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談條件
何可欣真是心如死灰了，她看向何可凡，氣若遊絲的說：“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快問。”
何可凡也知道這次做的有點過，他避開了剛才的話題，問：“現在聯係遲大哥的號碼是多少？”
接到何可凡的電話，某隻正在和慕闌談心的保鏢兼助理略有些詫異，他避開慕闌問：“有事？”
何可凡開門見山：“找人。”
遲肅遲疑了一下：“慕青？”
何可凡呆了一下，否認：“不是，這次是她哥。”
遲肅的表情精彩紛呈：“慕闌？”
何可凡疑惑：“你怎麽知道他名字？”
遲肅很好意思的說著不好意思的話：“我現在的雇主請他來家裏做客，目前他挺安全的，就這樣，我先掛了，再見。”
被掛了電話的何可凡氣歸氣，但還是很明智的沒有再撥回去，遲肅是在執行任務，像他這種私人電話還是少打為妙。
何可凡知道林蕭現在為慕青的事情都快急瘋了，又出了慕闌這檔子事，想必他現在更加難受，於是他趕緊通知了林蕭：“林哥，慕闌有消息了。”
林蕭：“他在哪？”林蕭想著，慕闌一定是被抓走慕青的那夥人帶著走，也就是說，慕闌在的地方，說不定就有慕青。
何可凡略有些抱歉的說：“對不起，我的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見到他了，隻是他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林蕭鬱卒的緊：“不是你的人嗎？他難道不知道在哪？”
何可凡解釋：“林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遲大哥是我老爹派出去的人，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權對某些事情進行保密，不過，林哥你放心，慕闌的情況還好。”
林蕭鬱悶的吐了口濁氣：“那就好，你幫忙讓那人保護慕闌，他對慕青來說意義非凡，還有，如果有慕青的消息了，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慕青因著前兩次與蔡廣寧的麵談，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強的恐懼心理，是以，第三次麵談的時候，剛剛蘇醒沒多久的慕白代替她去和蔡廣寧見麵。
這次，蔡廣寧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身體裏麵其實是有兩個思想的吧？”
“哦？蔡叔是在說笑吧。”慕白才不想這麽快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否則，於她，於慕青，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見慕白從容應答，蔡廣寧眼中的興味更甚：“阿青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還是說，阿青不願意承認？”
慕白感覺到壓力襲來，她麵帶淺笑，答：“我連蔡叔究竟在說什麽都不知道，哪裏來的承不承認之說？”
蔡廣寧心道這小丫頭確實是比之先前的那位更加聰明伶俐些，很有耐心的解釋：“我的意思就是說，你有人格分裂症，或者換句話說，你除了主人格之外還有一個第二人格，不，也許還有更多的人格。”
慕白呲笑了一聲：“蔡叔是看書看魔怔了吧，怎麽會這麽想？”
蔡廣寧搖搖頭：“不是我魔怔，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慕董。”
一聲“慕董”相當於判了慕白死刑，但她仍未驚慌，眼中含笑的看著蔡廣寧：“不知道阿青哪裏得罪了蔡叔，怎麽又稱我為慕董了？”
蔡廣寧老神在在的說：“阿青是喚慕青的，你又不是她，你才是真正的慕董，這次挽回雲翔的人。”
慕白心中有異，明知蔡廣寧是已然發現了這個秘密，她也不再遮掩：“蔡總真是好眼力，隻是不知，蔡總是何時發現的？”
蔡廣寧抿了一口咖啡：“之前隻是疑惑，在小密室裏則是懷疑，後來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確定。”
“小密室？”慕白不覺問出心中的疑惑。
蔡廣寧提醒她：“密室裏有監控攝像頭，我看到你寫了一張紙條留給慕青，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懷疑了。”
慕白挑眉看著問他：“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慕青，或許那位才是假的呢？”
蔡廣寧輕笑：“慕董，願賭服輸，你也不必這麽糾結於這些細節。實話告訴你，這場綁架已經謀劃了一個多月，我和我的手下自然得對你這個被綁架人做出充分的調查，慕青的性格和你的完全不同，你認為，你有什麽辦法讓我相信你才是慕青？”
慕白攤開手：“如你所願，我沒有。”
蔡廣寧看了一眼慕白：“再次見到慕董，我感到很榮幸，那我們就現在先談談一些事情吧？”
慕白知道蔡廣寧這是終於要切入正題了，她說：“蔡總有什麽事情想問就快問吧，等我答完你的問題，還希望蔡總能也回答幾個我的問題，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蔡廣寧很爽快的應下：“好，那現在我可以開始提問了吧？”
慕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蔡廣寧提出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慕白奇怪的看了蔡廣寧一眼，還是照實回答：“慕白。”
第二個問題：“你是主人格還是第二人格？”
慕白猶豫了，這個問題實在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她也比較糾結，蔡廣寧催她：“難道慕董連這個都不清楚嗎？”
慕白一急：“慕青是主人格，我是第二人格。”
其實她也不確定，如果她是第二人格的話，為什麽她知道的記憶的廣度要大於慕青？但，如果她是主人格的話，為什麽每當慕青想要醒來，她就會被迫回去？
第三個問題：“聽說阿青和林蕭結婚了，不知道，這林蕭到底想娶的是你們兩位裏的誰？”
慕白原以為蔡廣寧要問的全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他的問題竟是好奇她和慕青，慕白沒好氣的回答：“蔡總好似問的問題有些逾矩了，這是私事，還請蔡總諒解，恕我無法告知。”
蔡廣寧依然笑著：“沒事，看我上了年紀，問起問題來也是沒羞沒臊的，忘了你也沒多大，這個問題也容易讓人害羞。”
慕白真心想爆粗口：靠，羞你妹啊！老娘才不想呆在這陪你聊些沒營養的話題！
但是慕白多少還是有些自製力的，壓下內心的咆哮，她問：“蔡總還有問題嗎？”
蔡廣寧點頭：“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說，我能幫慕董抹去另一個人格，慕董願不願意？”
慕白想都不用想就要否定，蔡廣寧卻攔住她：“你再好好想想，等我回答完你提的問題，你再告訴我答案。”
慕白無語，但是蔡廣寧一副“你如果先回答了，我就不回答你的問題”的表情，慕白隻好先提問：“蔡總請我來究竟是想做什麽？”
蔡廣寧沉思了一會兒，鄭重其事的回答：“這個問題涉及的範圍麵太廣，我選擇保持沉默，還希望慕董能夠諒解。”
慕白握了握拳頭，又問：“蔡總打算什麽時候放我走？”
蔡廣寧不舍的看著慕白：“難道是我的招待太差，以至於慕董這麽快就想回去了？”
慕白翻了個白眼：“一、我哥他們肯定現在找我都快找瘋了；二、我不知道蔡總的待客之道是把客人綁來，不給通訊上網的權利；三、我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多呆，說白了，你這就是非法拘禁。”
蔡廣寧饒是臉皮再厚，經慕白這麽一說，臉上居然也發紅了。
慕白接著問：“不知蔡總是否在我現在住的地方也安裝了微型攝像頭？”這個老頭不會真的變態到要把每個角落都裝一個攝像頭吧？慕白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寒。
蔡廣寧尷尬的咳了幾聲：“沒有，這個絕對沒有，慕董可以放心住，如果有危險了，樓外的保鏢會保護你的。”
慕白低著頭，暗想，蔡廣寧都問了她四個問題，如果她隻問三個，那豈不吃虧？她又想了一個：“蔡總為什麽這麽好奇我和慕青？”
蔡廣寧淡淡的看一眼慕白，回答：“實不相瞞，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不過就算你知道答案也沒什麽用了。”
慕白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蔡廣寧接著說：“我可以用抹去慕青為代價讓你幫我做事，也可以對慕青提出抹去你的條件讓她為我做事，雖然你們倆都不是一個等級上的人，可你們共用的畢竟是同一個身體，隻要她小心一些，誰會發覺這個慕董不是原來那個慕董了呢？”
慕白心生寒意：“你真是個瘋子！”
蔡廣寧絲毫不在意慕白的話，他饒有興趣的問她：“我知道你肯定是不願讓我抹去慕青的，可是你猜，如果慕青知道了今後她的身體可以不用再分享給另一個人格，她的生活完全可以照自己的心意，你說，她會不會答應？”
慕白眼中有了一層恨意：“你究竟想要什麽？”慕白雖氣，她還沒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失去理智，有些失去還是及早弄清楚的好。
蔡廣寧合上手上一直拿著的報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我想要那些剛成長起來沒多久的優秀的公司成為我的東西。”
慕白諷刺的道：“嗬，是想不勞而獲的同時，再享受被人崇拜成商業奇跡的虛榮感嗎？”
慕白這句話可謂一針見血，蔡廣寧的臉上先是一陣紅一陣白的替換，到最後平靜下來，他說：“你說的很對，不勞而獲有時候也是一門技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我一樣不勞而獲。”
慕白被蔡廣寧這不以不勞而獲為恥，反以不勞而獲為榮的態度氣笑了：“蔡總還真是自有一番見解，不過，恕我無法苟同。”
蔡廣寧站起身，抻平衣服上的褶皺，他看著天邊的夕陽，低聲道：“當你經曆過因地位財富相差太多而痛失所愛後，你就會發現，無論你用什麽手段去取得財富，你都覺得理所當然，這個世界，但凡是與利益掛上勾的，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何談對？何談錯？”
蔡廣寧轉身離開，慕白靜靜的望著蔡廣寧剛剛看過的夕陽，輕輕歎息，隨即跑回臥室，拿起紙筆給慕青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