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誰?!
誰?
這一聲叫,突如其來,我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被老貓嚇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喊,自然有人緊張。
我們齊刷刷地向老貓看過去,然後再齊刷刷的警戒,但沒有任何動靜。
我就發現老貓這兩天睡眠不好,開始一驚一乍,沒事也讓他嚇出事來了,因此我義正言辭地對老貓說,你要是再咋呼,我就把你踢死!
老貓委屈地說:“我沒開玩笑!”
老貓雖然表情委屈,但是從他的眼神裏,一點都看不出來害怕的樣子,相反,這混蛋眼睛裏充滿了雞賊。
好人壞人一眼看不出來,但是眼神之中多少有些流露,眼是心靈的窗戶,心裏頭想什麽事,眼裏就能反應出什麽事,老貓這點還得好好揣摩揣摩,如何掌控好自己的情緒。
我還沒開口,大胡子問:“那你看見什麽了?”
“有個人,就在前麵,你們看!”老貓用手電筒照過去,果然,看見了人。
應該說,那個人是蹲在地上的,周圍都是骸骨,還有許多石頭瓦罐一類的東西,加上灰塵,讓那個人看起來和瓶瓶罐罐差不多,不注意的話還真沒發現。
可能是老貓這人眼尖。
他這一指,我們才緊張起來,楚悠然一看,頓時驚叫出聲:“爹?!”
嗯?
我們都愣住了。
她爹?
前幾天我和老貓一路上來到了戈壁灘裏,路上就問過我爹他們和老貓是怎麽認識的,老貓的解釋比較模糊,但我能從老貓的嘴裏得到一些比較有用的信息。
首先,老貓和我爹認識,這點沒錯,不用懷疑。
老貓和書生也認識,也沒錯,之後就是臘肉,也就是楚悠然,都認識,沒有問題。
那麽,我爹和書生認識不認識,這就不好說了,我爹和楚悠然的爹認識不認識,也不好說。
以老貓的話說,我爹是他們當中的領袖,至於這個領袖具體能起到什麽作用,老貓含糊其辭,說不清楚。
我爹性格柔弱,屬於“不好事者”,總得來說,偏文靜,但文靜這個詞也不適合,換句話說,書呆子。
但我爹有本事,性格又弱,而老貓和書生等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老貓,滿嘴跑火車,從狗扒墳開始,老貓嘴裏就沒一句實話,由此推斷,這幾個人誰都不服誰,最終把我爹推向了領袖的位置。
這個位置很尷尬。
後來出了事,我就沒地方考證,話又說回來,我爹應該有鎮得住他們的方法,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不然的話,我爹不會讓老貓來找我,並且是在如此緊要關頭。
說起來,可能是利益。
無利不起早,這話也是老貓說的。
而楚悠然的爹叫楚雄,在他們當時的隊伍裏,屬於後勤。
對了,得說一下我爹當時那個隊伍的人員分配。
當時有八個人,兩個夥計,就是打雜的,另外就是書生、老貓、楚雄,也就是臘肉姑娘的父親,我爹,還有另外兩個人到現在沒露頭。
這話是老貓說的,八個人,絕對不錯。
他們進山的路線我不知道,但是在這裏看見楚雄,心然不太對勁。
因為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當年我爹和老臘肉等人一起被狼群逼到了這裏,三山五嶽之下,洞穴深處必有風險,沒有什麽事,我爹不會帶著人鑽山洞,除非是遇到了危險。
如此說來,老貓他們應該也知道。
這也從側麵印證了老貓的話,他們帶我來這裏,是想找到墨狼,路線,應該也是對的。
那麽,老貓肯定知道楚雄死在了這裏,他剛才突然那一嗓子,其實就是在向我們等人報告,他他娘的發現了楚雄,是讓臘肉姑娘看看:你爹就死了這裏了。
果然,楚悠然過去之後,一看還真是她爹,哭得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我問:“真是你爹?”
楚悠然沒理我。
老貓拍拍我的肩膀,我說:“你別拍我肩膀行不行?”
話音未落,我忽然發現,書生和大胡子不見了!
我一驚,立即去找,但是臘肉這邊忽然站了起來,衝著我吼道:“是不是你爹幹的?”
我看臘肉手裏拿著一張發黃的紙,上麵寫了幾個字,我也沒看清寫得到底是什麽,見臘肉姑娘凶神惡煞,還真讓她給嚇住了,哆嗦著問:“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還裝!肯定是你爹!”臘肉姑娘像是瘋了一樣撲過來,舉起手裏的石頭就要砸我,石頭還沒落到我身上,我就看見書生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是他。”書生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手裏提著一個箱子。
箱子是古銅色的,很古樸,八個角都裹著牛皮,這是怕箱子磨損。
箱子上與鎖,但是鎖已經被砸開了,另外,箱子上有子彈打過的痕跡,不知道箱子是用什麽木頭做的,應該很結實,當初有人拿到了這個箱子,見有鎖,索性就開了兩槍,第一槍打歪了,第二槍或者第三槍,打在了箱子的鎖傷,才把箱子的鎖打壞。
書生的話,立即讓臘肉姑娘沉默下來,在一旁刨坑埋他爹,我說:“你先別埋,等會我看看。”
楚悠然這才沒動,一直跪在一旁。
我問書生:“你們去哪了?”
“那邊有個洞。”書生說完,走到一旁就看箱子。
大胡子也回來了,說那邊的確有個洞,我心想,這裏黑燈瞎火的,什麽都看不見,沒有手電筒,我們就是睜眼瞎子,這兩人對這裏怎麽那麽熟悉?
怎麽感覺這兩人是回家了?
想一想,也對,他們之前來過。
我沒吱聲。
老貓坐在一旁,盯著臘肉姑娘,我先去處理一下屍體。
屍體已經幹了,不知道風化了多久,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鏤空了一樣,內髒全都風幹成了真正的臘肉,皮膚影得不得了,匕首都戳不壞,麵部安詳,衣服上有血跡,早就成了黑色,因為落了一層灰,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問題在傷口上。
屍體的傷口在後麵,背部,大概是被什麽東西戳了進去,但是沒有戳穿身體,戳他的東西被拔了出裏,不知道去了哪裏,但再仔細的看,又不像,好想是被什麽有角的東西砸的。
我猜想,楚雄死的時候,是被人從後麵偷襲。
而楚悠然手裏的紙,寫著的就是我爹的名字,牧翰林。
奇怪的是,紙上麵應該還有其它字,但是被血浸泡過,看不見了,隻剩下來我爹的名字翰林二字,另外牧字就剩了一半。
楚悠然看我的眼神顯然不對。
我說:“憑一張紙條,不見得就是我爹下的手,再說了,當是不止我爹一個人。”
楚悠然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顯然腦子是一團漿糊,分別不了是非,而且這裏五個人,老貓和書生都在現場,問題是,我們現在不是研究誰殺了楚雄,真相自有大白於天下的那天,我們現在是想想,楚雄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老貓說:“有很多問題要問是不是?”
我點點頭,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嘛!
書生還在搗鼓那個箱子,大胡子在一旁整理裝備,其實也就幾把匕首和一些幹糧,另外能用的東西都在老貓身上,書生帶著的都是“重型武器”。
書生將箱子打開了,隨後合上,然後說:“我們來過這裏。”
我問:“然後呢?”
書生看了一眼老貓:“發生了點事。”
我讓老貓說。
書生說話像是擠牙膏一樣,半天擠了一句,聽著都難受,一點都不順暢,老貓話有太多,加了很多碎嘴子在裏麵,聽著也難受。
可老貓這時候卻閉嘴了。
大胡子說:“你們來過這裏?找墨狼?”
我說:“二大爺,你先別說話,我這審人呢!”
大胡子說:“你們來過這裏,但是你們知道馬家堡嗎?”
我一聽,怎麽,大胡子也知道這裏?
我不禁好奇,站起來,說:“你們都來過這裏,卻裝得跟沒來過似的,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先別急著回答我,若是不說,我跟你們同歸於盡!”
話音剛落,忽然,我們聽到墓裏,竟然傳出來了一陣滋滋滋的電流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