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再也不見
何可凡低下頭沉思,遲肅站起來,問:“你走還是不走?”
何可凡抬頭,眼中帶著乞求:“遲大哥,你讓我姐再給我一天時間,不用找人來保護我,一天之後,我自己會回去。”
遲肅想昏迷的夜潯投去一眼:“就是為了他?”
何可凡搖頭:“你就告訴我姐,我還有事需要處理,等我處理完就會回去安心做事,不用擔心我會跑,遵守承諾,我還是會的。”
遲肅皺眉:“以你姐的脾氣看,她不會答應的。”
何可凡不傻,看著遲肅的眼睛說:“那也得看你肯不肯多用點心了,實在不行,你就告訴她,如果這一天裏她敢來打擾我,我就放棄訓練。”
遲肅哂笑著說:“這倒是個好方法,不過,我幫你取得這一天的自由,你給我什麽好處?”
何可凡無語,想了想,臉上一喜:“我幫你追我姐怎麽樣?”
遲肅的唇角綻放出一抹笑:“成交。”
遲肅轉身要走,何可凡急忙喊住他:“等等!把這個藥給我留下一點。”
送走了遲肅還有那個會下藥的家夥,何可凡終於迎來了睡意,鑽進夜潯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夜潯醒來,察覺到自己怕是又像上次一樣被迷暈了過去,連忙睜眼看何可凡是否還在。
看到何可凡在自己懷裏睡得正香,夜潯鬆了一口氣,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他小心的把何可凡放在床上,下樓去買早餐。
何可凡是被一陣誘人的香味擾了睡意的,睜眼一看,夜潯正在自己麵前吃著早點喝著豆漿,餓了兩頓的何可凡不客氣的下床去抓食物,夜潯攔住他:“去刷牙洗臉,你的食物不是它們。”
被夜潯的黑臉一對,才受了幾天黑幫訓練的何可凡還是有些小怯,憤憤的跑去衛生間裏洗漱,再回房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麽早點,他隻看到了一晚白米粥。
餓的快瘋掉的何可凡也不怕夜潯了,問他:“我的早餐呢?”
夜潯伸手一指那碗粥:“喏,你的早餐就是這個。”
何可凡一點都不願意把這個當成早餐,大著膽子提要求:“我要吃包子,我要吃油條,我要吃花卷,我要吃麵包!”
夜潯把粥碗送到何可凡嘴邊:“你是想自己喝,還是我來喂?”
何可凡苦逼的端著粥碗,呼嚕呼嚕的喝下去,那眉頭皺的,活像是在喝毒藥。
夜潯結果何可凡喝完的粥碗,漫不經心的說:“這粥我熬了一個多小時,你記得等下吃胃藥。”
何可凡愣住了,是了,他昨晚剛喝過酒,胃裏還有痛處傳來,確實隻能吃點粥類的食物。
和昨晚一樣,夜潯端著溫水拿著胃藥又進了臥室,對何可凡說:“張嘴,吃藥。”
何可凡伸手想接過水和藥自己吃,夜潯後退一步:“張嘴,吃藥。”
何可凡其實已經不像以前那麽怕夜潯,畢竟夜潯對他的暴力也隻限於在英國的那段時間,自從他回國之後,夜潯雖在言語上對他多有輕佻,卻從未有過什麽實際行動,但他還懂得要在夜潯麵前裝害怕,這樣才能裝作他失蹤的那幾天什麽事也沒發生。
何可凡裝作被嚇到的樣子,眼裏閃著一種名為委屈的光彩,張嘴等著夜潯的投喂,夜潯心裏冷笑何可凡拙劣的演技,有時候演的太過反而不像。
夜潯喂完藥把杯子扔在一邊,臉上的胡茬已經被他刮幹淨,笑容在他臉上更顯邪肆:“凡凡,你不乖啊。”
何可凡心裏咯噔一聲,完了,這夜潯明擺著是要和他總算賬了啊。
何可凡連忙解釋:“夜潯,你聽我解釋,昨天那個人是……”
夜潯打斷他的話:“你說那個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凡凡,你想好怎麽接受懲罰了嗎?”
何可凡真的怕了,夜潯一向言出必行,他既說了一旦自己找女朋友就會打斷自己的腿,那他就一定敢下手,何可凡眼中流露出恐懼。
夜潯看著何可凡的反應很是滿意,手放到何可凡的右腿上逐漸上移,說著:“嘖嘖,這麽好看的腿,你說,若是我把它打斷了,會不會很可惜?”不待何可凡說什麽,夜潯靠近他,鼻息相觸:“凡凡,我不是說過不許你再喝酒了嗎?你昨晚看樣子喝了不少。”夜潯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何可凡卻越來越害怕。
此時的何可凡沒有別的念頭,隻希望能讓夜潯不生氣,保住自己的腿,不然,若是他真的出事了,夜潯也不會有多好的下場。
夜潯的眼睛一直盯著何可凡,眼底的風暴將他心中的怒氣顯露,何可凡閉上眼吻住夜潯,在夜潯的驚訝中把他拉到床上。
何可凡等了許久也不見夜潯有動作,悄悄睜開眼觀察一下,這才發現夜潯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似乎在等著自己的下一步動作,何可凡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何可凡之前和夜潯有關係的那幾夜都是夜潯做主導,作為被動一方的他隻是承受,承受痛苦,承受屈辱,是以,原是想要通過勾引夜潯而免除自己的處罰的何可凡僵了,他有想遁地的衝動:下麵,到底該怎麽做啊!
夜潯當然看得出何可凡的窘迫,他反客為主的親吻上何可凡的唇,等到兩人都有些呼吸不暢的時候才放開,順手將他找來的何可凡的衣服扔到何可凡的身上:“快換衣服,等下我送你去醫院做檢查。”
說完,夜潯還伸手在何可凡柔軟的頭發上揉了揉:“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真把我惹上火了,遭罪的還是你。”
何可凡抿著唇,一揮手就打落夜潯在他頭上作怪的手,強自鎮定的說:“是你想多了吧,把手拿開,我又不是小孩子!”
夜潯沒再上手,隻是在下樓等著手下送車來的時候,他嘴邊的笑意是真的由心而生。
“你在哪?”剛換完衣服的何可凡就接到了何可欣的電話,他感覺胃疼的又有些厲害了:“我有些私事要處理。”
何可欣看了眼站在自己麵前的遲肅,眼裏明明犯著花癡,嘴裏突出的話卻思路清晰:“是被夜潯給拿下了吧。”瞧,這是一個多麽了解自家弟弟的姐姐,不過,請忽略掉她身側那張顯示屏,上麵正是何可凡臥室裏的監控。
何可凡直接摁斷了電話,對待何可欣這種腐女,真的不能給她什麽好臉色看。
見何可凡麵色不善的下樓,夜潯隻當他還在生氣被摸了頭發的事,連忙親自上前為他打開了副駕駛的座位,帶著他去醫院。
何可凡不肯走特殊通道,這天去醫院的人又格外的多,等到他在醫院做了檢查,也拿了藥,時間也到了下午五點多,他不好意思的看著夜潯:“今天讓你陪我去醫院,浪費了你這麽多時間,真是抱歉了。”
夜潯頭一次被何可凡道歉,眼裏是絲毫不掩飾的驚訝,他笑道:“我是自願的,你不用抱歉。”
何可凡打量著夜潯,回憶起遲肅早晨說的話,自言自語:“難不成今天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
何可凡的聲音太小,夜潯沒聽清,剛想伸手揉揉他的頭發,卻顧慮到他對這種行為的反感,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的被收回,然後開車把何可凡送回去。
被胃痛折磨了一夜又去醫院奔波了半天,何可凡真的有些精力不濟,再醒來時,他已經睡在自家床上,夜潯站在窗邊開著一條小小的縫抽煙,他的目光遠視不知名的黑暗的前方,眼神專注卻夾雜著一抹孤獨,何可凡看著這樣的他,有種上前抱住他的衝動,隻是單純的不想看到他身上的那種孤獨的氣息。
察覺到何可凡的目光,夜潯隨手掐滅了煙頭扔到窗外,小心的不讓臥室裏留有煙味,他記得,何可凡一直討厭煙的味道。
“你醒了?”夜潯偷偷的把窗戶拉上,借此掩蓋自己的“罪行”。
何可凡裝作沒看到他的小動作,點點頭:“你還沒走。”
夜潯挑眉,走到何可凡近處,認真的和何可凡直視了一會兒,起身:“你醒了,我也該走了,桌上保溫盒裏的粥別忘了吃。”
“那個人是我的姐姐,那個,我沒什麽別的意思,隻是覺得應該和你說清楚。”
夜潯似笑非笑的看著何可凡:“我明白。”
轉身離開的夜潯卻想著,縱然他整日對何可凡說著他的真心,卻對他沒什麽實際上的了解,他還需要多對他做些調查。
直到樓下再也看不見夜潯的身影,何可凡才如釋重負的倒在床上,手裏握著的從遲肅手下那裏拿來的藥終歸沒有用上,他皺眉,夜潯這人讓他的心有些亂了,他不太喜歡看到這種情況。
提著桌上的保溫盒,何可凡聯係掣裏的人過來接他,手上快速的發著短信:夜潯,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給你回應,我走了,請不要再來找我。
短信發完,手機被他摔碎,殘骸被隨意的扔到了下水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