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先帝的金牌
顧懷忠猛地驚醒過來，連連搖頭道：“沒有，以前沒有過。”
“真的？”顧文齊問道。
“真的！”顧懷忠又連連點頭道：“還請皇上明察。”
“可朕怎麽聽說，你之前劫掠了不少良家女子？”顧文齊看著顧懷忠，問道。
“肯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清韻郡主忙的說道。
“皇上，臣之前所言，句句屬實，顧懷忠劫掠欺辱了不少良家女子。”沐道善說道。
“沐大將軍，你有證據嗎？”清韻郡主問道。
肯定是沒證據的。
那些女子的家人，她都用銀子打發了。
而那些女子，不是被他們家人放逐到山野的尼姑庵裏，就是一根繩子吊死了。
“皇上，老臣請求徹查此事。”楊頌拱手道。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從外麵走進來，恭敬的說道：“皇上，九王爺求見。”
“快請。”顧文齊說道。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顧淵行禮道。
“九皇叔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要事？”顧文齊問道。
“臣有顧懷忠先前劫掠良家女子的證據，足足有十八人。”顧淵說道。
“哦？”顧文齊還挺有些意外的。
昨日玲瓏的及笄禮上，沐晚霜可是算計了池家五姑娘，他今日倒來幫沐家的人？
“十八人中，有十二人已經自縊身亡，還有六人，落發為尼。”顧淵繼續說道：“臣已經派人去接那六個人了。”
“還有，顧懷忠每每犯事兒之後，安王府便會支出一筆銀子收買受害者家屬，這是賬目，請皇上過目。”顧淵說著，又拿出一本賬冊來，雙手呈上。
圖賀立刻上前，接過賬冊，然後遞到顧文齊的麵前。
顧文齊翻看了幾頁，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清韻郡主見狀，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這賬冊怎麽會在顧淵的手裏？
那些人明明都被她們的家裏人放逐到山野裏不起眼的小尼姑庵去了，顧淵又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的？
還有，他為什麽要幫沐家？
沐家的沐晚霜，不是昨兒才在眾人麵前得罪了顧淵嗎？
“顧懷忠，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可知罪？”顧文齊將賬冊摔在桌子上，怒道。
“臣，臣子知罪。”顧文忠再也撐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這些年來玩弄良家女子的事情都如實交代了一遍。
“求皇上為那些受害的女子做主，求皇上為臣女做主。”沐晚霜含淚叩頭道。
“皇上，若不嚴懲顧懷忠，日後還將有其他的女子被迫害，她們何其無辜。”楊夢開說道。
“皇上，忠兒已經知罪了，他會改的。”清韻郡主忙的說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顧懷忠已經從骨子裏被慣壞了，若是不加以嚴懲，對於那些無辜的女子來說，不亞於放虎歸山。”楊頌說道。
“皇上，忠兒還小，他隻是貪玩了些，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管教他，絕不會再讓他做出這些事情來。”清韻郡主舉手發誓道。
“還小？貪玩？”沐朝露冷冷的盯著清韻郡主：“郡主管一個已經加冠的人叫還小？管欺辱良家女子叫貪玩？”
“皇上，大周律法明文規定，奸淫良家女子，情節惡劣者，當判流放之刑。”顧淵說道。
“顧淵，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清韻郡主冷冷的盯著顧淵，尖聲問道。
“顧懷忠觸犯了律法，自然是按律判刑。怎麽，郡主對大周的律法有異議？”顧淵反問道。
大周的律法，先是大周皇室先祖所定，後代皇帝相繼完善而成。
清韻郡主又怎麽敢背這個鍋。
當下便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
可就算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一個好的借口來。
這時，又有一個小太監從外麵走進來，說道：“皇上，安王爺求見。”
“請吧。”顧文齊淡淡的說道。
“是。”小太監應了一聲，便躬身退下了。
顧景明上殿後，隻是象征的對著顧文齊拱了拱手：“老臣給皇上請安。”
“四叔祖父免禮。”顧文齊說道。
“多謝皇上。”顧景明再次拱手道：“老臣今日前來，是為了這不爭氣的孽孫。”
“顧文忠已經承認了他屢次奸淫良家女子，按照大周律例，當判流放之刑。”顧文齊說道。
“這孽孫犯了大錯，老臣無可辯解，也是老臣這個做祖父的疏忽，沒有教好他。”顧景明長歎一口氣，說道：“都是老臣的錯。”
“望四叔祖父謹記這次教訓，日後斷不可如此慣養家中其他子孫。”顧文齊說道。
“皇上教訓的是，老臣謹記在心。隻是這次……”
顧景明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金燦燦的令牌來：“此乃先帝所賜的金牌。老臣以此金牌，換顧懷忠無罪，所有前事既往不咎。”
顧景明話音一落，金殿中所有人都猛地抬起頭來。
不同的是，清韻郡主和顧懷忠是打心底兒裏冒出來的開心。
而沐朝露幾人則都捏緊了拳頭。
居然是先帝所賜的金牌。
那今天無論如何，顧懷忠都不會受到懲罰，還會繼續逍遙法外了。
顧淵則是眯起了眼睛。
當年父王軍功蓋世，所以才得到了先皇禦賜的金牌。
他的這位四伯父，又是憑什麽得到的金牌？
“皇上，不可。”沐道善撲通一聲跪下：“那麽多受害的女子，怎麽能如此輕易的一筆勾銷。”
“沐大將軍，你難道想讓皇上違背先帝所賜的金令嗎？”顧景明冷聲問道。
“顧景明，你……”
“沐大將軍，先帝金令在此，不可造次。”顧淵攔住幾乎要氣到吐血的沐道善，搖搖頭，說道。
“還是阿淵識時務。”顧景明冷笑一聲，而後看向顧文齊：“先帝金令在此，請皇上定奪。”
顧文齊起身，朝著金令拱手一拜。
顧景明絲毫不避讓，甚至嘴角還帶著一抹得意的笑。
“既然四叔祖父拿出了先帝金令，此事便到此為止。”顧文齊臉色難看的說道：“望四叔祖父日後好好教導顧懷忠，切勿再犯，否則便不是流放之刑那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