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濃煙
大火一燒,我的眼睛就看不見了方向,濃煙滾滾,文檔資料倉庫內宛如烈焰地獄,那些紙在這裏幾十年了,堆積在一起,正是一塊又一塊覺好的燃料!
火勢凶猛!
手榴彈自我們的頭頂上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之後,落在身後,發出炸耳轟鳴,將地上擺放著的紙和灰全都掀飛了起來。
巨大聲浪在狹窄的空間裏顯得更大,音域擴張得非常快,把我們幾個人都掀飛了出去,正好加快速度,衝到暗門跟前。
這人隻想到了把手榴彈扔出來炸死我們,但沒想到氣浪把我們掀飛了過來,直接落到了他的腳下。
瞎子速度快,站起來便欲把這人抓住,但此人也不是死肉,站在原地等著瞎子抓,一回頭鑽進了黑暗裏,瞎子隨後跟上,老貓在後麵手舞足蹈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樣!
幸好有火光,否則的我話我還欣賞不到老貓這等見不得人的一麵。
老貓就被書生踢了一腳,隨後一頭鑽了進去。
書生帶著我進去,這人想跑也跑不掉,暗門內十分狹窄,但因為我們剛才被手榴彈的爆炸聲炸得渾身難受,頭暈眼花,沒跑幾步,我就吐了。
書生在我身前拉住我,他也沒說話,就硬拽了我一句。
我繼續向前跑,書生又把我拽了回來。
書生這是怎麽了?
我還是沒聽見,又黑又聾,我是什麽都聽不見,但被書生拽住,我就知道書生有事,但此時在暗門內,前不前後不後,不能坐在這裏閑聊,得趕緊離開。
於是說道:“快走,大火燒進來了!”
倉庫裏的大火已經把所有的資料全都燒成了灰燼,空氣消耗很快,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們從暗門內向外吸。
我喊完了一聲之後,不能留下來,因為老貓和瞎子已經追了出去,此時再作停留,到時候又和老貓及瞎子走散,隊伍不成形,如何攻堅敵人?
我也沒聽見書生喊我,他跟在我後麵,一直向裏麵衝。
兩旁邊的暗牆有很多水分,滴著水,地麵很滑,跑幾來腳抓不住地,暗道又很長,跑了一會兒,感覺還在暗道內轉來轉去,總覺得沒個盡頭。
瞎子和老貓在前麵跑得快,一會兒就沒了影,幸好暗道沒有岔道。
我擔心和書生跑散,停下來等等他,此時已經看不見火光,但暗道內的風很大,是火把空氣吸了進去,氧氣大量消耗,把人向後麵拽。
後麵的火越燒越猛,沒有停的意思,伴隨著火光死起,還有什麽東西砰砰亂炸,散發出來的都是牛肉罐頭的味道。
一會兒之後,書生追了上來,推了我一把,我趕緊繼續跑,大概二十分鍾左右,我們還沒到盡頭。
我心想這裏通著哪?
怎麽跑到現在也沒跑到盡頭?
這時,前麵有人回來了,似乎是老貓,我剛要喊,書生忽然捂住了我的嘴。
同時,身後有煙冒了進來,煙有光,但不是很強烈,能夠照見過來,奇怪的是,剛才還沒光,現在卻有了。
我才看見書生的樣子,滿頭是灰,十分狼狽,見到我,嘴動了一下,似乎是在說話,我十分納悶,問道:“書生,你說什麽?你別跟我說啞語,我又不懂唇語!”
書生也看見了我嘴唇在動,嘴巴又動了一下,我還是沒聽見,我才意識到,我他媽聾了!
我瞬間慌了神,使勁地摳耳朵,但沒用,耳朵像是被堵了起來一般。
書生見我慌張,抓住我的胳膊,指了指後麵,我一瞧,喲嗬!火燒過來了!
火苗不知道燒到了什麽,應該是牆壁上的塗料或者是其它東西,暫時不知道,火燒過來之後就有濃煙,順著暗門向外鑽,越來越大。
書生又向前麵指,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我們得向前,我們的耳朵都聽不見,被炸的。
我和書生繼續向前,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才鑽出通道,有驚無險,身後的火已經從暗門內鑽了出來,我們要是再慢一慢,就成烤豬了。
出了暗門,我才看見行燈的光,帶著鐵籠子,裏麵的燈泡比我拳頭還大,但光線很柔和,屬於白熾光。煙從暗門出來之後,順著頂部的通風口鑽了出去,不作停留。
但房間裏一股難聞的焦味。
我們本打算從門出去,但也不知道外麵有什麽,窮寇莫追,暫時在這裏歇歇腳。
老貓和瞎子二人也在摳耳朵,那個逃跑的人已經不見了,這兩人站在這裏不停的摳耳朵,我走了過來,還沒開口,老貓揮揮手,讓我別說話。
我們的耳朵是被手榴彈炸的,在封閉的空間裏,手榴彈巨大的爆炸聲能把耳膜震裂,我們是運氣好,檔案資料倉庫裏有暗門,空氣不是絕對不流通,否則我們幾個人的耳朵就全都成了裝飾品。
我趁著現在看看這裏的環境,是個居室,有床有燈有桌椅,是個完整的居住環境,而且還有不少沒吃掉的牛肉罐頭以及沒開箱的莫辛納甘和7.62毫米子彈。
床上麵的被褥疊成了豆腐塊,床底下放著一雙黑色作戰靴,和數十個子彈箱,裏麵全都是日記本。
在桌子上放著口杯,一個黑色的日記本,和之前在狗牌倉庫裏看見的日記本完全一樣,打開看看,我心中一凜,這人從1954年開始記日記,中間斷斷續續了幾年,從1967年往後一直到1984年,一天都沒落下。
但桌子上的這個日記本後半部分的內容,從1984年往後就改了風格,寫的全都是蝌蚪文,一個符號都不認識!
我揉了揉耳朵,覺得還是聽不見,估計是真聾了,那個人到現在也沒出現,我衝著老貓喊:“老貓,你大爺!”
老貓回了一句嘴型,八成是罵我的,我也聽不見,就看見老貓瞪了我一眼。我把筆記本拿過去讓他看,老貓眉頭一皺,又把筆記本遞給了書生。
我見老貓不懂裝懂,剛要罵回去,突然,房間裏的燈滅了!
我迅速去拿莫辛納甘,但還沒拿到,就感覺有人用槍指住了我的頭。
槍口冰冷,我還沒動,這人用槍口抵了抵我的後腦,我下意識地向前走,剛走一步,突然回頭去抓他的槍。
我可不能讓他抓住我,但剛抓,燈忽然打開了,一關一開,我的眼瞬間花了,看不見,此時我的又聾又瞎,等我反應過來,我們四個人儼然已經成了別人的俘虜!
這人一頭長發,拿著槍,眼睛很藍。
外國人?
正想著,他開口水話了:“你們是什麽人?”
他開口,我們也聽過不見,總覺得這人我覺得眼熟,因為臉被遮擋住了大部分,隻看見鼻子總間那一道,無法判斷他到底是誰。
我們的耳朵要過很長時間才能恢複過來,現在句是大眼瞪小眼,他也瞧出來我們聽不見,拿過筆記本,讓我們看,我們隻能看得懂漢字,瞧不明白蝌蚪文。
他一急,又是砰得一槍,槍口冒出火花,我這回是聽見了槍聲,很弱,但也能聽見。
槍聲一震,我們的耳朵能聽見了,但也不太靈敏,說話的聲音還是聽不見,但證明著我們沒聾。
他正要再開一槍,我瞧了一眼老貓,見他正尋思著反撲,便喊書生:“書生,你能聽見嗎?”
他正要對著我們開槍,但卻停了下來,動作很慢,間隙很短,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沒有半點空閑的時間,老貓就撲了過去。
老貓手裏拿著罐頭,對著他的腦袋就砸,但他反應也快,迅速躲藏了過去,還沒來得及跑,就被瞎子的龍招手給抓住。
瞎子就要擰斷他的脖子,我忽然大喊:“別動!”
我這一嗓子也不知道他們聽沒聽見,等老貓反應過來,瞎子已經抓住了他的頭發,就在這時候,他的眼神忽然飄散,看向了頭頂。
頭頂有個音箱,很小,裏麵應該是有聲音的。
瞎子沒聽見我喊,但看見了我的嘴型和動作,停了下來,但沒鬆手。
老貓在一旁掠陣,書生也皺起了眉頭,拽了拽我的衣服,嘴巴裏嘟囔了一句,我也聽不見,而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是楚悠然。
她一來,瞪大了眼,說了一句,我們依舊聽不見。
楚悠然不知道我們為什麽聽不見,把瞎子的手弄開,比劃了半天,這人對她說了一句,楚悠然才明白過來,我們是聾了。
楚悠然聰明,將桌子上的筆拿過來,接過書生的筆記本,拽了張紙,寫了一句話:“他是白克拉木!”
我一皺眉,白克拉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