第473章 氣象氣球

  氣球內部很大，長達幾百米，從我們走路時候，眼睛所看到的判斷，至少要在五百米，甚至還要更大，這就是我們為什麽在地麵上看它是個龐然大物的原因。


  它分為很多區域，儲藏著大量牛肉罐頭，還有很多654工程的衣服，但衣服上都沒有名牌。我沒有見到其它活人，除了我們仨。


  他帶著我們在前麵走，沒有回頭，也不管我們是否跟上，或者是否會傷害他。


  從我們正式見麵到現在，我們隻知道對方的名字，瞎子一直在問我：“天寶，這人會不會把我帶到後廚宰了，把我們製成肉幹，然後再等下一批人？”


  “牧翰林不會那麽想。”他突然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瞎子納悶：“你還認識牧翰林？那你認識馬振山不，那可是個殺人如麻的家夥，你見到他可千萬不要心軟。”


  我趕緊糾正：“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你見過牧翰林？”


  “見過，來過，剛走，就在前幾天, 你們上來之前, 他們來過，也問了你，我們聊得不錯，我才知道有人來了, 70年來, 第一次有人來，我很高興,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我們一直都在走, 腳下很軟，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但我知道那是氣球的內膽, 想問又問不出來，顯得自己特別沒水平，瞎子沒忍住, 問了。


  “70年前放的氣象球，原本隻是為了測量戈壁灘的氣候，但沒想到，氣球飛起來的時候，就飄到了這個古城上。”


  我嗯了一聲，瞎子和他繼續聊著, 開始套他的話, 他沒有任何防備，很快就把這裏的秘密全都說了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重點是, 氣球升空和654工程，沒有必然聯係。


  而我關心的重點是這個人的名字, 他自我介紹時說自己是氣象學家，和生物化學家彭老師同畢業於農學院。


  我很震驚。


  沒想到, 他和大名鼎鼎的彭老師竟然是同學，更讓我震驚的是, 他帶我們去的地方, 竟然是個小型的實驗室。


  很難想象，在巨大的氣象氣球中, 還藏著那麽多秘密。


  他帶著我們坐了下來，凳子就是書, 我真想不出來他是怎麽把書弄進來的，更想不到他是怎麽把飛機開進來的。


  他一邊從雜亂的書堆中尋找東西, 一邊像是在自言自語：“那年刮了大風, 氣象氣球不受控，飛上了天，我們去追，氣球很大，很容易就能看見，也是在那時候，我們收到了一個救援消息, 信號是從這裏發出去的。”


  我仔細的聽著。


  瞎子很心急, 不停詢問他彭老師到底是誰，我想, 瞎子應該沒有聽過那件事，那是共和國最大的遺憾，是很多人心中的禁區, 問不得。


  但是他說得很開，沒有任何避諱。


  “他沒有叛逃，肯定是在戈壁灘的某一個地方迷路了，我們去找過，但是沒找到，最後他們想到了這個氣象氣球，但是氣球已經失控。”


  瞎子又要問，我說：“瞎子，你他媽能不能別打斷人家的話，這樣多不禮貌？”


  “沒關係。”他說，“你們問。”


  我心情非常激動，我想，我們可能揭開一斷塵封的曆史，而且這段外人所不知的曆史極有可能將654工程，神秘信號, 地下基地內人不人鬼不鬼的“左促傭”, 還有馬家堡及禪宗的人全都聯係起來。


  這是一根極其容易被忽略的線。


  正是這根線，把之前很多難以想象的問題都串聯了起來。


  聽他那麽說, 瞎子不客氣的問：“你說的那個彭老師，是誰？我很好奇。”


  他說：“彭佳林。”


  瞎子詫異道：“這個人出名嗎？對你們而言是不是非常重要？不重要的話，你們也不至於花那麽大力氣在戈壁灘裏尋找一個已經不肯能存活下來的人。”


  我說：“瞎子，你不懂就不要亂問行嗎？”


  瞎子白眼道：“我就不能多問問嗎，不恥下問，天寶，你這點就得多跟我學習。”


  左促傭在笑，我問：“後來呢，後來怎樣了？”


  “國家發動了很多人來尋找，因為彭佳林對國家而言非常重要，重要程度不亞於一支軍隊，1956年他來過戈壁灘，那時候他身患重病，一年後，他健康的回來了。”


  左促傭的話在這裏出現了停頓，他的手裏拿著一張照片，已經發黃了，但是他一直盯著照片出神，好像思緒被照片吸引了過去。


  我探頭看了看，他手裏的照片是一個玉佩，這個玉佩我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玉佩的形狀像是砍刀，因為照片是黑白的，我不知道玉佩的顏色，但是我猜玉佩可能是綠色的，和我們在地下基地裏見到的那個巨大的狼屍的顏色應該一致。


  “我想起來了！”我忽然說。


  他迅速轉頭：“你想起什麽了？”


  我說：“你手裏的那個玉佩，應該是一對，是嗎？”


  他一怔：“我不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他把照片給我：“你真的覺得他是一對？”


  我說：“是一對，我在某個地方見到過，這個刀型玉佩，應該是一對，收尾互相咬合。它是可以拆開的，彭佳林老師在戈壁灘裏失蹤，就是在這裏對嗎？”


  “不對。”他說，“氣球飛到了這裏，我才來到這裏，後來才看見的古城，彭老師失蹤的地方在羅布泊，但不是1956年，而是1980年，是24年後，他失蹤了之後，派了很多人出來尋找，但都沒有找到，可是卻在這裏找到了一處奇怪的地下洞穴，裏麵有大量人類痕跡。”


  “於是，654工程就展開了？”瞎子問。


  他點頭：“是，展開了，你們知道得挺多，這張照片，你確定上麵的玉佩是一對的？如果你確定的話，那麽有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我想了那麽多年，怎麽就沒有想到它是一對呢？”


  瞎子有點糊塗：“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我們沉默了，瞎子急得抓耳撓腮。


  我仔細地看著手中的照片，說：“瞎子，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這個玉佩才是關鍵，654工程要研究的不是左促傭，我爹看見的也不是真正的怪物，它們真的是人，隻不過它們是不能夠存在的，我爹要找的不是狗，而是那塊玉佩，幾十年來，我爹卻尋找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