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錦王派來的?
一句話落,別說吸引了站在秦曜陽身旁的刑部官員們注意力,就連正在往不遠處廚子那間牢房走去的刑部尚書都頓下腳步,有些緊張的看著急吼吼衝進來的侍衛。
“何事如此驚慌?!”開口的是站在秦曜陽身側一官員。
“回大人……王……王爺……”
侍衛想說的是王府的事,可問他的卻是刑部的大人,他一時不知應給誰回話,慌亂的語無倫次。
“有個叫龍八的……說……說王府被人攻擊了,請王爺回……回去一趟。”
侍衛好不容易把話說完。
“青翎……”
秦曜陽聲音中滿是擔心,僅丟下兩個字,人已如旋風般刮了出去。
刑部大人們麵麵相覷,一個個還在消化侍衛方才那番話:裕王府被人攻擊了……誰這麽大膽敢攻擊裕王府……沒見先前試圖殺秦曜陽的薑東一已死了嗎?
真是……找死!
“我們怎麽辦?”有人率先問,將目光投向刑部尚書。
“非坤,你去給廚子傳達方才王爺那番話,其他人跟我去王府看看,帶上衙役。”刑部尚書飛快道,“速度!”、
所有人立即動了起來,刑部尚書沒有任何等人的跡象,邁著肥肥的腿,竟是跑了起來。
裕王府被攻擊,這是大案啊!
必須和裕王被人行刺一案合並到一起,也必須是刑部的囊中之物。
他得快快快,一是表明立場,表明態度,二是他不想被京兆尹府領了先。
看著刑部大人們在王爺帶領下一窩蜂來,一窩蜂走,關在牢裏的送飯獄卒隻覺做了一場夢一般。
待夢醒時,刑部大牢裏便隻有一位大人了,那位叫“非坤”的主事。
他已然交代完給廚子說的話,正往外走。
“非大人!”獄卒大聲喊。
非坤停下腳步,眸中絲毫不見不耐,隻問:“何事?”
“剛王爺說,給我們一炷香時間考慮……一炷香之後,王爺還來嗎?”獄卒有些期待。
“你剛沒聽到嗎?王府出事了。”非坤反問,很快又給了答案,“想等王爺審案,最快也要明天。”
獄卒失望的“喔”了一聲,從他第一天關進這裏開始,他的內心就是絕望的。
與信不信任刑部無關,而是,他無法相信他能擁有巨大的好運。
薑東一的一日三餐是他送的,他雖沒親眼看到薑東一毒發,可他卻知道,就在他送飯不久,薑東一就出事了。
飯菜有問題。這是他第一反應。
而飯菜是他送的,他無疑是最大的嫌疑犯之一。
此案若無意外,他多半要被牽連進去。除非——
他能遇到一個敢和權貴硬碰硬的破案高手,而刑部尚書……不是。
不是說刑部尚書破案不行,這些年來,他在刑部任職,雖隻是一個小小的送飯獄卒,卻也知道尚書大人破案頗有些手段,否則也不會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一路升遷到尚書之位。
刑部尚書的軟肋在於他沒有與權貴硬碰硬的底氣。
送飯獄卒雖不知殺薑東一的凶手是誰,或者說指使薑東一的幕後之人是誰,但既然敢把心思動到裕王身上,本身肯定有極強悍的實力。
能與之相對抗的,也必定是裕王那個級別的人。
所以,當他看見裕王親自到大牢,親自過問此案,他就知道,好運來了!
薑東一中毒一案,或他可以僥幸不死。
……
龍八就站在刑部衙門外,見秦曜陽旋風般衝出來,一路飛簷走壁,朝著王府方向狂奔。龍八自然也是飛快跟了上去,同樣飛簷走壁,同樣朝著王府方向狂奔。
刑部尚書等人很快也衝了出來,他們沒秦曜陽龍八那般好的輕功,可以在天上飛,隻能邁腿跑,他們身後跟著大批衙役。
倒是刑部一些武功好的捕快,順著秦曜陽和龍八的方向,飛簷走壁跟了過去。
街上,百姓們詫異了。
先是看到空中兩道影子一晃而過,若非現在是白天,他們肯定會以為鬧鬼了;然後是捕快們跟在兩道影子後麵,上躥下跳,比耍雜技還好看;再接著,他們便看見一群人穿官服的人在街上跑。
那群人身後,跟著大批衙役。
這陣仗,肯定是有大事發生,感覺這段時間京城不大安生啊!
先是裕王回京路上,被守城將軍薑東一設計抓了,再緊接著,薑東一死了,如今,也就是今天,京城又出大事了!
秦曜陽奔很快,刑部到裕王府距離不近,經過這一連三撥人狂奔而去後,沿途所有人都知道今兒出大事了!
……
與此同時,太子已出了京城。
因得經常離京城辦事,太子府上備有快速離京的所有物品,他領旨後回到太子府,很快吩咐一番,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率親衛出門。
錦王也剛到城門口,他雖很少離京,卻對離京這種事不陌生。
而至於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他們還在府上,雖他們已用了最快的速度籌備,可總覺得不盡人意,還有事情沒考慮周祥,還有物品沒帶夠。
……
“青翎!”
秦曜陽轟然撞開裕王府大門,一溜煙衝了進去。
沿途花花草草,花壇假山屋頂被他破壞不少。
龍八跟在秦曜陽身後最近,他心裏不斷算著:大門一扇5兩銀子,花壇3個三兩銀子,假山一個4兩銀子,屋頂3個,不對,是5個,5兩銀子。
也不對,已經7個屋頂了,7兩銀子……
王爺還在繼續破壞。
果真是,有錢隨便敗!
捕快們距秦曜陽和龍八很有一段距離,當他們衝到裕王府時,徹徹底底震撼了!
裕王府這是遭遇了多大的攻擊啊,對方又是多厲害的強者啊,大白天的,竟毫不避諱的從正門衝進去。
瞧裕王府這門,這可是上好的堅硬的木頭,如今竟被轟成大小不一的木塊。
還有沿途這花崗,這假山,這房頂……敵人是從天上地上一起攻擊的吧!
這一瞬,捕快們深深為裕王府默哀。
倘裕王府沒有響應的強者,怕是難逃一劫。
眾人很快再想起裕王爺對裕王妃的在乎程度,紛紛祈禱裕王妃千萬別出事,否則……裕王爺怕是要把京城掘個底朝天,也要把凶手弄死。
順著這一路被破壞的痕跡,捕快們揣在懷裏那顆心上下翻飛著,飛快朝王府後院奔去。
很快到了後院後,當他們看清後院的形勢,都覺有幾分辣眼睛——
30多個黑衣人被倒立掛在一棵巨大槐花樹上。
他們手腳都被綁著,腳上那根繩索掛在樹上,手上那根繩索則將他們雙手束住,垂落在頭部下方。
裕王妃坐在一張椅子上,她的背部懶懶靠在椅背上,手上拿著一根長鞭,玩耍似的有一下沒一下打在手心,目光戲謔的看著掛在樹上眾人。
很顯然,她不但沒有受傷,而且這些黑衣人在她眼裏,就隻是被貓耍弄的耗子。
她的身後,站著兩個俊俏的丫鬟。
裕王在黑衣人中間巡視了一番,最後站在某一個人麵前,伸手在他腰上一扯,一枚銅質的令牌扯了出來。
巴掌大小的令牌,周圍一圈古樸的花紋,中間一個篆體的“錦”。
“錦王派來的?”秦曜陽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