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室雅靜和
或許是她的視線停留的時間有些長了,被江淮察覺到了,他轉過頭來,四目相對,顧瀟下意識的垂下眼眸。
江淮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繼續專心看著前麵的路,輕笑一聲:“看什麽那麽認真?”
顧瀟隨意撩撩頭發,纖細白皙的手搭在身前的書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聽到江淮說話,她又勾勾唇,媚眼如絲,柔聲如勾:“當然是看你好看。”
這姿態像極了女流氓在戲耍帥哥。
她倒是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
“哦?看上我了?”喉嚨間溢出淡淡的笑,江淮不禁問道。
顧瀟撇了他一眼,斂了笑意,眉眼間卻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道:“好看的人多了,我若是都看上豈不是太花心了?”
江淮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古有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唐朝時期武則天也有男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論男女。”
聞言,顧瀟輕笑了一聲,有點玩世不恭:“你的意思我是武則天?”而後她又很惋惜道:“可惜了,武則天有權利,我沒有,她想要什麽都有,我還要靠自己去爭取。”
“隻要你肯往上爬,遲早也會在最頂端。”江淮意有所指道。
人若是沒有達到權利的頂峰,做什麽事情都沒有容易二字可言。
不過就算是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人的,還要時刻提防著自己會不會掉下去。
做武則天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
顧瀟想的通透,人隻要為自己活著,想做什麽事情能如願就好。
“我還是喜歡這種生活。”顧瀟目視著前方,車也緩緩的拐進了景園中。
顧瀟下車後看到小花園中老爺子正拿著小水壺在給花草樹木澆水,精神麵貌可佳。
江老爺子通過這兩次的治療已經明顯的好轉了不少,不僅有精力下床了,還能適當的運動運動。
看到顧瀟來,江老爺子立刻掛上慈善的笑容,朝著她招招手:“來,丫頭過來。”
顧瀟依言走過去。
小花園中開花的不多,但因為季節的原因大多數都已經枯萎了,隻有一些常青植物還散發著勃勃生機。
顧瀟禮貌性的率先開口:“看來您的身體好了不少,現在都能下床了。”
江老爺能見到顧瀟不知道有多開心,臉上的笑都沒淡下去過,“有你的治療,我這身體肯定能好。”
“堅持。”顧瀟道。
江淮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她的身後,插話道:“肯定要堅持到全部治好。”
江老爺子放下水壺伸手去拿放在顧瀟身邊的拐杖,顧瀟卻提前一步拿起來,雙手遞過去。
“人老了,難免有些小毛病的。”
江老爺往前走,江淮想要去扶他老人家,可他還沒碰到,江老爺子就擺擺手拒絕,反而是朝顧瀟伸伸手:“來丫頭。”
江淮被兩個人丟在身後,無奈的搖搖頭,老爺子自從上一次見過她之後似乎格外的喜歡,平時也沒沒少在自己麵前念叨。
顧瀟扶著江老爺子,兩個人一邊走,老爺子一邊問:“你家是世代行醫的?”
“不是。”
“看起來你年紀小小的,又不是學醫的,家裏也不是醫藥世家,但這醫術是真了不得,自學的?”江老爺子閑聊一般的問著顧瀟的話。
明知道老人家這是在試探她的身份,但顧瀟還是對答如流道:“我沒有那麽聰明,就是偶然間被師傅教的,也就會這麽一點,能對您有用處就行。”
在他們身後默默聽著的江淮忍不住在心裏覺得好笑,這丫頭就是會裝。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麵對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態度。
倒也有趣,到底哪個才是她的正麵目。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進了屋子裏,老爺子對顧瀟讚歎有加:“像你這樣的女孩不多見了,聰明又理智。”
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思想境界已經是很難得了,說話做事滴水不漏,看來不簡單。
不過江老爺子還是喜歡這樣的小姑娘,因為在她的身上他好像看到了故人。
第一次見時就有些熟悉了,但具體他也想不起來。
二人進屋子裏治療,江淮一如既往的守在門口,不過兩個小時,顧瀟就出來了。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神情疲憊的含糊道:“好了,我該走了。”
看了看外麵的天,還亮著,江淮道:“現在還早,你確定要回家?”
回家麵對的可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幾張臉,嘰嘰喳喳的確實麻煩。
顧瀟皺了皺眉頭:“沒辦法,我還要寫作業。”
“跟我來。”不是問句,而是直接要求她,江淮已經走在前麵,讓顧瀟不得不跟上去。
隨著他來到了三樓的書房中,房間寬敞明亮,書架上都是名著,牆上掛著都是書法字畫,濃重的文字氣息。
江淮指了指辦公桌旁邊的附屬小桌子,道:“在這寫。”
顧瀟猶豫了一下,反正她也不想回去跟顧暖他們打交道,在這寫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
顧瀟把書包放下來,從裏麵拿出自己的書本,很快就坐下來,專心致誌的去寫自己的作業了。
江淮也沒有閑著,他也坐到辦公桌上開始了工作,室內靜謐,一人一桌,安靜祥和。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暖暖的光照鋪滿了一桌子,江淮下意識的看向顧瀟的位置。
顧瀟坐的端正,氣質優佳,捏著筆龍飛鳳舞的在卷子上畫來畫去,光照在她的半張臉上溫暖恬靜,就連發絲也淬上了層金燦燦的光澤。
畫麵美好的就好像靜止的一幅畫,很難讓人忽視顧瀟的美。
江淮不知不覺多看了兩眼,“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的女孩子,能有那麽厲害的身手。”
聞言,顧瀟飛快運作的筆停了下來,她淡笑了一聲:“我也要保護自己啊。”
“可不像單純的就會一些防身術那麽簡單,你是學過?”江淮停下手上的活,隨意的往後一仰,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顧瀟的笑意越發深了,隻是那彎彎的眉眼中,瞳孔深邃,笑意不達眼底,很難讓人琢磨出來她的心思,顧瀟淺淺道:“人又不是從生下來就什麽都會的,自然什麽都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