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能得到太容易
第二天清晨，睡足了的吳悠神清氣爽的走出靜室，吃過早飯，正準備回去繼續想的時候。石樂至過來通報，說是淳於誠來了。
這幾天淳於誠其實來得還是比較勤的，買下院子後，帶著他的徒弟們跑前跑後，還幫那天被救回來的鄉民給吳悠轉送了一籃子雞蛋。對這籃雞蛋，吳悠倒是珍而重之的收下了。可是對淳於誠想正式拜自己為師的想法，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見過公子。”
“老先生請坐。不知老先生今日來？”
“知道公子不喜俗事，但今日老朽代一個特殊的病人相邀，勞煩公子親自出手。”
“哦，有什麽症狀，說來聽聽。”
“公子。”淳於誠看看四周，然後底近吳悠低聲道：“這次的病人是敝國君上，所以……”
“啥？老先生，不是叫你不要傳播我的名聲麽？”
“哎，公子的要求，老朽既然已經應下，自然會去努力做到。但是架不住那天下午公子是在老朽的醫館外麵施治病人的啊。悠悠眾口，怎麽可能都堵住？這不，敝國君上知道楚丘來了一位年輕的神醫，自然就要請您去給他看看他的多年隱疾了。”
“多年隱疾？”
“公子，老朽大膽以民論君。敝國君上在位十多年來，對內，待百姓以寬仁。對外，待鄰國以坦誠。治國理政總體是不錯的。隻是敝國君上較為，這個，較為好色。”
“嗬嗬。”吳悠無謂的搖搖頭：“無論男女，好色乃是通病吧？一個田舍翁一年多收了三五鬥，都還幻想著納個小妾呢。何況是一國之君？君王嘛，隻要把國家治理好了，好色真不算什麽事。”
“公子說的是，不過敝國君上因為好色，染上了花柳病。”
“呃……具體有哪些症狀？”
“……公子，老朽知道公子不喜俗務。不過國君相招，還是應該親自前去的。”
“好吧。”淳於誠說的確實有道理，對方好歹是一國之君，知道你的存在，還特意點名請你去。你不去的話，確實有些托大了。而且這會吳悠還隻是一個剛剛踏入修行路的弱雞，是無法對抗一國之君的。
這天上午，吳悠隨著淳於誠進入了衛國君的公府。
看起來，淳於誠也是經常出入這裏的了，兩人的車駕在公府門口停下，守門的衛兵隻是簡單的詢問一下便放行了。
進得府內，沿途也有不少人跟淳於誠打招呼，這個當然也沒什麽。但是讓吳悠感到煩惱的是，府內的不少婢女，眼睛都滴溜溜的朝著他身上轉。更有大膽的，直接走近了，想要來一個撞懷激烈……
哎，我這該死的魅力！
吳悠在地球上的時候，雖然不算渣男，個人生活總體也算潔身自好，但也從來不是有肉不吃的傻瓜。在玉石裏被禁錮了十八年，重新擁有身體後，麵對這麽多的鶯鶯燕燕，你要說他沒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據說這個公府的主人，衛國的國君，有嚴重的花柳病啊。那豈不是這府上稍微有姿色的婢女們，也都大概率的有……
一想到這個，他的身體馬上就聖賢無比了。
“見過君上。”
“吳先生請坐。據聞吳先生是鄭國人？鄭國有什麽吳姓大族嗎？令尊在鄭國擔任何職啊？”
“君上讓我來，是盤問我的底細呢，還是要我治病呢？”
“啊？”約莫四十多歲，麵相溫文爾雅的衛公被吳悠這麽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後，稍稍錯愕了一下，馬上就笑了起來：“吳先生說的極是。既然如此，那就……你，你，還有你，全部都退下吧。”
等到屋子裏隻有他們三個人後，寬衣解帶，衛公很是爽快的把下半身展現在了吳悠的麵前。
仔細觀察、查體，吳悠點點頭，示意衛公把褲子穿上：“敢問君上，出現這些東西有多久了？”
“大約有七八個月了吧，最初是一些紅色斑點，也沒在意。後來這些東西越長越多，越長越大。以至於現在，孤都沒法和夫人們行敦倫大事了。”
“中途可曾治療過？”
“治過啊，淳於醫師，孤自己府上的醫師，還曾經去王京請來一位禦醫，都沒什麽效果。近段時間來，這些東西越發瘙癢難耐，有時實在忍不住去抓了後，破潰後還流出膿血，奇臭無比不說，結痂後又迅速生長……敢問吳先生，這是什麽毛病？可還有救？”
“此乃尖銳濕疣，可治。”
“啊，當真！敢問該如何治？隻要孤能做到的，無有不從！”
“君上可否讓府內的醫官帶我去藥房看看，我需要看看府內的藥房有哪些藥物，方能決定采用如何治療。”
“這是應當的，來人啊，速速請王先生過來。”
這顆星球越來越有意思了，不光人種與地球一樣，連這裏的病毒都和地球一樣，也不知道這裏的藥物是不是也和地球一樣呢。
尖銳濕疣，是由人****瘤病毒引起的一種皮膚損害疾病。因為主要是通過性途徑傳播，所以好發於男女的緊要部位。
得病之後，其主要表現是在人的緊要部位長出各種各樣的皮贅，難看，惡心，影發癢，抓破或者潰破後流膿，惡臭。
這玩意在地球上不難治，難在治了之後很容易複發：因為這個病毒有個習慣，除了向上長出各種皮贅外，還喜歡向皮膚深層鑽進去紮根。所以治療不難，但很難保證不複發。
如此一來，這個病毒最讓那些喜歡在外麵花花的男人後怕的是：得了尖疣，不得已用各種理由拒絕老婆，悄咪咪的找醫生治療。治療後表麵上看起來是好了，然後和老婆睡覺，沒過多久，老婆發病了，然後自己的醜事曝光，家庭關係破裂——就是因為這病毒潛伏得很深，你以為治好了，其實他還在你關鍵部位的皮膚深層存在呢。
但是呢，這個病毒還有一個特點：對醋酸特別敏感，一旦和醋酸接觸後會迅速的變白、變質、壞死。所以，要根治這個病也不難：不斷的、持續的用醋酸和他起反應就行了。
醋酸哪裏有？白醋、食醋，不都是醋酸嘛？
之所以提出要先去藥房看看，一方麵是吳悠真的想看看這個世界的藥物到底是什麽樣。另一方麵則是：這是他和衛公第一次見麵，若是直接告訴他醋酸就可以治療此病，既不太能得到衛公的信任，也很容易把淳於醫師等人搞得很尷尬。
不是有那麽一則報導嘛：一位女子被魚刺卡住，走了兩個診所都取不出來。痛苦萬分下到了一家大醫院的五官科，醫生給她取出後收了她四十元。然後她轉身就把醫生給投訴了，說是收費太貴……
可是她哪裏知道，她碰到的是一位醫術高明，醫德高尚的醫生。真要碰到某田係的醫生，肯定是給你弄個全麻，然後用電子喉鏡去給你取出來，之後收你三千元。最後你可能還會感激涕零！
很多東西，得到得太容易，人都不會珍惜。所以，吳悠絕對不會告訴衛公這個病其實根本不難治。
待得到了藥房，吳悠在王醫官的引導下慢慢的一味藥一味藥的看了下去。
“嗯，黃連，何首烏、硝石、人參、龍膽草……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裏的藥物也是跟地球上的中藥一樣的。隻不過這些藥物生長在有靈氣的環境裏，即便是曬幹之後，看起來也比地球上那些鮮品更有光澤。”
“王醫官，這裏的首烏，怎麽都是生首烏？”
“呃，吳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首烏還有生熟之分麽？”
“當然……咦！”
“吳先生怎麽了？”
“沒，沒什麽。”轉過身去，吳悠的臉都要笑出花來了：他現在突然找到了一條如何讓自己體內陰陽靈氣完全平衡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