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人格
李爍潔心虛的不敢看慕青,反倒慕青不知比她爽快多少倍:“你有什麽想問的就盡管問吧,我哥他們都已經被你支出去了。”
李爍潔聞言更是心虛,笑著說道:“你別這樣說,我這樣做不就是為了給你檢查的時候不受到幹擾嗎?”
慕青:“你笑的真假。”
李爍潔掐腰:“慕白,我告訴你,你不要太囂張哦!”
沒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不叫慕青,她叫慕白。
慕白翻了個白眼:“早和你說過就叫我慕青,你非得按顏色給我取個名字叫慕白,還白目呢!”
李爍潔被慕白的指責羞紅了臉,拒絕繼續和慕白談論這個問題,問道:“你怎麽又出來了?慕青呢?”
慕白又翻了個白眼,李爍潔深深覺得這個名字她是取對了,這麽愛翻白眼,不叫白目叫慕白已經夠對的起她了。
慕白看李爍潔滿臉不懂的望著自己,她無力的問:“我是誰?”
李爍潔答:“慕青的主人格衍生出的自我保護型人格。”
慕白繼續問:“什麽情況下我會出來?”
李爍潔慢慢答:“當慕青受到傷害,或者受不了刺激的時候,”說到這兒,她愣住:“但是,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得是慕青潛意識裏想要逃避的時候你才會出現。”
慕白用很奇怪的語氣說:“你終於聰明了一次。”李爍潔氣的咬牙。
告訴自己不要和這個非人非物的家夥計較這麽多,李爍潔咽下這口氣,努力讓自己變回外人眼中的高冷女神,慕白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別裝了,再怎麽裝都改不了你逗比的本質。”
李爍潔欲哭無淚,她家可愛的慕青呢?誰來把這個凶巴巴的女人帶走!
緩和好情緒,李爍潔終於想起了自己才應該是問問題的那個人,她瞪了一眼慕白,問:“你不是能感知主人格的情緒和思想嗎,現在慕青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慕白總算是消停了,答道:“不知道。”李爍潔黑線,眯著眼問:“你不知道?”
慕白坐起身,懶懶的說:“我真不知道,自從慕青又見到林蕭,她的心思就連我也猜不太清了,我隻知道她不想讓哥哥擔心,又不想醒,所以我才出來了啊。”
李爍潔低聲說:“怎麽會這樣?”
慕白在一旁故弄玄虛的說道:“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李爍潔扶額:“有什麽事你就快說,別這樣話說半截,你不急我怕你噎著。”
慕白撇撇嘴:“真沒意思,”見李爍潔又有發飆的趨勢,慕白不緊不慢的說:“慕青之前丟失了和林蕭有關的記憶。”
李爍潔的眼中寫滿了不相信,慕白提醒她:“在兩年前的那天夜晚之後。”
李爍潔很快就記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她不禁罵道:“該死的吳銘舒!”
原本李爍潔在出事的第二天清晨就趕去了醫院要給慕青做心理診療,當時她還奇怪為什麽吳銘舒推三阻四的,原來是他知道慕青失了一部分的記憶!
慕白知道李爍潔現在若不是得在房間裏問自己慕青的情況,怕是早就衝到外麵找吳銘舒算賬去了,她不介意再添把火:“慕青一開始就想隱瞞自己失憶的事情,但是吳銘舒這麽熟悉她,怎麽看不出她的問題,吳銘舒就是怕你想趁機讓慕青換個環境,永遠忘了林蕭。”
李爍潔不服氣的問:“本來就是啊,慕青當時的自閉症複發和後來出現的抑鬱症不都是因為林蕭嗎?既然慕青忘了他,那治療慕青心傷的藥就是讓她永遠的把林蕭給忘了。”
慕白幽幽歎道:“慕青和林蕭都是各自生命中的劫數與救贖,想分開他們,不是你說的這麽簡單。”
李爍潔哪裏還聽得進慕白後麵的話,她一心隻想出去找吳銘舒好好算算這筆賬,敷衍的對慕白說:“對,對,對,您說的都是對的。”
慕白懶得理這個快要暴走的女人,衝著她揮揮手:“行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李爍潔轉身就要出門,卻還曉得及時轉身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就打算這樣瞞著慕闌和吳銘舒?”
慕白此時已經合上了眼:“不然能怎樣?以前我出來的時候,哪次不是因為你想拿我做研究被你給用下三濫的法子喚醒的?這次我出來是為了達成主人格的心願,她不願出來,我就得一直醒著。”
李爍潔看出慕白的不耐煩,趕緊又問了一句:“你會不會露餡啊?”
“不是還有你嗎?他們如果懷疑,你就說我受的刺激太大,性情大變,不就……”慕白的聲音越到後麵就越小,直至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李爍潔知道慕白作為一個長期處於弱勢的第二人格來說,這番談話卻是耗了她不少精力,李爍潔為她蓋好被子,輕輕關上門離開。
李爍潔離開後,慕白睜開眼,如果此時有誰看到了,怕也隻能說:她的眼神太複雜,我看不懂。
李爍潔剛一出門就被三個男人給圍住了,吳銘舒離她最近,慕闌其次,林蕭隻能在他們倆個之後伸著脖子看。
慕闌先開口:“我去給阿青送點吃的。”說著,提了提手中的食物袋子,李爍潔連忙擋住門,看到慕闌不善的眼神,李爍潔解釋道:“她身子有些虛,剛剛又睡下了。”
林蕭啞著嗓子問:“慕青,她怎麽樣?”
李爍潔傻了:就知道慕白不是個好相與的,兩個人聊了半天,還是忘了問正事兒!
要是慕白知道李爍潔的心裏話,怕是又得翻個白眼:都說了慕青的心思我猜不到了,你還問個鬼啊!
吳銘舒見李爍潔遲遲不回答,有些著急的問:“你怎麽了?是阿青的情況不好嗎?”
李爍潔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怕是隻要她說一句慕青不好,幾個人就能從她的身上踩過去看慕青,李爍潔撒了個謊:“她現在的情況還好,沒有出現病情加重類的情況。”
慕闌和吳銘舒都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林蕭嘶啞著聲音問:“李醫生,可以告訴我慕青以前的病情嗎?”
李爍潔為難的看著慕闌和吳銘舒,慕闌一臉淡漠,看不出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吳銘舒也是一臉為難,他雖是陪著慕青看心理醫生一直到現在,但是,很多事他都不曾了解過,慕青的童年裏沒有他。
四個人就這樣僵持在病房門前,李蕭瀟在一旁看的驚出了一身汗,剛才慕闌和林蕭的單方麵毆打她還心有餘悸,這兩個人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可以讓無數女子兩眼放光的高富帥,怎料到兩人碰到一起就成了互不相容的地步。
屋內飄出一句話:“哥,我餓了。”
慕闌示意李爍潔讓開,李爍潔也不放心讓他們單獨相處,就陪著慕闌進了病房,留下一女二男大眼瞪小眼。
慕白麵色蒼白,嘴上也毫無血色,李爍潔知曉她此時必是用了極強的意誌力才能使自己保持著清醒,若不是慕闌一直在旁邊扶著,恐怕這人早就睡過去了,
慕闌喂了慕白一小碗白米粥,再喂時,她說什麽都不肯吃了,看到慕闌冷下一張俊顏,慕白虛弱的說道:“哥,我現在太累了,不想吃了,你讓我睡一覺,醒了再吃行嗎?”說話間,慕白的額上現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聞言,慕闌還是不讚同的看著慕白,李爍潔隻得插句話:“慕闌,阿青現在需要休息。
”
慕闌出了病房的時候,門外已沒了林蕭的身影,他問吳銘舒:“阿銘,他呢?”
吳銘舒聳了聳肩:“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慕闌見李蕭瀟別扭的站在他和吳銘舒的旁邊,他對吳銘舒說道:“你傷也好了,趕緊回去上班吧。”
李蕭瀟聽到慕闌的話立刻雙眼發亮,隨即又念起吳銘舒才剛出院,怕是還不能回去工作,慕闌看出她的擔心,緊接著加了一句:“阿銘,你不是早就急著忙你的案子嗎?”
吳銘舒急著要出院,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看看慕青,案子的事如果不是慕闌提醒,恐怕他都會忘得一幹二淨了,想到那個案子,他逼著自己穩下心神,笑著對李蕭瀟說:“蕭瀟,送我去律師事務所吧,今天我得開工了。”
李蕭瀟眼裏滿是喜悅與激動,開心的說:“好啊,師兄!”她一把抱住吳銘舒,撒嬌的說:“師兄終於回來上班了,好開心啊!”
慕闌在一旁假意的咳嗽,吳銘舒紅了臉,將粘在身上的李蕭瀟扒下來,板著臉訓斥:“都多大了?還這麽沒大沒小。”
李蕭瀟站好,在吳銘舒看不到的地方吐了吐舌頭,慕闌看著想笑,生生的又忍了回去。
送走李蕭瀟和吳銘舒,慕闌盯著慕青病房的牆上的某處發呆,低歎:這樣也好,他總算是斷了那種心思。
床上熟睡的慕青,臉上是一片安然,歲月靜好,唯不知幸福終歸於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