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斧頭
一個故事是否精彩在於他的反轉程度夠不夠大,夠不夠深,人生也是一樣,可反轉得太多,卻又充滿了太多離奇曲折,尤其是現在。
我始終隻是看到那個人影模糊的樣子,不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黃毛的屍體還躺在地上,他已經死去,我身上背負著一條血債。
對黃毛的愧疚,轉化成為我尋找真相的動力,這些亂七八糟的爛攤子必須有一個人出麵,將它們扔進大海。
死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件事情向東叔交代,也許我不需要交代,我隻需要將他扔進海裏就行。
可我不能這樣做,我內心的惡魔和天使在我的左右耳邊低語,讓我頭疼欲裂。
但看著地上黃毛的屍體,我總覺得別扭。
我的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慚愧,也有可能是想逃離這裏躲避現實,不願意麵對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可是黃毛已經被我殺死,事實就擺在眼前,我根本沒有辦法逃避。
巨大遊輪上的每一個房間裏都有光,奇怪的是並不是每一個房間裏都開著燈,我猜測在那些沒有開燈但亮著燈的房間裏也有可能出現某些我不知道的東西,正在發著光。
水手打開燈的瞬間就讓這些東西暴露在我們的視線之下,其實它們並不是怕我們。
那個人影應該也是如此。
我可以將黃毛的死轉嫁於那一個人身上。
我突然高興起來,為我自己的聰明而高興。也許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由那個人一力承擔,黃毛死也應該這樣。
我在遊輪上犯的每一個錯誤都由他來買單,想到這裏我心中便已釋然。
我走了過去,順著拐角,離開了指揮室,跟著他下了懸梯。
他的步伐很快,我需要走得快一些才能跟得上,但是當我走的更快的時候,想要盡最快速度追上他時,他的步伐卻變得更快了,他就這樣和我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追了一會兒,我沒有追到他,他很快就消失在了遊輪的某一條走廊當中,不知道鑽進了哪一個房間裏,最後我碰見了一麵走過來的水叔。
“你怎麽在這裏?”水叔問我,我看著水叔,似乎沒有和東叔產生劇烈的肢體衝突,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聊的怎麽樣,我沒有問,想要轉移話題,但是水叔緊接著又問我,“東叔在找你,你過去看看,你發現淡水了嗎?”
“沒有。”我說,“你呢?”
“也沒有。”
此時此刻,我們每一個人人都將心中的心事藏了起來,不願意讓別人知道。
這艘遊輪也是古怪。
東叔說這時候這艘遊輪是他的財產,但是我卻不怎麽相信東叔的話,他不應該如此明目張膽的買一艘遊輪在海上航行,並且這艘遊輪出現的位置也十分的奇怪,這證明東叔依舊是在騙我,但是他這次騙的十分的幼稚。
水叔跟我說完了幾句之後又離開了,我趕緊順著水叔來的方向也離開,但是走了沒幾步又發現那個人影,他就在前麵不緊不慢地走,離我不遠也不近。
他的步伐很慢,當我想要追過去的時候,他又加快了速度。
“站住!”我大喊一聲,但是他沒有停下來,而是迅速跑掉了,我再一次追著過去發現這個走廊是個死胡同,他應該就在某一個房間裏,我一個一個房間的檢查。
但是沒有找到,我又換了另外一個方向,既然他能夠出現,就必定在這附近,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尋找,必然能夠將他找出來。
遊輪的布局十分的複雜,底層有著巨大的發動機組,二層是娛樂場所,這種娛樂場所設計的非常的幽暗。
三樓是住宿,四層是餐廳,五層就是指揮室,上麵就是甲板。
我相信那個人就在這裏,我來到廚房,突然發現那個斧頭也在這裏,我知道他就在附近。
我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不知道因為什麽,這是一種直覺。
但是廚房裏也沒有,我開始懷疑我的直覺是否準確。
我想要離開廚房時,水叔又一次出現,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們兩個人經過兩三秒鍾的沉默,同時開口:“你在找什麽?”
“你有沒有發覺這時候有人的出現非常的奇怪,在茫茫大海之中,他竟然能夠含在我們的海灘之前。”我說。
水叔想了想,問:“你的意思是,有人操控?”
我說:“對,我懷疑是這樣的,我看見了一個人。”
水叔的表情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我瞬間感受到水叔應該也是看到了那個人,他也在尋找,這就是我們能夠在這裏碰見的原因。
“你到底在找什麽?”我問他。
水叔笑了笑:“我在找淡水,我們彼此都不要問,找到了再說。”
水叔再一次離開了,我跟著水叔一起走,水叔也沒有阻止,到了二層時,我又看見了那把斧頭,每一層都有斧頭,都有編號,根據編號可以判斷我所看見的不是同一把斧頭。
水叔忽然回頭:“你為什麽拿著斧頭?”
我一楞,這才發現我沒有把斧頭扔掉,這種斧頭很趁手,根據人體工程學設計,能夠最大的發揮揮舞所產生的力量,將纜繩砍斷。
“沒什麽。”
我們都沒有把心事說出來,這時候誰他媽先說誰完蛋。
水叔也沒有在問,離開了之後我在二層的娛樂中心,你聽了下來突然我發現在牆壁上有一個人留下了一個很詭異的信息。
“離開這裏。”
這是一個用斧頭在牆壁上刻下來的話,從痕跡上判斷,是剛剛刻下來的。
我瞬間緊張起來,我知道那個人離我不遠,他肯定藏在了這個某一個角落裏。
“出來!”
我喊了一聲,一轉頭便看見那個人就站在我的身後,離我兩三米遠。當我看見他的麵孔,是我震驚的他的照片看我十分的熟悉,我之前看見過,他在鏡子裏經常看見。
他和我穿著同樣的衣服,手中拿著同樣的斧頭,斧頭上的編號也是一樣的。
我無比震驚,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在這艘遊輪上看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