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得
天妃村不算大,但也有百來戶人家,一家少說也有四五口人,都來也不好管理,在柳八爺爺的暗示下,一家出一到兩人即可,村民都是厚道人,像李慧芬這種恨不能全家都上的厚臉皮有,但不多,饒是這樣,也有二百多號人,因是按勞分配,就連往日憊懶的也積極的很,原就是第一年掛果,每畝地也就三千多斤的產量,隻用了一個上午便將十畝地的芒果園采完了,一共三萬兩千斤,還沒運出大棚,就被趕來的客戶給瓜分了,因有三個是外地來的客商,要量比較大,競價之後,倒是比原先定的還高,飆到3.4一斤,先前的老客戶原是打算最高3塊拿的,每斤多了四毛,猶豫的功夫,三萬斤芒果就被京都來的三個客商平分了,四個本地客商一下子慌了神,好說歹說每人給勻了兩千斤出來,讓他們一人兩千斤給分了。
不過,這量也差不多夠了,隻是驚歎京商、滬商的大膽,也不怕拿這麽多貨賣不出去折在手中。
要不是路遠,他們還想將樹上還未轉黃的大約三千斤的青芒也定下,不過夏鶴寧沒同意,他想著留一些下來給自家吃,或者讓夏沅弄成罐頭送親友,那個能放久,不怕壞。
櫻桃是之前就摘好的,摘完後,夏鶴寧就去了山裏挖古木去了,山莊裏的綠化大半都是這麽來的,一來省錢,二來也能鍛煉他野外生存的能力,變相的曆練!
遂一直沒顧得上賣,儲物鐲有保鮮功能,倒跟剛摘下來一樣新鮮、水靈,因過了吃櫻桃的季節,再加上味道實在是讚,倒是比之前的價格給的還高,3.8一斤,一共三萬一千斤不到點,三萬斤幾人分了,剩下的夏鶴寧留下來做人情。
菠蘿還在地裏,要等下午收了才能過秤,遂也不急著談價錢。
中午吃的是殺豬飯,五頭野豬得了八百多斤淨肉,還有幾大盆豬下水,割了百來斤豬肉和著豬下水做了十幾道菜,因有貴客到,夏奶奶又從山莊水塘裏捉了活魚上來做了活魚三吃,蔬菜和山雞都是山莊自產的,大魚大肉,這殺豬飯置辦的比酒席都體麵。
“李哥、吳哥、王哥、胡哥都是老熟人,我就不招呼你們了,周老板、孫老板、許老板、嚴小哥是第一次來,農家小菜,別嫌棄啊,”
“寧老弟客氣了,你們這菜要是再嫌棄,我們那飯店就該關門了,”說話的是個粗脖大腦的胖子,趙大叔有句話說的很應景,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夥夫,這人大名吳世慶,人稱吳哥,別看人長的粗粗胖胖,沒啥特長,卻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他原先是廠裏廚師,青陽縣成為區後,他就停薪留職拿出多年積蓄開了家餐館,這前後也就五六年的時間,他那小餐館就轉給了妻弟,自己則成了酒樓老板。
他老婆徐靜跟二伯母是一個單位的,兩人關係不錯,原二伯母也沒想著拉私活,還是徐靜從旁提點的,他們家也是山莊的第一個客戶,而李國棟、王建林、胡閏年或多或少都是因為他的關係認識的。
“我們這鄉野小吃,哪能跟你們正經大酒樓比,也就圖個野趣罷了,”夏鶴寧笑笑,招呼大家吃菜。
隻是野趣?
眾人想起初進山莊時的震撼,雖然一些綠植還沒到位完善,但已經很讓人驚歎了,不說旁的,就說這臨湖而建的仿古酒樓,整座三層的小樓竟然是全木質結構,雕梁畫棟,古樸典雅,兩麵環山,一麵環水,屋後鳥語花香,屋前小橋流水,整座酒樓公三層,不單是從外麵,就是從裏麵,也跟古代酒樓十分相仿,就連樓梯都是木質的,踩上去咚咚作響,高大紅亮的立柱,滿鋪青磚的地麵,連櫃台都是仿古的,半橢圓櫃台後邊的架子上擺放著圓滾滾的酒壇,古色古香,連細節都很注意,櫃台廊柱上還掛著小木牌寫的菜單,二樓是雅間,都是用隔扇隔開的,既保證了隱|私,又風格獨特,三樓是客房,攏共也就十來間左右,雕刻精美的木質屏風,古樸大氣的家具和牆壁上的文人字畫,真真是細節處見古意,難得是那樓裏還有淡淡的熏香之氣,非常的清雅好聞。
幾人來時便將整個酒樓參觀了一遍,連廚房和茅房都沒錯過,怎麽說,一個詞清爽幹淨,每一間房裏都配有洗漱間,這標準是市級酒店才有的待遇。
酒樓左手邊拾階而上是兩座相鄰的山脈,這山原是荒山,隻零星著長著一些野草野樹野花什麽的,在顧元琛和夏沅合力改造下,現在山上種滿了橘子、橙子、柚子、李子,枇杷,桃子,山楂,柿子,獼猴桃,石榴,棗等適合本地季節生長的果蔬,並在山上放養了白鷳、山雞、原雞、竹斑雞、禾花雞以及土雞、九斤雞等味道鮮,營養價值高的雞種。
酒樓右手邊是一個環湖長廊,午飯便是在這邊擺的桌,加上村裏的老人和孩子,一共做了小三十桌,多虧請了鎮上的廚子幫襯,不然還真供不上吃的,廊下便是環山小水塘挖成的小湖,湖麵用石橋錯落分成數片,臨著酒樓這邊養著各色活魚,酒樓主打招牌菜便是活魚三吃,水煮活魚、烤活魚、麻辣活魚……當然用活魚做其他的菜式也能,比如糖醋魚、酸菜魚什麽的!
這片養殖區約摸七八畝大小,也是可供客人垂釣的垂釣區,再過去是一片荷花池,同長廊遙遙相望是一個江南水鄉古典園林,亭台、樓閣、軒榭、小橋、流水、長廊、假山、荷花、垂柳……十畝荷塘,回廊起伏,水波倒影,端的是俯水枕石遊魚出聽;臨流枕石化蝶忘機。
繞過左手邊的山還一片湖,屬於山莊包租範圍的隻有十來畝,但繞過一座山脈便是百裏溉湖,幾棟卡帕萊式小木屋便是建在湖麵上的,錯落有致地將溉湖和小湖分開,住在木屋裏,既可以看見溉湖的湖景,又可以看見山莊的山景,每個小木屋是獨立開來的,象一座建在海上的小別墅,寬敞潔淨舒適,延伸出來的木橋上還有躺椅,抬頭可見漫天星光,低頭可見滿湖魚蝦,近看可見背山臨湖而建的幾棟風格迥異的別墅、豪宅,每一棟都是獨門獨院,有私人花園、遊泳池配置,別墅與別墅之間,間或地種著桫欏、合歡樹、臘梅、美人梅、紅楓、迎春、紅葉、藤本月季、香水月季、香花槐、四季桂、枇杷葉莢蒾——等觀賞樹木,這樣一來,春夏秋冬四季都有景可觀,相比於造價千萬的暖房,造價幾十萬的別墅,造價百萬的豪宅、古典園林和那湖上的小木屋,這酒樓隻能算是山莊裏最低調的建築。
都是做生意的人,估摸算算也知道這山莊大約投入多少,不說李哥、吳哥、王哥、胡哥了,便是周老板、孫老板、許老板都覺得這配置就是放在京都和特區S市都是高配置了。
胡閏年跟夏鶴寧碰了一杯酒,“場麵話哥也不說了,等開業的時候給我留兩套客房,我帶著你嫂子、侄子、侄女也來住上兩天,享受享受這夢回古代做王公的感覺,”
“瞧胡哥說的,哪用等到開業,你要是放心,暑假裏就讓兩孩子過來玩,正好跟我們家幾個孩子搭伴耍,”
胡閏年比夏鶴寧大個幾歲,大兒子跟夏澤一般大,小女兒跟夏沅一般大,倒是合適,遂點頭,“那行,回頭兩人放假我就給送過來,”
又瞟了一眼女客那桌,“你家閨女我倒是一早就聽秀秀說過,隻是一直沒得見,今個在沒,”
夏鶴寧指指正跟夏灃搶果酒的夏沅,“喏,最鬧的那個就是我們家的,”招招手,“沅兒,過來替爸爸敬幾位叔叔伯伯一杯,”
“好嘞,”夏沅從夏灃手中搶過她的櫻桃酒,一手捏著白玉小酒杯,一手拎著青瓷酒壺過來了,在夏鶴寧的介紹下一一叫了人,夏沅的容貌饒是見慣美人的嚴肅都不由得一怔,真是冰雪造的古典美人,神清骨秀,清麗絕俗,王建林誇讚道,“夏老弟,你這閨女養的可真好,天上仙女兒也就這樣了,”
“一般一般,也就湊合著看吧,”夏鶴寧嘴上謙虛道,心裏卻得意的很,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你就是把他誇上天也不及誇他閨女一句,拍拍夏沅的肩,“乖寶,去給叔叔伯伯們斟酒,”
夏沅將自己酒和酒杯放下,就拿桌上的白酒給他們滿上,倒到嚴肅時,他笑著說,“小妹妹你那是什麽酒,給我嚐一杯唄,”
嚴肅今年才二十二歲,這次是被他姨父周顯榮臨時拉過來當勞工的,原還覺得小地方無趣,沒什麽好玩的,白白浪費了他難得的假期,不想這山莊還真是撼到他了,他們嚴家在京都也算是有點家底的,可也不敢拿幾千萬上億來這投資個果蔬山莊,有這些錢別說在特區、京都,就是在華爾街都能站穩腳跟了,他實在看不出這小地方有哪裏值得投資的,還這麽大的手筆。
一個字,傻缺!
不過,倒是不妨礙他欣賞美女,雖然這美女小了點,但真是美,瞧這一截露出的手腕,白膩膩的,不知道摸在手上是如何的絲滑,當然他多年混跡歡場,不管心裏如何撓心撓肺,麵上都不會顯出一點異常的。
倒是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刷好感的機會。
“那是櫻桃酒,女人喝的,你要喝,我便給你倒,”
“櫻桃酒啊,聽說常喝櫻桃酒有美容養顏的功效,你瞧著我這皮相顯老,其實我才剛剛二十出頭,多喝喝那養顏的櫻桃酒,沒準我還能變年輕點呢?”
《名醫別錄》:“櫻桃性溫、味甘酸,調中,益脾氣,令人好顏色”。常飲櫻桃酒可促進血紅蛋白再生,讓皮膚紅潤有光澤。
夏沅不喜歡喝烈酒,見山穀櫻桃長的好,又不好拿出去賣,就釀了些果酒自己喝,方才高興,拿出一瓶來想孝敬孝敬幾個女性長輩,不想連夏灃、柳芮、柳茗幾個好喝烈酒的也聞香撲了過來,一番輪倒後,瓶子裏也沒剩多少了,她攏共就釀了兩壇,也就四十斤的量,要是旁人,她還真舍不得給,可是嚴肅是她表哥,她生父大姐的兒子。童家除了童父外,還有三個閨女,童父排行老三,童二姑和童小姑是跟曲夫人和童家老太太一邊的,對她恨不能拿鼻孔看人,當然,她也不在意就是。
童大姑倒不會刻意難為和疏遠她,隻是也不怎麽親近就是,屬於那種淡淡的,多一個侄女不多,少一個侄女不少,倒是這個表哥待她極好,在其他表姐表妹故意冷落她譏嘲她使絆子害她時,會適時地過來替她解圍,陪她解悶,雖然她不需要,那些難為可以自己解決,但有人幫忙,有人回護,心裏也會感激的。
不過是幾杯櫻桃酒,他要喝,她自然給的,櫻桃酒顏色呈淺粉紅色,酒香中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櫻桃香,盛在瓷杯中,極是誘人,本來嚴肅也隻是想尋個借口跟她說兩句話,待酒入腹中後,那滋味真是,說不出的好,不僅是好喝,喝了之後還很舒服,有種五髒六腑都被泡過溫泉的感覺,“這酒——”
“我們自家釀著喝的,”夏鶴寧代答道。
“能不能賣給我一些,”
夏鶴寧看看夏沅,有些為難,“第一次釀,怕浪費原料,也沒釀多少,攏共也就十來斤的量,大家分分也就沒剩多少了,別說賣,送人我都嫌拿不出手,”
“我喝著挺好的,不比這桃花酒差,要不你們再釀些吧,”
“今年釀不了了,這櫻桃都被人定下了,明年吧,明年多釀一些你來拿,隻是賣我們是不賣的,送你倒無妨,”別說櫻桃酒了,就是先前挖的那千壇桃花酒他都不敢賣,隻能拿來宴請客人,至於山洞裏後釀的那些靈米酒,就更舍不得了,這些都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
嚴肅有點失望,“要等到明年啊,”
周顯榮蹙了下眉頭,嚴肅在外一向沉穩內斂,今個怎麽這麽冒失,“小妹妹,能給哥哥再倒杯不?”
這還跟人討上酒了!
他輕咳了一聲,“小姑娘喝的酒,你也好意思開口要,”
“剛喝的有點急,沒大嚐出味,”然後眼巴巴地看向夏沅,夏沅倒也大方,連給他倒了三杯,嚴肅厚著臉皮,麵不改色地喝下三杯,也不叫停,周顯榮看不下去了,“嚐出味沒?”
“快了,”
周顯榮真是後悔將他拉過來當壯丁,這要是自己兒子,一個巴掌就蓋到後腦勺去了,怎麽以前就沒瞧出他這沒皮沒臉的本性。
嚴肅心裏卻美的很,這酒可真好喝,欲罷不能怎麽辦,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咳……有些丟臉,但是一想到明年才能喝到這麽美味的酒,他就覺得能騙一杯是一杯吧!
更何況美人倒酒也是難得啊!
酒香和著美人的馨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周顯榮也多少知道他一些風流韻事,隻當他犯了毛病,見人家小姑娘生的好看,就起了逗弄之心,想著自己也是打算跟人長期合作的,不能惹怒夏鶴寧,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又見夏沅實在乖巧討喜,忙將她叫了過去,“小姑娘,別理他,我這侄兒好酒,這是騙你酒喝呢?你這酒要是一直倒不完,他就一直嚐不出味,”
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一個紅包,“伯伯第一次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這個紅包你拿著,放暑假了,自己拿著買東西吃,”
“周老板,你這是幹啥,”
“夏老弟,容老哥托個大,咱們這合作雖是第一次,卻肯定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可是誠心想跟老弟交朋友的,你要是認我這個朋友,認我這個老大哥,就別跟我這麽客氣,再說我也不全是衝你去了,我是真喜歡你家閨女,我是沒女兒,我要是有女兒,也跟老弟交流交流一下育兒經,怎麽把孩子養的這麽好,乖巧懂事又善良可愛,”
饒是夏沅臉皮一貫不薄,也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乖巧懂事善良可愛?她也有這些優點?怎麽以前沒人誇過呢?
都是因為我長的太好看,讓別人忽略了我其他優點,她幾自戀地想。
倒是對周顯榮印象好的不得了,當真扮起了乖乖女,“伯伯,你也嚐嚐這酒,我們家自個釀的,可好喝了,”
夏鶴寧也被他幾句話哄的老開心了,“你嚐嚐,自己釀的酒,大雅之堂登不上,自家喝喝還是不錯的,全當那飲料喝了,”
周顯榮倒也沒推脫,不過一杯果酒——
等等,這酒——口味清柔醇厚,十分好喝!
雖然他愛喝度數高的烈酒,這種果酒勾兌酒什麽的,他喝著沒滋味,但這果酒跟普通果酒真心不一樣,怎麽不一樣法,這一杯太少,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覺得喝下去很舒服,瞟了眼嚴肅,難怪他厚著臉皮一杯一杯的要。
當然,這臉皮他是厚不起來的,“真不錯,我媽就愛喝這種微甜的果酒,下個月是她生辰,老弟要是多就勻我些,若是實在勻不出,明年記得給我留一些,”
嚴肅想給自己姨夫比個大拇手指,真是高,又惱恨自己怎麽沒想著這個借口呢!
老娘都抬出來,夏鶴寧能拒絕嗎?他大孝子一個,先跟周顯榮說了一番祝賀之話,同時給夏沅傳音,“乖寶,勻出一些給他們吧,”
夏沅對周老太太印象不錯,她回到童家的第一年,正趕上童老夫人壽誕,周老太太也來了,童老夫人領著雙胞胎見賓客時,故意將她冷落一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夏沅在童家有多不受歡迎,連自己親奶奶都不承認,那天除了顧奶奶、周老太太、童大姑、嚴表哥對她表達了善意,旁人不是冷眼旁觀,就是冷嘲熱諷,她雖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卻也不喜旁人用鄙視輕蔑的眼神看她。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周老太太當時說的話:真要不待見人孩子,就別接回來,當人孩子稀罕他家啊,硬將人要了過來,還擺出一副人孩子高攀的嘴臉,人孩子在夏家時全家當個寶來看,到了親爺爺親奶奶這,倒變成草了,人孩子上哪說理去!
顧奶奶撇嘴附和:可不是,作了這麽多年,她怎麽也沒夠啊,這是要作一輩子,把孩子們都作的離她遠遠的,她才樂意!
“好,”同時又有一個主意,上世童家敢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帶她回去,不就是覺得夏家不如他們嗎?今生她卻不怕的,童家後繼無人,不過仗著三個出嫁女兒的勢,如今夏家跟顧家結盟,勢有了,她在將對方的勢瓦解,不用打壓,隻讓他們連不成勢就行。
這點卻是要靠周顯榮了,說起來,她還得管周顯榮叫一聲二姑夫,利益之下,就算周顯榮不幫著夏家,也會攔著童二姑幫襯著娘家跟夏家對抗,所以這個誘惑不能太小,得讓他覺得這邊的利比那邊的益大。
至於生父——認肯定是要認的,畢竟他上世待自己真是沒得說,恨不能將心掏給她的寵溺,但認了生父也不代表她要回童家,至於兩個爸爸能不能和平相處,天塌下來還有個老媽頂著呢?想來堅持喝顧元琛給他帶去的茶葉和藥酒,那癌症什麽的也找不上他。
因周顯榮帶頭,餘下六人也爽快地給了見麵禮,還不少,每人一千,這就是七千,唔……可以買兩千斤芒果了!
倒完一圈酒,夏沅回到座位上,夏灃幾味酸地說,“你哥我喝杯酒,你又搶又奪的,給別人倒是大方的緊,真是白疼你了,”
“我這是有待客有道,哪有你這樣當主人的,人家喝兩杯酒你都不舍得,也不怕人家說你小氣,葛朗台,”
“你大方,你怎麽不把酒給我,”
“給你,”夏沅幾大方地將酒杯遞給他,夏灃快將壺給倒立了,才倒出半杯酒,氣道,“你可真是大方,你個窩裏橫,就知道對自己哥哥橫蹄子,”
“誰要你是我哥呢?我跟別人橫,不沾親不帶故的,人家不讓我,”
“我憑啥讓人,欠你的,”
“就欠,就欠,”
“……”
一旁顧元琛就覺得一顆心跟鬧貓子似的難受,可這人——夏灃有句話說對了,這就是個窩裏橫。
飯後夏鶴寧將幾十斤破皮損相的芒果切出來,又搭著幾個菠蘿和一個大西瓜當飯後水果分給大家吃,吃完後稍作休息,就去采菠蘿了,因菠蘿太刺,女孩都沒讓去,跟去的都是老娘們,用她們的話說皮糙肉厚的,誰還怕這點紮,被留下的女孩實在不少,都圍過來找夏沅玩,夏沅嫌吵,尋了個空就跑湖心木屋去睡午覺了,醒來後就見顧元琛也躺在她身邊,“菠蘿采完了?”
“哪有這麽快,少說也得等到明天,”
“那你怎麽來了,你偷懶,”
“你這個當主人的,在這裏呼呼大睡,倒怪我這個當客人的偷懶,哪找這個理去,”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親一口,啄一口的,“你不在我身邊,我總也不放心,”
夏沅很是沒形象地翻了下白眼,“一天到晚你還離不得人了,”
顧元琛啃上小嘴,“就是離不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