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下同心
第二日眾人操練間隙，坐在一起扯皮。
林昇見何謙五人個個眼下都帶著淡淡的青色，嘲笑道：“呦，昨夜是不是朝顏戰的酣暢，你們看得也激動萬分呐。”
薛玏罵道：“放你娘的屁。滾蛋！”
“你這人就是嘴上毒，張栗那時候還罵你小子，這才過了幾天，怎麽又忘了？”
“哈哈哈，說起那時候啊，還不知那個陰險小人，打不過人就栽贓陷害的，我比你強太多了吧。”
“你！”
“我什麽我？我說的不對麽？”
“有本事，你再和我較量一番。”
“我為什麽和你較量？我這人光明磊落，從不跟小人過招，不屑！髒了我的手！哼！”
薛玏一個白眼沒翻完，就被人一巴掌呼到後腦勺。立刻轉身罵道：“敢打老子！”
這一轉身，頓時沒了聲響，薛玏紅著臉低低叫了聲：“哥，你咋來了？”
眾人哈哈大笑。
“來看你丟人現眼唄，你給我過來。”
“哥，你給我留點臉麵！我現在都是曲長了，你別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哥，別揪我耳朵！”
薛玏被薛時拉著走遠了，朝顏看著兄弟二人的背影，嘴角勾起。
一會兒但見薛玏罵罵咧咧的回來：“去就去唄，還非得來打我一頓。”
袁奇笑道：“這麽快就回來了？挨頓打是不是？哈哈哈哈。”
“放你娘的屁，薛時要出趟遠門，托我將這月的家信送回去。”
袁奇道：“又去押運糧草？”
“應該是吧，管他呢，總之我現在的官職超過他了，我也要給爹寫信，哈哈哈，沒有浪費一身騎術，馬上就能當個將軍啦。哈哈哈。”
“你失心瘋了？你當將軍的時日，就是我封爵之時。”袁奇見不得薛玏開懷，當下諷刺道。
“滾滾滾。”
眾人笑鬧了片刻，以伍為單位操練起來。
朝顏站在高台上皺眉，思索著有道是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長此以往，肖德赤那總是會找到攻克五人陣法的訣竅。
騎兵以快者勝，要不要組成一支奇兵來？千裏奔襲，沒日沒夜的去煩擾楚國大營。
可又想到楚國多是遊牧民，在騎術上比梁過將士，有過之而無不敵。再者從那天的交手上看，肖德赤那果斷狠厲，隻怕奇兵去煩擾，多半會被逮住截殺。
她正思考時，底下突然打著打著就沒了章法，除了一部以外，其餘四部紛紛棄了長矛，長槍，赤手空拳過起招來。
朝顏大吼一聲：“住手！”
一部眾人紛紛停下，不解的看著朝顏，其餘四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朝顏也不怒，她高聲道：“一部聽令，整合！”
一部長矛手，長槍手，彎刀手，全能手，盾牌手依次站成一列。朝顏下令：“一組在前，全體進攻。”
四部眾人聽到朝顏的聲音，有些將士猶豫著，要不要停手。畢竟朝顏是奉了李校尉的軍令前來操練的。可部長交代過，他們這麽操練多年了，朝顏才入軍多久，憑什麽他讓怎麽做就怎麽做呀。
正在左右為難之時，但見一部四百人合力衝了進來，最前排拿著長矛眾人無法阻擋，就被一部衝了進來。
朝顏看著慌亂退後的四部，眉頭越皺越深。遇到強敵不是迎難而上，反而會後退麽？
二部部長高手大聲叫道：“不要慌，圍住他們！”
四百人被困中間，朝顏指揮：“一部分散！”
然後一部快速的變換陣型，五人一隊，真真是刀槍不入。
若是進攻，有盾牌手護著，你稍稍退卻，便被長矛迎麵戳死。
不多時就有人叫罵：“你有本事出來和我真刀實槍的幹上一回。你躲在盾牌後算什麽英雄好漢？”
“少廢話，你已經死了！趕快走，別擋道！”
“你輕點戳我！知道我死了！”
“對不住，一時有些控製不住。”
四部千人，片刻就沒了半數。而一部死傷不過十人。四部之前的包圍圈已然有些包不住的架勢，朝顏高聲道：“一部聽令，整合突圍，四組擒王。”
隻見，原本還四散開來的百人，閃電般聚在一起，依舊是長矛手在前的陣型。然後，就有彎刀手，離弦之箭般竄出來，割了馬腿，長矛手換刀，配合著長槍手直搗黃龍。數十鐵騎在層層人海中，直奔部長而去，他們相互配合著將十人送到敵人中心，四個部長還未發出別的指令，就有長刀架在脖子上。
戰爭停止了。
朝顏從高台上跳下來，衝執刀的四組擺手，一部眾人退在朝顏身後，筆直的站著。
朝顏冷眼看著四個部長道：“為什麽不聽命令？”
高時道：“為什麽要聽？你不過隻來了月餘，我在越騎營打仗時，你還正玩尿泥呢。誰還沒打過勝仗，你小子得意什麽勁？”
三部長周勁道：“不就是贏了一場，賺了幾個軍功，憑什麽對我們指手畫腳。”
朝顏看著滿臉不服氣的四人，麵如表情道：“不服是麽？不服再戰就是了。在軍營裏有句話說的好，拳頭說了算。我們三局兩勝，如何？”
高時道：“不，不用手下將士再戰了，方才我們四部合力都沒打的過你們一部，此刻可不用打了。我與你三戰如何？”
薛玏聽聞立刻笑道：“哈哈哈，高部長要吃大虧了！”
林昇道：“這可說不準，當年高部長一戰連續手刃三名楚國大將，才得了部長一職。朝顏此番可能要吃些苦頭了。”
張栗連忙招呼眾人：“來來來，我們賭一把。”
朝顏道：“如何比試？”
“自然是馬戰。”
“我的兵器是飛刀，與你多有不便，我們比拳腳如何？”
“怕你不成。”
一場單方麵的暴打開始了，高時剛紮個馬步，朝顏的拳頭都到了眼前，高時側臉躲開，朝顏順勢抓在高時的肩胛窩上，手指微陷，高時沒有防備，疼的差點叫出了聲。
不等高時格擋，朝顏鬆手又上，以手並指，繞過高時麵門，點在枕骨大孔，高時隻覺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
朝顏順勢扶住他的胳膊，待高時穩住身形道：“承認了。”
竟是兩招就逼得高時落敗。
高時緩過勁來，看著朝顏直發怔：“你剛剛是什麽功夫？”
朝顏笑起來：“家傳絕學。”
高時拱手道：“我高時自歎不如，也不三局了，就是十局我也無法取勝。以後操練，定聽你調遣，絕不違抗。”
朝顏笑道：“多謝。”
朝顏看向周勁，周勁也是實誠人，他見高時不敵，爽朗道：“我的武藝自是不如高部長，他都打不過你，那我更是沒有勝算。我周勁服了。”
見此二人都服了軟，眾人再無置喙。
朝顏站在高台之上大聲道：“在下不才，跟隨家人學過幾年兵法醫術，承蒙各位信任和校尉厚愛。欲在近日，將我越騎營操練成一個讓楚騎聞風喪膽的鐵騎來！在這之前，楚國的騎兵或許勇猛非常，可是在這之後，我們也是會讓楚國在戰場上害怕的可敬對手。不管楚國有多強，上一戰，我們依舊斬獲人頭千餘！”
“以後，我欲和諸君同心，迎難而上，披荊斬棘。讓楚國騎兵望風而逃，你們有沒有決心？”
“有有有。”
朝顏一直記得叔叔朝植的話，一個軍隊的氣勢，是比將士武藝還要重要的東西。肖德赤那用狼做圖騰，那麽他們越騎營就要是雄獅！一隻不畏生死的雄獅！一隻將狼踩在腳下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