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馬家堡老巢
我們在大門跟前做了一次修整,並不急著前進。
大門之中有什麽我們不知道,但肯定有危險。
除此之外,我們還要做充足的準備,活下來的十幾個人圍在了我們身邊,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他們在來之前徐三平就跟他們說過,懸崖下麵的必然會有危險,死掉的人會給撫恤金。
事情就這樣的悄無聲息的變化著。
我們在大門跟前休整了半個小時之後,才決定繼續向裏麵走,但是還沒起身就發現大門兩旁邊出現的兩個人影,他們一動不動,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
就在此時,隊伍當中有人倒了下去,人也開始緊張起來,我也開始緊張,但我試圖讓自己冷靜,然後告訴徐三平,我們必須得想一個統一的防禦辦法,不然的話我們的人會一個一個的死去,而我們卻渾然不覺。
這種死法是最莫名其妙的,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也聽不到任何的慘叫。
而死的人倒在地上,連掙紮的時間都沒有。
我走過去檢查了一下,他們被抹了脖子,然後嘴裏麵被塞了許多皮囊,這種皮囊是從狗的身上剝下來的,他在嘴裏麵能夠黏住喉嚨,讓人喊不出來。
這非常的可怕。
更加可怕的是他們就藏在我們當中。
我把徐三平頭上的礦燈拿下來,貼在地麵上照了照,地麵上出現了許多絲線,連在我們每個人的腳上,我的腳上也有。
這些絲線是怎麽出現在我們腳上的,我不知道,但肯定和馬家堡的人有關,他們就在我們周圍。
我立即讓徐三平點火,把這些絲線燒掉。
帶來的人也開始反應過來,點火燒絲線,絲線斷了之後,站在大門旁邊的人也不見了。
我們帶來的人立即跑了過去,衝進了大門之內,我還沒有來得及喊,他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覺得很奇怪,他們哪來的勇氣?
這不是我第一次看見這些奇怪的人影,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人影殺人。
更可怕的是人影消失了之後,他們將我們帶來的隊伍吸引了進去,現在就剩下我和徐三平兩個人。
我回頭看了一眼,徐善平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在徐三平的身後站著一個人,比徐三平個子要矮一點,身材要消瘦一點。
我沒有動,而是盯著他。
“能解決嗎?”我問徐三平。
徐三平沒有說話,我知道徐三平解決不了,這件事情得靠我。
我蹲在了地上,將礦燈也放在了地上,我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正要衝過去,徐三平身後的那個人突然開口說話。
“我告訴過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個人是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很熟悉,我判斷一下應該是徐雅,但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我有八成的把握。
在不是百分之百確定的情況下,我不敢冒險。
因此我對她說:“你冷靜一點,有事好商量,我們來找狗石,你來找什麽我們不去管。”
“但是你們找的東西也是我要找的,你把礦燈拿起來照一下我。”
我聽從他的吩咐,蹲在地上將礦燈拿了起來,還沒照到她,她突然消失了。
徐三平還站在原地,一動一動。
我走過去,發現徐善平的脖子已經被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他瞪大的眼睛看著我,隨後掙紮著從懷裏麵掏出了那張地圖,塞到了我的手中,然後倒在了地上。
人死沒有那麽慘烈,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徐三平的死隻是讓我覺得這件事情做起來更加困難了,沒有他的幫助,我將一個人孤身前往,究竟結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說過我得學會成熟。
我從一本書上看到過:成熟是一種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一種圓潤而不膩耳的音響,一種不需要對別人察言觀色的從容。
我在這時候需要有極大的勇氣告訴自己,我必須要學會在偏激的冷漠當中變得更加的冷靜,我必須得攀登我眼前那座有我自己鑄造的巨大山峰。
徐三平倒在地上之後,血腥味彌漫起來,空氣之中仿佛充滿了一股難以忍受的死氣。
衝到大門之中的那些人終於回來了,還剩下三四個。
他們帶著槍,但是一槍都沒開,回到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但是仍舊一句話沒說。
有人說生命充滿不可置信的困境,不管是這世間的一切生物還是一切未知的生物,都由他們獨自去完成的旅程,人也是如此。
徐三平死了之後,這些人失去了主心骨,全都看著我。
而我卻把目光落在了這道大門上麵,大門由石頭雕鑿,高十幾米寬有五六米,狹長的大門的上麵雕刻的狗的頭像,這些狗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一個比一個凶狠。
“陸爺,想想辦法,要麽出去,要麽繼續,不能在這裏等死,很難受。”
有人開口說話,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然後點點頭說:“那我們繼續前進。”
他們將我包裹在中間,像是在保護一樣,其實他們將我當成了人質,我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他們盡管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是我能夠知道他們心中很害怕。
恐懼所有那些負麵情緒占據了他們的思想,讓他們無法思考,隻能本能的將我挾持住,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麽,大門內就是一道青石板鋪出去的大路,兩旁邊出現了許多建築,但是我沒有看到一個活人。
除了我們。
我心中也開始害怕,在這未知的環境裏,我要尋找的狗石究竟在哪裏我還不知道,但是我卻想起了徐三平給我留下的那張地圖。
再一次拿出來圖,用礦燈照了照之後,那地圖因為染了鮮血,開始出現了很大的變化,地圖上麵的狗頭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一個綠色的小點。
這些小點在地圖上麵形成了一個清晰的線路,而在地圖正中間的位置,也就是我們出被困著的台階上麵等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叉。
“我們走錯了路。”我說,“我們得回頭。”
“聽你的。”他們說。
話音未落,在我們四周突然出現了許多人。
和剛才那種寂靜得毫無生氣的環境比起來,當人出現了之後,預示著另外一種危險也出現了。
我讓他們停了下來,然後讓礦燈照著出現的人,果然,馬老太爺的麵孔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我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