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淩陽一戰成名,眾多門徒無不駭然皈依,原本有些不服淩陽年輕輕輕,就能坐上門主之位的兄弟,也被淩陽的雷霆手段嚇寒了膽,再不敢生出一絲不應有的雜念。
夜已深重,淩陽惦記著回去鮮花酒店,叮囑淩楚和甜寶,搬進李家以後的注意事項,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簡單交待幾句,讓彩姨依照要門自古沿襲下來的規矩,在分堂設立應有的職位和分工後,帶著羅圖飄然離去。
在冰冷的夜風吹拂下,淩陽總算恢複了精神,聽得羅圖笑道:“一如侯門深似海,你此去李家,我們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麵。正好長夜漫漫,不如我索性破了酒戒,請你共謀一醉,如何?”
淩陽嬉笑道:“白酒黃酒不如情酒,你家我家趕不上如家。我殺了十幾個人,就如同飲了十幾杯烈酒,正是濃醺之時,隻想找到一個溫暖的港灣,慰藉填斥溢滿暴戾的心靈。酒是不想喝了,還是去找婉兒探討一下人生比較好,你不是也想早日抱上白白胖胖的大侄子嗎?”
羅圖笑道:“難得你能有這份孝心,反正我在柳京臨時租賃到的落腳地不止一處,幹脆帶著小白和三個老人家離開,把婚房讓給你和婉兒,不過那個淩楚……”
淩陽笑道:“甜寶和淩楚那裏,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等下我先回去叮囑她們不要再李家肆意妄為,你隻需要把不相幹的人帶走,留下婉兒一個人孤苦無依,最好再找個登徒子上門鬧事,我在危急關頭,天神下凡一樣英雄救美,這事兒不就成了嗎?”
羅圖垮下臉色:“我年紀越大越沒正事,和你勾結在一起設計婉兒,心裏總是有那麽一點酸酸澀澀的味道。我知道你女朋友多,什麽冰啊雪啊,思呀念呀的,蟻群一樣始終圍繞你身邊。雖然婉兒現在還在楚人傑的控製之下,不過我可以看出她的本心,對你有多麽的依戀。如果你辜負了婉兒的話,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等我摘下你項上人頭的時候,你可莫要埋怨我這個做大哥的不仗義!”
淩陽驚叫道:“說什麽呢?羅隊你剛才有沒有看到我君臨天下,殺意盎然的王霸之氣。還學會威脅人了?信不信我隨手一揮,手下的門徒蜂擁而上,把你活活撕成……”
淩陽話說到一半,見羅圖目光灼灼,知道羅圖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隻好收起涎皮賴臉的樣子,咳嗽一聲,指天誓日道:“好吧,我算漏了婉兒有你這樣凶得要命的大哥。我對著南朝的所有燈泡發誓,如果我辜負了婉兒,老天爺就懲罰我終身不舉,這個誓言夠不夠毒?”
羅圖滿意的點點頭:“對於你這種人來說,這樣的誓言,遠比天打雷劈要來得惡毒,我相信你,咱們就此別過,江湖再見。”
淩陽和羅圖分手,回到鮮花酒店的時候,甜寶正捧著一大塊巧克力,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吃得新高彩烈,臉蛋上沾滿了巧克力濃汁。淩楚則學乖了一些,擺出一副成年女白領應有的架勢,端坐在硬木椅子上,雙腿交疊,微微偏向一側,手裏端著一隻白瓷杯子,小口品嚐著茶水。這個姿勢,是淩楚從楚婉儀身上剛剛學習到的,現學現賣,氣質頓時提高了一個檔次。
淩陽剛一進入酒店大廳,曹八便雙眼放光,邁著兩隻小短腿猛衝過來,就像被遺棄的孩童看見親爹一樣,抱住淩陽的大腿開始幹嚎:“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還以為你拋下家人不顧,一個人逃走,我可怎麽向李家老祖宗交待呀!”
甜寶鄙夷的看了一眼鬼哭狼嚎的曹八:“早就告訴你我老爸會回來,你偏偏不信,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淩陽一把奪過甜寶手裏的巧克力,塞進自己嘴裏大嚼起來,順手在甜寶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什麽叫不見棺材不掉淚?誰教給你這樣亂用成語的?你瞧你八哥哥哭成這副熊樣,你是在影射我是一具棺材嗎?你是在詛咒我早點死嗎?”
甜寶的腦袋比較大,偏偏胖乎乎的手臂不長,被淩陽鑿在頭頂,兩隻蓮藕般的小胳膊,用盡全力也夠不著痛處,在頭上胡亂摸索了半天,眼眶裏蓄滿了委屈的淚水:“人家幼兒園都還沒畢業,文化水平本來就不高,你凶什麽凶?”
淩楚見狀把甜寶抱在膝蓋上,愛憐的揉著甜寶頭上的大包,嗔怪的瞪了淩陽一眼,眼神表情和楚婉儀一模一樣,把淩陽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淩陽一腳彈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曹八,怒道:“我是那種撇下家人,獨自逃生的壞種嗎?少說廢話,我累了,要上去房間休息。你不是答應多給我拿錢行賄李家上下嗎?趕緊準備,我明早走的時候要帶著。”
淩陽說完,再不看曹八一眼,拉著淩楚和甜寶轉身上樓,曹八緊緊跟在淩陽身後,還想囑咐點什麽,被淩陽幾句話吼得臊眉搭眼離開:“全都拜你所賜,老子明天就要去別人家當牛做馬,家眷也得被隔離開作為人質,就剩下半個晚上的時間,老子和老婆孩子親熱親熱,你要在旁邊欣賞學習哥的姿勢和動作花樣嗎?”
進入房間以後,淩陽掩上房門,千叮嚀萬囑咐,交待淩楚和甜寶,到了李家以後,一定要夾起尾巴做人,千萬不可胡作非為。淩陽囑咐得差不多了,見甜寶的臉上和手上全是零食的殘漬,於是把甜寶推進浴室裏去洗澡。
房間裏隻剩下淩陽和淩楚兩個人,淩楚突然滿臉期許的詢問淩陽道:“你不是說要和我親熱嗎?怎麽親熱?什麽叫親熱?”
淩陽看了看淩楚懵懂而充滿求知欲的目光,突然促狹的在淩楚臉上香了一口,嘻嘻笑道:“好了,親熱完了。你和甜寶乖乖睡上一覺,我出去辦點事,明天早上回來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