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一個婢女，哪有資格做妻
柳雪絨更是傻了眼。
不是剛剛還說要納自己為妾嗎？
怎麽……
柳雪絨想問問為什麽，可是嗓子裏就像是堵了什麽東西一樣。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隻是麵色漲得通紅，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滾下來。
“九王爺，您這話欠妥。”就在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時候，馮長初開口了。
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裏把玩著一支狗尾巴草。
顧淵抬頭看向馮長初：“不知哪裏欠妥了？”
“柳雪絨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就算有九王府撐腰，也沒資格給人做正妻。”
馮長初的唇角帶著漫不經心的笑：“九王爺，您說是不是？”
眾人聞言，都忍不住“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馮小侯爺可真敢說。
就算柳雪絨出身奴籍，可她好歹是瑞王府的家生奴婢。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眾人都在等著顧淵發怒。
畢竟九王爺從來都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主兒。
就連顧文齊都覺得馮長初這番挑釁有些過了，以顧淵的脾性，怕是要起衝突。
正想著要怎麽一碗水端平的時候，顧淵卻點了點頭。
還是一臉讚同的樣子。
“小侯爺提醒的對，是本王疏忽了。”
顧淵此話一出，把眾人都說懵了。
這，這是什麽意思？
馮長初和九王爺什麽時候感情這麽好了？
“那本王就為柳雪絨求個側室或者妾室吧。”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顧淵又說道。
這下，人群中可炸開了鍋。
不過很快也就都反應過來了。
畢竟在座的都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腦子絕對夠用。
眼下的情況，再結合剛剛顧淵對柳雪絨的批判，眾人心中也就都恍然大悟了。
這個柳雪絨意圖謀害五姑娘，觸犯了九王爺的底線。
九王爺想把人給打發了。
又鑒於她父兄曾經為九王府而戰，九王爺顧念舊情，不好直接發賣出去。
所以才用這種法子的吧。
這麽一來，這個柳雪絨就不值錢了。
想要通過她和九王爺拉上關係，也不可能了。
但也有部分人心思轉的比較快。
他們若是幫九王爺處理了這個麻煩，那日後是不是就能得到九王爺的青睞？
“九王爺，您看我怎麽樣？”太仆寺郎中李英豪第一個站了出來。
“我與妻子是青梅竹馬，成婚三十多年，一直恩愛有加。”
“隻是去年妻子突然惡疾，撒手西去，我曾發誓，一生隻有她一個妻子。”
“但是府裏庶務需要有人打理，正打算迎娶一個側室呢。”
“既然九王爺也有此意，我便鬥膽求一求。”
說完，李英豪有些忐忑的看向顧淵。
他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也希望自己賭對了。
“李大人求娶，是柳雪絨之幸。”顧淵說道：“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問題。”
“九王爺請講。”李英豪恭敬道。
“柳雪絨還有一年多才及笄，才夠成親的年紀。”顧淵說道。
李英豪看著顧淵的表情，細細琢磨了片刻。
“那無妨，我可以等。”李英豪說道：“隻不過有件事情，想請九王爺同意。”
“何事？”顧淵問道。
“我想先讓柳姑娘隨我回府，跟著我府裏的管家熟悉一下怎麽打理庶務。等她年紀到了，我立刻迎娶她為側夫人。”李英豪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著顧淵：“九王爺放心，在柳姑娘及笄之前，我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
“那沒問題。”顧淵點點頭：“正巧之前本王才買了一處宅子，就作為陪嫁吧。”
“是。”李英豪忙應道：“聘禮我會讓媒人明日……”
“聘禮就不需要了。”顧淵擺擺手：“明日你直接來把人接走就行了。等到迎娶之日，本王會再送賀禮的。”
“是，一切就按王爺說的。”李英豪又忙的點點頭。
三言兩語，就定了柳雪絨的歸宿。
在場的人，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柳雪絨更是久久都回不過神兒來。
顧哥哥竟然把自己許配給了這麽一個老頭子？
直到周圍響起各種“恭喜”聲。
柳雪絨這才回過神兒來，俏臉上寫滿不甘：“我不要嫁人，不要……”
“你不過是一個奴婢，主子讓你生便生，讓你死便死，你有什麽資格反抗？”馮長初冷笑道：“況且，這還是給你找了一個好歸宿，一個區區小丫鬟，能嫁給正五品郎中為側夫人，這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別不知道好歹。”
“不，我不嫁。如果非要逼著我嫁人，那我寧可去死。”柳雪絨拚命的搖頭。
隻是顧淵的臉上，隻有冷漠：“此事已經議定。”
“那我就隻能選擇一死了。”柳雪絨爬起身來，徑自朝著一旁的大樹撞過去。
在她的認知裏，如果她要尋死的話，顧淵肯定會派人攔著的。
就像之前那樣。
可是，她都跑到樹跟前兒了，卻沒有一個人過來攔著。
她可不是真的要尋死。
柳雪絨的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及至到了樹跟前兒，已經停了下來。
因為怕撞到自己，雙手還撐在身前。
哪裏像是尋死的。
“柳姑娘這表演還挺別致的。”馮長初拍手笑道。
柳雪絨跌坐在樹下，此刻恨不得找個樹縫兒鑽進去。
“聖上麵前，豈容胡鬧！”顧淵瞪了柳雪絨一眼：“來人，將她送回小院兒。”
“是。”白露立刻上前，提著柳雪絨的脖領子就離開了。
柳雪絨想要掙紮，卻被白露暗中點了穴。
李英豪見狀，心裏已經給柳雪絨未來的日子定了位。
“等我一下。”顧淵輕輕拍了拍池瑜的手，說道。
“好。”池瑜點點頭。
而後，顧淵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走到沐晚霜的麵前。
沐晚霜看著顧淵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今日之事，本王希望是最後一次。”
“倘或還有下次，本王不介意讓沐府少一個嫡女。”
“還有，別再往本王跟前兒湊，本王對你沒有一點點兒興趣，甚至厭惡至極。”
顧淵並沒有壓低說話的聲音，所有在場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沐晚霜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