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再要一個孩子吧
葉印心連忙跟上他,到了路邊,他一個人靠在車上,慢慢了抽完了一根煙,葉印心坐在車上,看著他看不清的臉,眼中有什麽在湧動著。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沈寒深上了車,他的眼神認真,這句話像是經過了他的深思熟慮。
葉印心卻有些想笑,這樣的話,沈寒深說出來,真的不覺得可笑嗎?說什麽再要一個孩子的話,他此時這樣的姿態,像是彌補,還是施舍?
難道是因為他的內疚心在發作,良心在不安,所以才做出這些安排自己在設計部的事來讓自己安心一些?
葉印心越想越是覺得就是這樣,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感受,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依然是一副做決定的語氣。
“不要。”葉印心搖頭。
沈寒深氣急:“你不是喜歡孩子嗎?再要一個孩子,或者先結婚。”
葉印心真想大叫兩聲,讓這個男人清醒一點:“你說的這兩件事,從來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裏。”
她轉頭看向沈寒深:“我們之間什麽都斷了,知道嗎?當我們那個孩子死去的時候,就是我們的緣分斷掉的那一刻。”
她眼中的認真和清晰的恨意讓沈寒深幾乎有些無法呼吸,他手臂上的肌肉緊緊繃起,讓葉印心覺得差一點他就要揮拳相向了。
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一路上冷著臉風馳電掣的到了小區的門口,丟下一句:“我會通知你時間。”
葉印心被趕下了車,她看著沈寒深絕塵而去,眼眶裏帶著一絲潮濕。
說什麽不在意的話,她為什麽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流淚呢?可是,麵對沈寒深,她不受控製的想要說出那些決絕的話來,讓彼此的傷口更深。
出於愧疚也好,出於同情也好,她葉印心想要的從來不是這樣的婚姻,要是這樣和一個男人結婚了,那她不如選擇孤獨到老。
這些對於已經有了小豆芽來說的她,都是次要的了,伴侶的陪伴在她看來,不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要來又有什麽用呢?隻會讓兩個人都覺得累而已。
景婷也好,安姐也好,對於葉印心來說,都是陌生人了,因為沈寒深認識了的人,她都帶著一種能避開就避開的心理,她不想作為一個身份類似於情婦的人,介紹給別人。
這樣的話,豈不是就連她最後的自尊心,也被踩在了腳下。
葉印心沒有看到的是,在相隔不遠的另一端,沈寒深的車並沒有走,車子熄火停在了那裏,隻有一個猩紅的光在閃爍著。
“狠心的女人,”沈寒深的口中低聲斥責著,他微微眯起眼睛,隻是眼底的痛苦和愛意交織在一起,再也說不出什麽責罵的話,他隻能低著頭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
不多時,煙灰缸裏就堆積了一層煙蒂,看到葉印心的房間燈暗了下去,他從發動了車子快速離開。
一連五天了,葉印心每天都沒有辦法畫出來作品。
高亞新知道她的狀態不好,可是這樣不好的狀態一直進行下去的話,是不被允許的。每個設計書,無論如何都要在每個星期交上足夠數量的設計,對於他們這些占用資源更多的設計師們,自然要求更高。
“你之前做出的那個作品不是很好嗎?”高亞新在辦公室裏麵急的團團轉。
葉印心站在一邊,一臉的淡然,她隻有自己心裏清楚,之前交出去的那個作品,實際上是她平日裏的靈感積累,加上長時間的打磨,做出來的作品當然足夠驚豔,可是現在,她轉變了想法,不再願意用那些了。
丟下來的手藝想要再撿起來,有多麽不容易,更何況葉印心對自己的要求高到了一定的境界了,一般的作品她從來不會拿出去。
這樣的情況下,被回憶不聽糾纏著的她,哪裏還能拿出來好作品眼看著時間越來越緊了,高亞新急的都快要維持不住自己優雅的姿態了,可看葉印心,她卻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這種事情,急不來的。”每次問,她都是這樣回答的。
“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等到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看到五張手稿。”忍無可忍的高亞新最終選擇了下任務,葉印心不置可否的轉身離開了,她才重重的出了口氣。
看著葉印心,高亞新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裏的那個誰一樣,真是氣的夠嗆。
要是這樣的任務她能夠完成的話,時間應該還是來的及的,安定了一下自己的心髒,高亞新這才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工作來。
沒有作品的事情,是瞞不過這裏的設計師的,這些一直準備等著看笑話的人,肯定是第一時間關注著葉印心的。
一看到葉印心從高亞新的辦公室裏出來,有人立馬說道:“怎麽了,葉設計師,又被催了?不是我說,你這兩天,怎麽一直沒有作品呢?”
她說的聲音不小,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葉印心不想和這樣的不想關的人說什麽廢話,隻顧著自己的走了。
但是漸漸地,一些人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奇怪了,有的人本來覺得沒有什麽,隻是看到這樣鬆懈的人和努力的人,得到同樣的待遇,這樣的事情,沒有人能忍受的了。
原本就有的排斥更加的明顯了,葉印心一個人進了房間,直接鎖上了門,心裏才算得到了一絲安靜。
這個世界上,是非總是那麽多,她決意要回來工作,就是不想要成一個完全依靠著沈寒深的人,可是現在她卻還上著他給安排的工作,身後總是有人說著她的屍位素餐。
還不如在鑒定部的安靜日子。
現在自己這樣無緣無故的欠下了情麵,還要麵對這樣的風雨,葉印心隻覺得壓抑到了極點。
可要是認輸的話,豈不是太丟臉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白紙被打開,一張一張的畫,再撕碎,畫,再撕碎,她的眼中專注了起來,眼底的倔強和不服輸,竟和七年前的她慢慢的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