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何夜篇6
明啟隻帶了幾個掣裏的手下就當夜去了法國，何可凡自然不會乖乖聽話的待在掣的總部裏，在明啟走之後的第二天清晨，何可凡也隻是隨身帶了幾個由遲肅挑出來的人隨身保護，他也要去法國趟一趟這池渾水。
然而，遲肅的作用也隻是挑選而已，對於臉盲症間歇性發作的何可凡來說，登機前手下被人換了也不知道。
混在何可凡身後的楊燁心裏樂開了花，夜潯隻說讓他保護兼看管何可凡，並沒說不許出國，何況，他是跟著何可凡一起出的國，楊燁心裏打起了算盤，是不是要在到了法國之後把何可凡交給夜潯，讓他親自看著呢？
楊燁跟在何可凡後麵，當得知何可凡要坐民航去法國時，他站出來提議：“少主，我們為什麽不坐私人飛機去？”其實楊燁隻是私心的想盡早到法國。
何可凡聽到楊燁的稱呼不禁一愣，然後死盯著楊燁的臉看了好幾秒，看的楊燁這個麵癱臉都有些繃不住了，何可凡這才遲疑道：“喂，你不是掣裏的人吧？”
何可凡說完話還特意看了眼周圍的另外幾人，無一例外的都是生麵孔，全被楊燁掉了包。
楊燁隱隱有冒冷汗的跡象，他說道：“我們之前一直跟在遲肅大哥的手下。”
何可凡眯著眼睛看他們：“是嗎？怪不得我沒見過你們，不過，你們不知道在掣裏大家對我的稱呼都是直呼其名嗎？”
楊燁心裏暗暗叫苦：我怎麽不知道？我還知道如果我真的這麽叫了，回到法國，老大不得把我給扒皮抽骨啊！
還是楊燁隨身帶的一個小弟比較機靈，上前回答：“我們跟著遲肅大哥在外麵混的時候居多，您也是最近才在掣裏出入的頻繁，我們剛回來就被派來出這次任務，都不太清楚這些事情。”
楊燁瞅了眼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已經決定忍痛為他漲一個月的福利，然而這個小弟其實也隻是為了大家利益著想而出來回答的問題，若是知道了楊燁此時的想法必定會高興的沒了正形。
何可凡聽了這個解釋，將先前他故意與他們拉開的距離縮小了一些，又問道：“這樣啊，可是你們不會連掣裏最基本的關於私人飛機的使用規矩都不知道吧？”
楊燁這次是真的冒出了冷汗，先前答問的那小子不知不覺間退到他身後，小聲的說：“楊哥，怎麽辦啊?”
楊燁心中異常狂躁，仔細想了想，終於記起他之前找人幫他搜羅到的掣裏的基本守則，然後想了好一通後想起：“私人飛機除幫會老大或出現緊急情況時不得使用。”
這條規矩為什麽會誕生，主要的功勞還是明啟的節約或者說是何洛風的摳門，美其名曰:節能減排，勤儉節約。
何可凡詫異的看了楊燁一眼，他本來都確定他們不是掣裏的人了，但是楊燁的回答讓他有了一絲動搖，畢竟，掣裏的規矩也是屬於機密，不是什麽人隨隨便便就能知道的，他說：“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麽還提議我坐私人飛機去？”
楊燁不怕死的抬起頭和自家老大放在心尖上的人物對視：“因為您著急去法國啊。”
何可凡因為這句話稍放下了心防，有些鬱悶的問：“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楊燁回：“您雖然表麵上對老大他們不關心，但實際上您是最不願意看到他們出事的那個人。”楊燁竊喜，幸好之前做好了功課，不然，這一穿幫又是個麻煩事。
何可凡嘴硬的道：“你們想多了，還有，你們有什麽辦法快點去法國嗎？”
楊燁暗自撇嘴，給何可凡下了一個定義：傲嬌的主子。
然後他恭敬的回答：“之前我們跟著遲肅大哥出任務的時候借用過他一個朋友的私人飛機，我們有那位朋友的聯係方式，我想我們可以試試。”
朋友當然是假的，不過，夜潯在中國留了一架私人飛機倒是真的，至於用處嘛，是夜潯讓他們一旦發現何可凡在外麵不檢點，就把人綁到法國。
不知情的何可凡笑著點下頭，然後在楊燁幾個人還在看著他發呆的時候惱火：“還不快去！”
楊燁幾人趕緊離得遠些去打電話聯係家裏的人，何可凡趁機撥通了遲肅的電話，笑話，他好歹也接受了幾個月的培訓了，如果這樣就輕易相信了他們的話，那才真的是白癡呢！
“喂，可凡，你那邊出什麽事了？”遲肅是協助何可凡陽奉陰違的一員，然而，他也得了現世報，在掣的總部大樓裏忙得昏天黑地。
何可凡還不知道自己丟了個多麽大的爛攤子給遲肅，他道：“遲大哥，你派給我的人都是最近出任務剛回來的嗎？”
遲肅有些奇怪，難道可凡對掣裏的人的關度值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就連出差一次他都能知道。
他回答：“嗯，是的。”
楊燁這幾個人也是運氣好，遲肅給何可凡的那幾人真的是最近出了一趟差，但是那幾個人，何可凡還是認識的。
何可凡這邊沒了聲音，遲肅有些擔心：“那幾個人有什麽問題嗎？”
何可凡不好意思了，說道：“隻是看著有些眼生，所以不確定是不是我們的人。”
遲肅對這個回答沒有太大感覺：“他們你也是見過的，隻不過你當時可能臉盲症又犯了，所以才覺得眼生吧。”
自覺是被揭了真相的何可凡臉紅了，急忙掛上電話：“遲大哥，我到了法國再聯係你，再見。”
好吧，遲肅誤打誤撞的把何可凡往楊燁設的圈套裏又推了一步，就算後來得知了真相，遲肅也沒有絲毫愧疚，畢竟，是何可凡自己把自己送進去的，他頂多算個不知情的幫凶。
對楊燁等人因不恰當的懷疑而心生愧疚的何可凡不再對他們問東問西，配合的跟著他們去了一趟夜潯在中國建立的根據地，坐上夜潯為了綁架他而特意留下的私人飛機。
楊燁對何可凡突然變得配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們的工作就是跟著何可凡去法國，順便保護他的安全，最好是能安排他和夜潯見上一麵。
再說明啟，明啟連夜趕到法國，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他們還是受到了接機的待遇。
帶頭的人正是白楓寧：“明啟先生，我們老大想要見您。”天知道白楓寧現在多鄙視自家老大，為了媳婦，大半夜的把他從被窩裏揪出來，就是為了給他老丈人接機。
明啟挑眉：“我要見的人呢？”
白楓寧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是明啟弄錯了情況：“對不起，我想您好像弄錯了情況，我是夜煞的人，我們老大知道了掣現在麵對的困難，想請您談一談合作的事。”
明啟皺眉，夜煞崛起的時間並不久，明啟對它沒多少的關注度，隻知道它確實發展的很迅速，他皺眉：“你們為什麽想要和我合作？”
白楓寧笑了：“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也有相同的想要保護的人。”
明啟在白楓寧的帶領下找到了夜潯，見到夜潯的第一眼他就喊了出來：“你是夜家的那個小子！”夜潯在中國的身份是假的，因著明啟當時對他也不是很在意，手下也就馬馬虎虎的查了個皮毛，沒查到他的真實身份。
夜潯正在對著電腦上何可凡的照片發呆，聽到明啟的話，他露出一個笑容：“明啟老大竟然會知道我這個小輩，晚輩深感榮幸。”
明啟尷尬的咳了咳，也沒了初始時的戒備，鑒於他不知道夜潯的人是不是和他掣裏的手下一樣對這類關係有了免疫力，他還是示意夜潯先讓人全部退下再談何可凡的事。
夜潯配合的讓那群小蝦米退了出去，明啟暗自觀察著夜潯，畢竟，之前見過是見過，但怎麽都比不上真人。
夜潯被明啟審視的目光看得有些毛骨悚然，連忙對明啟說：“明叔，請坐。”
明啟現在是對夜潯越看越滿意，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呷了一口茶水道：“小子，你找我來不會是為了我家兒子吧？”
自以為做事天衣無縫的夜潯聽到明啟的話差點被水嗆到，凶名遠揚的夜潯竟也紅了臉：“明叔，你……都知道了？”
明啟重重的將杯子放於桌上，脾氣顯然不大好：“照你這麽說，我是不應該知道？難道我還要任由我兒子被人欺負還要被蒙在鼓裏嗎！”明啟不愧是掣的當家，一身氣勢淩厲至極，若是平時夜潯還能招架得住，但現在他的身份可是何可凡的老爹，夜潯為了幸福著想，不免在氣勢上弱了幾分。
“明叔，我對可凡是真心的，你……”夜潯對明啟和何洛風當年的事情還是小小的調查了一番的，本想對明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告訴他兩人同時苦命人，誰知明啟根本聽不全他的解釋。
“真心？我倒是想知道誰會一邊傷害著一個人一邊口口聲聲的說對他是真心！”明啟的護短性子又出現了，隻顧著兒子，把何洛風忘到了腦後。
夜潯從明啟的這句話裏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還皮笑肉不笑的硬撐：“明叔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對可凡是真的用了心，哪裏還舍得傷害他？”
明啟心裏一麵稱讚夜潯的好定力，一麵為何可凡感到不值：“你的意思是我的勢力不足以查到當年被你用拙劣的技巧掩蓋的事實？”
夜潯眼裏一黯：“原來明叔都知道了。”
其實明啟對夜潯總體上還是比較滿意，隻是他當初的做法確實有些過了，這也是何可凡遲遲不肯接受他的原因。
明啟決心幫夜潯一把：“當年的事，你有沒有想要解釋的？”
夜潯的嘴唇動了幾下，還是沒能說出實情：“我隻能說那之前我就已經把心落在了他那裏，把他軟禁起來是真的為他好，隻是我用的方法太過自私，本想著那樣就可以把他的心留給我，到頭來反而把他推得更遠。”
夜潯眼裏的痛是真是假明啟一眼便能看出，透過夜潯，明啟似乎看到了當年不計手段要得到何洛風的他的影子，他和夜潯都太過於自私霸道，何洛風父子又是天生比常人要倔強幾分的人，兩兩相碰，傷的不是他們便是對方，抑或，兩敗俱傷。
明啟起身在夜潯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誰讓我看你小子有眼緣，我做主，那小子隻要你能追到手，我就把他交給你。”
夜潯與明啟對視了幾秒，道：“如果能得到他的同意，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對又怎麽樣？我一樣會帶著他離開！”霸氣的宣言表明了他對何可凡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