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你想皇後死嗎?
“恥笑?嗬。”
鳳青翎低聲重複,笑得很假。
“我當然不怕人恥笑了,因為從頭到尾,笑話我、等待我出醜的,隻有母親您啊!”
她頓了一下:“我和秦殿下行的端坐得直,怕什麽人恥笑?倒是母親,三番四次誣陷我行為不端,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個大文豪,他有一個好友是高僧。大文豪性格豪放,而高僧性格木訥。”
“有一次,他二人坐在一起打坐參禪,大文豪想捉弄朋友,便問:‘你看我像什麽?’”
“高僧說:‘我看你像一尊佛。’大文豪哈哈大笑:‘你知道我看你像什麽嗎?’”
“高僧說:‘不知。’大文豪更開心:‘我看你像一坨屎。’”
“回家之後,大文豪便向自己的小妹炫耀了這一事情,他認為他贏了高僧,豈料,他的小妹告訴他:‘哥,你輸了。’”
“心裏有什麽,眼中看到就會有什麽。高僧心裏有佛,所以能看到佛,而你看到屎,是因為你心裏有屎。”
“所謂‘心裏有佛,看人即佛,心裏有屎,看人即屎’,母親三番四次認為我行為不端,不知心裏是什麽?”鳳青翎笑問。
“三丫頭,不許這樣和你母親說話。”不等大夫人說話,老太君已責令。
“是。”鳳青翎低聲道,很是恭順。
“不過,你這個故事,倒是蠻有意思。”老太君再一顆甜棗。
“祖母若是喜歡的話,我以後經常尋些不常見的故事,給祖母解悶兒。”鳳青翎甜聲。
“好,就你乖。”老太君笑。
大夫人嘴都快氣歪了,這老太君明麵兒上是幫她,叫鳳青翎不許無禮,可話裏話外都透著親昵勁兒。她想起前不久鳳萱凝回將軍府省親,老太君可是大喝著叫她下跪!
鳳青翎算什麽?
一根草菅而已,和鳳萱凝那是天上地下的差別!憑什麽鳳萱凝要下跪,要被老祖宗吼,而鳳青翎隻需要福身,還被誇乖?
“老祖宗,您可別被這丫頭騙了!”大夫人語重心長,“昨兒上午,這丫頭去的是秦皇子別院,那地兒在京城遠郊。昨兒晚上亥時,我遣人去偏院看過,這丫頭還沒回來。”
“您知道,這京城的城門,可是酉時一過就要關門。”
“從酉時到亥時,足足兩個時辰,這丫頭在哪裏,和誰在一起?她在京城根本就沒什麽朋友,也就秦皇子和她關係好。這兩個時辰的時間,孤男寡女……”
大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很快再自責道:“說來也怪我,這丫頭父母早亡,我便對她寵了些,禮教管得少些……”
“等等!”
鳳青翎實在聽不下去大夫人這番自我貼金:“我記得小時候,母親沒寵我吧?從父親離開那年起,我房裏地龍就沒燃過。好不容易求來的炭一點全是煙。我的衣服全是大姐不要的。飯菜更是連廟裏和尚都不如……”
“青翎,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大夫人一把揪在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以為你這樣說,老祖宗就會相信嗎?”
鳳青翎笑,聲音越發淡了:“母親,虧你在將軍府住了幾十年,居然到現在還不明白,我說什麽根本不重要,因為將軍府所發生的一切,祖母都知道。”
大夫人心頭一緊,想起那些傳說中的暗衛,他們可都掌握在老太君手上。
從前,鳳青翎毫無光彩,老太君也不喜鳳青翎的母親,所以對她做的那些事睜隻眼閉隻眼,可如今,鳳青翎卻是老太君寵愛的重孫女兒。
大夫人偷偷朝老太君看過一眼,隻見老太君雙眸微垂,眸中似有渾濁,與尋常人家高齡老人一般無二。隻她的唇角,微微上揚有些弧度,竟似笑非笑。
是了,鳳青翎說的沒錯,老太君知道……
“至於你說的昨夜,我確實和秦殿下在一起。隻是,事實和你虛構的有很大差異,我和秦殿下查案去了。回到將軍府時,已是子時,故沒有敲門,而是翻牆而入。”鳳青翎說。
“胡說八道!”大夫人立即反駁,“你既不是官差,又不是衙役,你查什麽案?秦皇子也隻是秦國送來夏國做客的皇子,怎麽可能查案?”
“母親,世間事,不是靠您這般推論說是或者不是。您若不信,可以請皇後娘娘問皇上。”鳳青翎不卑不亢。
既提到鳳萱凝,大夫人立即又嘚瑟了。
她那女兒也真是聰明,上次回府後得了她幾句提點,再進宮不久,就得到了皇上聖寵,而且還聖寵不斷。聽說皇上在丹霞宮一連宿了7夜。
這樣的記錄,在夏國曆史上,除了開國皇後,再無其他人可以達到。
若皇後娘娘這次能一索得男,她在後宮的地位,將再無任何人可以撼動。
想到這裏,大夫人笑得更開心:“我當然要找皇後問皇上了,你以為你這些謊言還能瞞多久?”
“你想皇後死嗎?”老太君陡然睜開眼睛,剛雙眼微閉時的渾濁已全然看不見,她的眸中全是精光,“虧你是皇後的母親,竟連後宮不得幹預朝政都不知道!”
“可是,鳳青翎和秦皇子……”他們憑什麽?
“唉!”老太君歎一口氣,“虧你出生侯府,三丫頭如今的身份是縣主,不屬於後宮,皇上遣她做事也很正常。至於秦皇子,不必我多說了吧?連漠北危機都放心讓他處理,更何況其他小事。”
此刻的老太君已隱隱猜到,鳳青翎說的查案,必是西泠湖上火燒君王一案。
這種弑殺皇上謀朝篡位的案子,一旦查破,涉及的可都是權貴,在查案的過程中,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揉揉眉心,揮手:“好了,這種隻憑一己猜度的事,以後別來找我,都退下吧……”
大夫人和鳳青翎齊齊給老太君行禮,再一前一後如不認識般走了出去。
老太君歎息著搖頭。
……
與此同時,西泠湖上已炸開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