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枚印章
整個鄔藥堡,隻有鄔飛白堅決反對薛辰把薛曉影帶走。
鄔飛白了解自己的堂哥,勸他,比勸石頭還難。
薛辰這是說不通了,鄔飛白的父母那邊也沒有明確表態會照顧薛曉影。
但是鄔飛白看的出來,自己的爹媽是不想薛曉影留下的。
因為他們不能留下一個隱患,讓鄔飛白知道,自己的繼承人之位,名不正,言不順。
鄔飛白從小喜歡跟薛辰攀比,既然薛辰可以照顧好薛曉影,鄔飛白覺得自己沒有理由照顧不好薛曉影。
父母,薛辰都勸說不動,鄔飛白決定去找當事人,也就是薛曉影。
雖然薛曉影還是個孩子,隻要她肯留下來,薛辰就別想那麽輕易把薛曉影帶走。
買了一根最大的糖人,鄔飛白便去找薛曉影商量。
鄔藥堡的家訓,從小培養孩子們自主動手的能力。
薛曉影雖然才三歲,別的東西洗不了,自己的小手帕還是可以動手洗幹淨的。
此時薛曉影蹲在院子裏,把自己擦口水的手絹丟入水中,一下一下清洗著。
鄔飛白趴在木柵欄上,看著薛曉影認真洗著手帕的樣子,還抓起罐裏的皂角沫,一點點抹在髒的地方,手法嫻熟,平時應該沒少洗自己的手帕。
薛曉影對這個哥哥印象並不好。
雖然鄔飛白聽說姑姑的女兒來了,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一股腦全送了過來。
好東西堆滿了大半個屋子,依舊無法引起薛曉影的好感。
隻因鄔飛白對照顧薛曉影的哥哥薛辰太過於冷漠。
鄔飛白是真心的喜歡這個妹妹,也是真的討厭薛辰,一切表現在臉上。
薛曉影雖然是個孩子,也能感覺到鄔飛白的態度前後變化有多大。
鄔飛白已經是一位天才醫師,奈何上頭還有一個薛辰,偏偏他又處處比鄔飛白強一點。
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兩個人不同是藥師,鄔飛白對自己這個哥哥還是很敬重的。
被人比較的多了,鄔飛白也漸漸受不了被人說,處處不如薛辰,開始跟薛辰較勁。
薛曉影接過糖人,放在嘴巴裏大口大口咬著,舔著。
薛曉影不喜歡鄔飛白,但是薛辰看得出鄔飛白對薛曉影是真的疼愛,因此不希望他們關係太僵硬。
薛曉影不喜歡跟鄔飛白親近,薛辰每每替鄔飛白說話。
薛曉影雖然不喜歡這個哥哥,但是經過薛辰的遊說,也不抵觸。
送來的禮物,該玩玩,該吃吃?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在薛曉影這,完全不存在。
見薛曉影吃的開心,鄔飛白趁機誘惑道:“影兒,要不就別走了,跟二哥哥生活在一起好不好,二哥哥每天給你準備好吃的,好玩的,還教你醫術,二哥哥什麽都教你好不好。”
薛曉影繼續吃著糖人,果斷拒絕:“我不要,哥哥答應我帶我去看小唐哥哥?”
親哥哥不喜歡,竟然著急去見外麵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塢飛白醋意大發。
這些天好吃好喝好玩的往這邊送,生怕委屈了這個失去父母的小妹妹,這麽多天的努力,示好,竟然不如一個外麵的哥哥。
鄔飛白很生氣,覺得有薛辰教唆的嫌疑,大聲質問道:“我是你親哥,你寧願對外麵的外人,哥哥長,哥哥短的叫,把我這親哥當空氣啊,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鄔飛白畢竟年少,沒經過什麽風浪洗禮,很容易就發怒了,一時失態。
薛曉影被嚇著,哇哇哭著跑回屋。
不一會兒薛辰抱著薛曉影出來:“二哥跟你鬧著玩呢。”
薛曉影委屈道:“吼我。”
鄔飛白這次來就是勸薛曉影留下的,不能讓薛曉影討厭了自己,解釋道:“哪有吼你,就是聲音大了一點,跟你道歉好不好。”
薛曉影傲嬌的背過臉頰,不理睬鄔飛白。
薛辰安慰薛曉影道:“飛白哥哥不是故意吼影兒妹妹的,他就是有點吃醋。”
薛曉影一臉天真,顯然還不明白吃醋是什麽意思,不過覺得挺好玩,也不生氣了。
鄔飛白知道強留薛曉影無效,隻能采取圍魏救趙的辦法。
繼續哄著薛曉影:“影兒,再過兩個多月,就是我父親,你伯父的生辰,我們到時候把小唐哥哥請來,一起陪你玩好不好,要走也不著急這兩個月嗎。”
鄔飛白不提還好,這一提,薛曉影更抗拒,要不是薛辰提醒她不許亂說話,薛曉影就要說出來那天鄔飛白的父親帶著薛曉影去山裏抓蝴蝶,結果把薛曉影一個人留下的事情。
薛曉影哇哇大哭起來,不停的撒潑打滾,吵著要走,差一點從薛辰懷裏摔下來。
薛辰一邊哄著薛曉影,一邊對鄔飛白說道:“到時候我們會到場的,隻是我們離開之後,我家的院子就拜托照看一下了。”
鄔飛白很好奇,小唐哥哥是個什麽樣的人,讓薛曉影如此想念,寧願跟著薛辰出去風餐露宿,也要去見他。
同時也有些生氣,把一切歸咎在薛辰對薛曉影的教育上:“你到底是怎麽照顧影兒的。”
薛辰沒好氣的回頭:“人家有手段,你以為我不煩他?”
這邊遠在千裏之外的唐思涵,同一時間腳底升騰一股寒氣,不約而同的又打了一個噴嚏。
溫先生正給唐思涵展示,給唐思涵雕刻好的印章。
景兒小侯爺愛不釋手,拿在手中把玩。
唐思涵又打哆嗦,又打噴嚏的,景兒小侯爺和溫先生不約而同的說道。
“有人在罵你。”
“有人念叨你。”
唐思涵不迷信,揉了一下癢癢的鼻子,止了癢,擦拭幹淨雙手,鄭重接過印章。
溫先生拿出唐思涵之前寫的字,讓唐思涵在上頭蓋一下,這樣就齊活了。
唐思涵捏著印章,工工整整的蓋了一個。
看這手法及其嫻熟,不像個生手,溫先生很奇怪,記得唐思涵說過,他沒有章的,那這嫻熟的手法是從哪裏學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