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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強大才有出路

  朝顏為薛玏消毒,包紮好傷口,天色早已暗淡下來。今日受了罰,還吵鬧一番,眾人躺在床上都沒了往日的笑鬧的熱情。


  夜裏隻聞外麵巡邏的腳步聲,朝顏有心事,她睜著眼睛,在黑夜裏輾轉難眠。


  薛玏傷口疼痛,不管哪個姿勢都睡不好,不斷發出吸氣的聲音來。


  朝顏和薛玏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吵得夥伴們都睡不著。


  袁奇一蹬被子坐了起來,罵道:“你們兩個害人精,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薛玏立刻回嘴:“你來試試疼不疼?!也不知是怎的,老覺得我這胳膊會保不住,心裏發慌。”


  都怨自己沒事兒看上朝顏那個軟綿綿的繃帶來,瞎綁個什麽勁兒。


  袁奇嘲笑:“哈哈哈,看你那點出息!”


  兩人鬥嘴正歡,朝顏淡淡的開了口:“你們知道我們的口糧一直是被克扣了的麽?”


  這下就連何謙和陸威都驚坐起來:“你說什麽?!”


  朝顏一手遮住眼睛,在黑夜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將張栗今日的話,一字不落的告知眾人。


  帳子裏靜的出奇,隻聽她又道:“梁楚大營在我的心中一直是榮耀的存在,再來之前我一心認為這裏才是好男兒該來的地方。我為了建功立業而來,卻不知還有這麽齷齪的隱晦。”


  薛玏一改往日浪蕩模樣:“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以軍功換口糧這原本就是軍營該有的規矩。我們多大本事吃多少飯,再正常不過了。”


  朝顏不解:“難道我們越騎營就該為他人做嫁?活該吃不飽?!”


  陸威笑道:“越騎營砍不到人頭,不能怪別人,隻能怨自己無能。”


  朝顏被夥伴們這樣理所應當的心態嚇到,她有些怒,坐起來看著陸威:“我在意的是有人在用不正當的手段,克扣我們的糧餉,這些都是我們應得的。你們怎麽能無動於衷?!”


  “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也沒有身居高位。不能反抗的時候就活該低著頭承受。你見過這樣的事還少嗎?我真不知道你生的什麽氣?!”


  何謙低聲反問,朝顏無力的砸在床褥中,袁奇見她失落,開口勸導:“隻要有一天你變得強大了,才能站起來為自己爭取應有的權利。你看見獅子會主動避其鋒芒,可你遇到螻蟻呢?恐怕隻會一腳踩上去,屍體粘在你的鞋上,你都未必能發現你踩死了一隻螞蟻。對吧?”


  這句反問,一下子就撞在朝顏的心中,大家不是不生氣,是因為生氣也沒有什麽用,胳膊拗不過大腿。總有那麽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聲音。在這之前就努力讓自己更強大吧!隻有強者發出的聲音,才能被人知曉!

  朝顏陷在自己的思維裏,心中漸漸清明起來,良久,眾人都躺下準備入睡,隻聽朝顏一拳砸在被褥上,恨恨的開口:“薛玏,從明日起,拜托你教我騎術,我不想在蹉跎下去,也不想做螻蟻,被人無視。”


  薛玏嘴角微微勾起,輕聲道:“好。”


  第二日天微微亮,校場上一隊三伍的五人早已滿頭大汗,朝顏騎著馬,用力穩住韁繩,薛玏的長槍仿若自己帶了生命一般,左右劈刺,直打的朝顏毫無招架之力。


  陸威和何謙也沒閑著,他們倆舉著石鎖瞪著對方,汗水順著麵頰流下來,落在地上。手臂都微微的打顫,也不知舉了多久。


  袁奇不解的看著比力氣的兩人,翻了個白眼,雖說這是個崇尚力氣的時代,可誰也說不準力氣大就絕對贏,反正他要和朝顏一般走技巧流。他長槍一抖,刺戳起草人來,每一下都直擊要害。


  薛玏已經第三次將朝顏挑下馬了,他不由得提醒:“你千萬要記住,戰場上如果落馬,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先不說敵人,就是我們自己的馬稍有不慎就能將你撞傷或踩死,更何況敵軍還手執兵器。你的戰馬就是天然的屏障,打不過你可以利用馬的體積將你掩護起來。就像剛才,我刺你那樣,你完全有機會側身躲過,而不是拿起長槍和我拚力氣。楚人多是遊牧民,力氣和馬術自然比我們精良太多,我們一時肯定練不到伍長和陸威那樣的境界,就要另尋出路。你的武藝高強製敵也僅數招之內,你隻需騎馬接近敵人再伺機行事便可。”


  他又為朝顏演示了一下剛才的動作,還未見他如何動作,薛玏雙手環住馬項,整個人迅速蜷縮成團,被馬擋住了身子。他足尖點地,輕輕一躍,又坐於馬上。一個動作下來也不過片刻功夫。朝顏忍不住讚歎起來:“好騎術。”


  薛玏挑眉:“看著簡單,做起來你就知道有多困難!你也不用刻意練習,和我切磋久了,慢慢就通透了。”


  言罷,他又忍不住道:“馬是非常有靈性的動物,每次騎馬的時候我見你都蹙著眉,你厭惡它,它也就厭惡於你。你若想有個好騎術,必須先得好好和它接觸。營中的馬奴甚少,喂馬都喂不及,它身上難免有些味道,你完全可以找個時間刷刷馬,多了解一下它的習性。”


  朝顏完全沒料到,薛玏也是心細如發之人,說起馬來,他和平日相差甚遠。


  她呆愣的點頭,就聽薛玏又道:“再過片刻,張大魔頭就該來校場折磨你我,眼下先休息一二,我們來日方長。”


  言罷,他就跳下馬去,招惹起陸威和何謙來,又是一副歡脫模樣。


  朝顏並沒下馬,她帶著馬小跑一陣,忽然鬆了韁繩,整個人順著馬的跳動上下起伏。她試著慢慢放鬆身體,適應馬的節奏,腳下有力的踩在馬蹬上。她並沒有妄想一試剛才的動作,也知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她坐在馬上想起薛玏的話來,你厭惡它,它就厭惡於你,不覺竟輕笑出聲。


  張栗今日並沒有讓眾人操練陣法,他將眾人帶到營外,在山腳下賽起馬來。


  朝顏一整日都未曾下馬,晚上還馬之時,朝顏特地去了馬房,將自己的馬刷洗一番。洗去身上的汙垢,馬兒也興奮的直打響鼻。


  朝顏輕撫馬頭,才想起自己的馬還未有名字,她略一思索與馬商量道:“我之前於你多有齷齪,此後我會好好待你。我希望你能馬踏飛燕,疾似流雲。便叫飛燕如何?”


  然後馬掙脫她的撫摸,低頭吃草不再理她,她笑:“那叫流雲怎樣?”


  馬兒愉快的打個響鼻。


  朝顏無奈,以前還未發現,這馬好大的脾氣。她將馬槽填滿草料,回身走出幾步,隻覺大腿疼痛難忍。


  馬奴見她步子怪異,提醒道:“今個兒你們一整天都坐在馬上,大腿擦傷也在所難免,明日若是在騎馬,你穿些柔軟的衣物,勉強能舒服些。”


  朝顏道了謝,一瘸一拐的回去了,那樣子說不上來的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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