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招(二)
夏嵩山就覺得心裏燃著一團火,將她抱的更緊了,這才發現,他媳婦可真小,站著的時候,還不覺得,這麽窩在他懷裏,跟練了縮骨功似的,整個人比他這次回去時瘦了一大圈,腰肢細的要命,他一臂圈過,都覺得空空的,原本還有些肉的臉下巴尖的都可以當錐子使了,臉小,手小,整個人嬌嬌弱弱的,好似隻比他的小侄女大上一點點,靠在他懷裏,眉眼的嬌氣也真不像他媳婦,倒有著跟沅兒如出一轍的嬌氣(情人眼裏出嬌娃了),讓他忽地升騰起像顧家小子寵沅兒一樣寵他媳婦的心。
“秀秀,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替自己分辨什麽,錯了就是錯了,可我真的沒有欺騙你,沒有假裝對你好,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過的,你信我,秀秀,你若不信,這事解決後,我就隨你回C市,我可以調回C市的農科所上班,一直陪著你,再不讓你過這種兩地分居的生活,”
“你也不用拿這些話騙我,我是不信的,你從畢業就留在首都,十幾年的奮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舍得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回到地方上從頭開始?”
京都農科院的待遇有多好,她是知道的,每年都有一定的名額出國進修,交流學術,就連提職稱的名額和機會都比地方上的多,每年有多少搞農科的人員擠破頭了往京都鑽。
她吸吸鼻子,剛停住的眼淚又簌簌落下,“你若為我回去,爸媽那邊也交不了差,你知道爸媽向著我,你若想跟那女人好,就得先過他們那關,這又是你們使出來的離間計吧,離間了爸媽對我的好,你們也就如意了?我的胡攪蠻纏不識大體,倒襯出了她的大方知禮,你的無可奈何,”
這段時間夏嵩山也在爭吵中學了個乖,就是不能跟她麵前提繆娟,一提跟火上澆油似的,準火大,所以他由著她發泄,卻是說什麽都不接繆娟這個話茬,保證什麽的,他說了不少,接下來就是做,否則多說多錯,“怎麽又哭了,跟水做的似的,在家時,你可沒這麽愛哭,”
“你當我願意這樣,在家裏,爸媽都向著我,孩子們也站在我這邊,如今,他們都不在,我連個依托的人都沒有,到了你們的地盤,可不是你們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一來到就給我一個這麽戳心的下馬威,我心裏都難過死了,”嘴裏含著糖,說話便有些含含糊糊,再加上又帶著哭腔,就給人一種受了委屈的嬌氣感覺。
又因含著糖,腮幫鼓出一塊,混著眼淚,又給人一種嬌萌的視覺衝擊,夏嵩山瞧著,又想笑,又心疼,想親她,又怕她著惱,就擁著她小聲地說,“哪裏難受,我給你揉揉,”
手覆上她的胸口,輕輕揉著,“你往哪兒摸呢?”柳秀紅欲推開他的手,奈何手上力氣沒恢複,那力道跟欲拒還迎沒差。
“不是說胸口難受麽?給你揉著呢?”夏嵩山的聲音有些發啞,那兒實在太軟了,隔著衣裳手感還那麽好。
“你放我下去,”
“別動,你低血糖,若猛地起身,會暈的,”
“你放我坐一邊,”
“沙發涼還硬,就坐我腿上,我抱得動,”說硬的時候,呼氣的氣吸都打著顫,打在柳秀紅的臉上,原本血色淺淡的臉上立馬紅暈染頰,“夏嵩山,你混蛋,孩子們還在呢?”
“那兩機靈鬼,看我們把門反鎖,自然會去別處逛逛的,你不用擔心,這隔著衣裳,揉胸口力道拿捏不準,我進去給你揉,”說著,手從蝙蝠衫和小吊帶的下擺往裏伸去。
“你混蛋,放開我,”
“秀秀,你身上真香,就這樣淡淡的才好,顧家兩位夫人身上的太香了,我都不敢離她們太近,近了就想打噴嚏,你這樣的剛剛好,聞了還想聞,你累不累,我抱你去房間裏休息一下好不好,”
“嵩……嵩山,你不能這樣,”
“這樣是哪樣?老話說得好,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們去床尾和好吧,”公主抱地抱著她朝裏屋床上走去。
“你若讓我在孩子那兒失了做長輩的顏麵,下午我就走,走了就再不回來了,”
夏嵩山將她放到床上,“現在不合也行,那你下午不準走,在京都的這段時間,去哪都得跟我說一聲,我陪著你一起,”
“你要不是不怕耽誤你的工作,我還樂的多個拎包的,”柳秀紅鼓著右腮(糖塊在右邊),嘴巴微嘟,很是不情願的負氣樣落在夏嵩山眼中真是嬌的不行(依舊是情人眼裏出嬌娃),忍不住捏捏左腮,戳戳右腮,在人發怒之際,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睡一會,中午吃飯叫你,”
“你又不會做飯,中午吃什麽飯?”
“我們食堂的飯還不錯,放心吧,總不會餓著那兩小家夥的,”
“放心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侄女那叼勁,給她吃食堂,她能吃兩口飯就是給你麵子,”
“你別起來,我們這還有小食堂,小炒的味道還不錯,不比家裏炒的味道差,”
“你還是買點菜備著吧,那丫頭挑嘴的毛病令人發指,有備無患,我歇歇,炒兩個菜的力氣還是有的,”
夏沅,夏嵩山也是喜歡的,漂亮的女娃娃總招人喜歡,他隻是不大會表達情感,疼人的勁兒不像別人表達的那麽直接,“菜倒不用賣,咱們這兒最不缺的就是這個,她喜歡吃什麽葷菜,”
“這個不用買了,老太太給裝了不少海鮮和雞魚肉蛋,回頭我挑一些放到冰箱裏,其他的分一分,鄰居各家送一些,”
夏嵩山好久沒好好跟媳婦這麽有商有量地說話了,還挺懷念的,情難自禁地摸上她的臉,“都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柳秀紅臉紅,啐他道,“還不快去買菜,”
夏嵩山眼裏帶著癡色,“秀秀,你真好看,”
柳秀紅側臥著迎上他的眼,略帶嬌嗔地說,“發什麽癡呢?趕緊去買菜,”
“嗯,好,”
待他走後,柳秀紅瞟了眼掛在窗台上的一串粉藍色的手工風鈴,副教授太太麽?你想當,隻有這點招數麽?她摸摸自己的臉,沅兒的作態教了她一個乖,什麽年齡段的男人都愛看女人的嬌態,愛吃女人的眼淚,當然,前提你得有一張耍得了嬌賣的起萌哭起來會讓人憐惜嗬護的臉。
車裏,夏沅一臉看戲沒過癮的惆悵,“這兩夫妻吵架怎麽總有種虎頭蛇尾的感覺,”
顧元琛嗤笑,“你以為這是小說啊,生活中夫妻吵架可不就是瑣碎的很,小說那種暢快淋漓的單方麵完虐的場景都是精簡的,要不是說藝術來源生活而高於生活呢?”
“不過,二嬢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的,算是將小白花的精髓掌握了一二,隻是她一原配大老婆走小白花一哭二暈三心悸的梗真的好麽?”
“招不在弱,有用就好,就像你,天天給我耍嬌賣萌,我不一樣吃你這套,”
夏沅抽出她的女王鞭,敲著儀表台,“你眼瘸啊,誰天天給你耍嬌賣萌了,我走的是高大上女王成長路線,各種霸氣彪悍不用解釋,”
小嬌蠻樣,顧元琛俯身過去,“女王,讓微臣親一個先,”
“別鬧,我問你,你對我二伯今日的表現有何點評,你有沒有覺得,他已經在被虐中完善了一些基因,居然有了那麽一點小腹黑的味道,”從之前被虐的一方,成為了如今可以掌控局勢,將局勢扭惡為善的局麵,進步很大啊!
“你二伯隻是不太通俗物,又不是傻子,虐的次數多了,自然能找到應付的方法,還有男人的色心都是無師自通的,”
顧元琛摟著腰將夏沅拎到腿上橫抱在懷中,“這個我可以親自給你示範一下,”一低頭就尋上她的小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車裏的空間太狹窄,空氣不流通,在被貼上唇的一瞬間,夏沅突然覺得呼吸不暢,臉驟然滾燙起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了聲,“別,我熱,”
好個欲拒還迎的聲音,然後,顧元琛的吻重重地落了下來,輾轉纏綿,逐漸深入,溫柔中帶了不可抗拒的霸氣,撬開她的唇齒,追逐纏繞她的舌頭,一陣銷魂的麻痹感自腦門湧下,夏沅仿佛被他點燃了一般,不可抑製地回吻過去,心底叫囂著要更多的東西,似乎在經曆了這麽多事後,渾身上下,都在渴望著更多更為實在的觸碰,更為深入的撫摸親吻。
她的心跳的厲害,臉燙的厲害,身體軟的厲害,腦子裏糊糊噠噠,隻憑著本能含糊地叫著,“顧元琛,顧元琛……”
軟糯嬌啜的聲音,帶著她淺細的呻吟,像是電打過水流,麻了顧元琛的身、心和理智,如同沙漠當中即將渴死的人遇到活命的泉水那般,貪婪而迫切,鍥而不舍又不知疲倦地輾轉反側,撬開她的唇舌,深入內裏攪動激蕩而綿長的情緒。
夏沅被他吻到幾乎要窒息,頭腦昏沉之間,隻覺整個身體的發條都像鬆開一般無法動彈,若不是有人抱著,她都怕自己會癱軟在地上,連坐都坐不住,她暈暈乎乎地喊道,“顧元琛……我喘不過氣了,”
她的聲音夾著哭腔,眼裏也漾起水霧,顧元琛氣更粗了,不過到底還是放開了她,唇離開寸許,左手攏著她的腰身,右手半捧著她滾燙的可以滾雞蛋的小臉,撫摸著她薄汗打濕的額頭,輕輕淺淺地啄著她濕意淺淺的臉頰,“那渡點氣給你好不好,”
夏沅半眯著眼,微張著有些紅腫的小嘴,一副等著他渡氣的摸樣,玉姿嬌顏,顧元琛的心肝顫的厲害,在渡了兩口氣後,到底沒忍住,又給吸了回來,輾轉反側,唇齒交纏,直到外麵有人喊,“這是誰的車,怎麽停在這,呦,這牌照還是軍車呢?”
驚醒了車裏的兩個小鴛鴦,嚇的夏沅下意識地帶著顧元琛進了空間,一個不妨,顧元琛抱著夏沅摔在空間的草地上,差點沒把屁股摔成兩瓣。
“那車貼了厚膜,從外麵是看不見裏麵的,你怕個啥啊,”
“我這不是條件反射麽?”
夏沅趴在他身上,臉上的潮紅因害怕倒是去了大半,倒是一雙眼睛還春水潮潮的,勾的顧元琛摟著她的腰,一個體轉,將她壓在身下,“這兒更好,地方夠大,不如繼續?”
“繼續你個毛線,”夏沅踢他,“起開,要出去了,”
顧元琛將她的腿壓住,扣住她的腦袋,拿嘴在她唇上摩挲著,“吃飽了麽,你就開始尥蹶子了,剛剛是誰像個嬌寶兒似的哼哼唧唧往我懷裏鑽,一個勁地吸我嘴裏奶,讓我看看飽了沒,”吮上小嘴。
夏沅雙腿纏上他的腰,蹭著他的正在行注目禮的小兄弟,“飽不了了,除非你拿這個喂我,敢不敢,”
“小妖精,讓你狂,有你哭的時候,”
夏沅嗬嗬笑地摟上他的脖子,啜的小氣地說,“我現在就想哭,你讓我哭吧,”
“激我是不是,當我不敢麽?”
“沒激你,真想了,你總是這麽招我,我不舒服,我想要,真想要,”
夏沅拿自己燥熱的臉蹭著他的臉,聲音裏也帶著哭意和躁意,顧元琛明明知道這小妖精在報複他,可就是抵不住這個誘惑,有種立馬將她揉進骨子或將自己揉進她身體裏的衝動,“壞丫頭,”恨聲恨氣地啃上她的小嘴,發泄了一通後,就抱著她平複欲|望!
“你總是這樣得不到紓解,多傷身啊,不然我給你咬出來?”
好麽?剛剛有點平緩的兄弟又一次行起注目禮來,顧元琛冷抽一口氣,一臉見鬼似的看她,“你……你不是嫌我那髒麽?”上世,他可是用了許多方法都沒如願,也因此他總覺得自己沒有真正地把握住夏沅的心,她眼裏的嫌棄讓他患得患失。
“是啊,可你現在不是處麽?”
“所以你之前不是嫌我髒,而是嫌我不是……”
夏沅有些扭捏,小凶巴巴地說,“要不要,不要就當我沒說,”
要是肯定要的,但不是現在,“這個權利,我能不能保留到以後啊,”
夏沅瞪他,“不能,我後悔了,現在也不給了,”
顧元琛抱著她笑,“沒關係,那些都不重要,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明明他在笑,夏沅卻覺得有種難言的酸楚從心髒處傳來。
陪著顧元琛在空間裏躺了會,兩人出了空間,在車裏等了會,因正處午飯時間,一直有人經過,樓下就這麽一輛車,特別顯眼,沒法,兩人隻是瞬移到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然後慢慢走回來,“我是不是老夏的媳婦很重要麽?你若想走老夏的路子留在這京都,還就隻有我能說動老夏幫你,”女人一臉自信,“你去跟老夏說,就說我來了,讓他來見我,”
小王看看她,實在不知道她哪裏的自信,要說這女人不醜,氣質也好,帶著金絲眼鏡,一股文化人的氣質撲麵而來,但是也隻是不醜,跟樓上那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人家不僅年輕,氣質不俗,連穿衣打扮都甩她幾條街,真沒看出來是那位是原配,這位是小三。
就她一身訓導主任的氣質,也該是原配的氣場。
是老夏的品位異於常人?
還是這個女人腦子不靈光!
“不好吧,老劉和老夏的徒弟都在上麵,還有夏嫂子的侄子侄女也來了,這要是老夏出來,引的人過來發現了你,就難看了吧,”
女人麵色微沉,逞強道,“我有什麽好怕的?該怕的是那女人,”
“你若不怕,我便去叫了,不過是跑一趟的事,”說完欲要走。
“等等,”她是想嫁給夏嵩山成為名正言順的夏太太,夏教授的夫人,但也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成為人人唾棄的情婦二奶,她要漂漂亮亮地擠走那個女人,正大光明地當上夏太太。
“怎麽你後悔了,”
女人不答反問,“我問你,方才他們回來時,你真沒聽見兩人吵架嗎?”
“開著門大吵沒有,有沒有關著門小吵,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沒聽見,”
“不可能,不應該的啊,”
她放了東西在屋裏,以她一個農村女人的教養,就算沒吵嚷開來,也該拿著衣服跑去她那興師問罪,不該這麽平靜的接受。
難不成,她為了不離婚,寧可這樣忍氣吞聲的忍了?或者幹脆裝聾作啞,不去管夏嵩山的私生活?
若真是這樣,就難辦了,她不怕那女人吵,就怕那女人跟她一樣能忍,她站在妻子的名牌上,如果她能忍的住不跟夏嵩山鬧,不管他在外麵是否有別的女人和孩子,那麽,依著她對夏嵩山的了解,他是不會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