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我會選擇抗旨一死
“既然你喜歡顧淵，那等過幾日我就找媒人上門提親。”舒童說道。
“啊？”沐晚霜瞪大眼睛看著舒童，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怎麽？不願意？”舒童眯起眼睛，問道。
“不，不是。我願意。”沐晚霜忙的說道：“隻是……怕九王爺不願意。”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舒童說道：“我是他的母妃，有權利做這個決定。”
沐晚霜聞言大喜：“多謝太妃娘娘成全。”
“日後沐姑娘來無需通報，直接帶到本太妃的棋落院便可。”舒童吩咐道。
“是，太妃娘娘。”門房拱手應道。
沐晚霜的心裏更加激動了，再次福身道：“多謝太妃娘娘。”
“不過我今日還有事情，就不招待你了。”舒童笑笑：“改日閑了隻管來府裏坐坐，咱們娘倆說話。”
“晚霜謹記。”沐晚霜恭順的點頭說道。
柳雪絨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袖袍下的雙手忍不住的緊攥成拳。
雖然她心裏知道，顧淵不可能隻屬於她一個人，但是當這一切來臨時，她心裏還是嫉妒的發瘋。
可是，除了嫉妒，她什麽都改變不了。
沐晚霜是鎮東大將軍的嫡次女，所以她有資格做顧哥哥的正妃。
而自己，隻是侍衛之女，侍衛之妹。
為什麽自己的父兄當年就不能爭氣一些？
如果當年他們也能爭取個一官半職的話，她也不至於連和別人比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雖然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出身，但……若沒有人能做正妃呢？
柳雪絨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沐晚霜來的時候心情忐忑無比，回去的時候心情卻是極好的。
甚至都忍不住哼起了歌謠。
隻是，馬車還未走多遠，就被人攔住了。
“姑娘，是九王爺。”車夫沐更說道。
沐晚霜忙命石榴打開馬車門，而後優雅的步下馬車，俏臉微紅的福身道：“晚霜給九王爺請安。”
可是顧淵卻連馬都沒下，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沐晚霜被看的心裏忐忑，終於忍不住問道：“不知道九王爺攔我馬車有什麽事情嗎？”
“適才我母妃同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玩笑話，你不必當真。”顧淵說道。
沐晚霜登時覺得心裏一空，有些委屈道：“可我已經當真了。”
“本王隻是過來告訴你一聲而已。”顧淵淡淡的說道。
“可是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沐晚霜，就算聖旨壓在這裏，我會選擇抗旨一死。”顧淵說完後，便騎著馬轉身離開了。
留下沐晚霜站在原地。
六月的天氣，分明熱的如同下火一樣。
可是沐晚霜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破開了一個大窟窿，冷風颼颼的往裏灌。
灌的她整個人都仿佛變成了一個冰坨。
從裏到外，冷的刺骨。
“姑娘，外麵日頭大，咱們回馬車上去吧。”石榴扶住沐晚霜的胳膊，說道。
沐晚霜此刻就像個人偶一樣，被石榴扶上馬車。
石榴這才鬆了一口氣：“沐大哥，回府。”
沐晚霜靠在那裏，眼珠兒轉也不轉，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前麵。
像是失了魂一樣。
石榴被她這樣空洞的目光看的有些發毛，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姑娘，您若是難受就哭出來。”
沐晚霜的眼珠這才動了動。
一層水霧迅速的從眸底浮起，而後凝結成一顆眼淚，沿著眼角緩緩滑落。
再然後就是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
最後連成一條線，洶湧而下。
也在那一刻，沐晚霜一把抱住石榴，伏在她的肩膀上崩潰大哭。
他剛剛說，他寧願選擇死。
石榴見沐晚霜哭出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能發泄出來就好，不然憋在心裏的話，早晚會把人給憋壞的。
剛剛姑娘那副樣子，是真的嚇人。
石榴輕輕拍著沐晚霜的後背，說道：“這世上好男人千千萬，姑娘又這麽優秀……”
沐晚霜倏地從石榴的肩膀上抬起頭，手背用力的抹去眼角的淚滴。
唇角死死的抿著，然後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副決然的模樣。
“我隻要這一個。”
老天爺給她重生歸來的機會，就是讓她彌補前世遺憾的。
她前世沒能嫁給顧淵，這輩子一定要得償所願。
便是死，她也要和顧淵死在一起。
石榴被沐晚霜眸底的狠辣決絕嚇了一跳，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這樣的沐晚霜，讓她覺得陌生，且不安。
可就在這時，馬車又被人攔停了。
“你是何人？”沐更的聲音，從馬車外麵傳來。
“我是舒太妃身邊的人，請見沐姑娘。”柳雪絨翻身下馬，脆生生的說道。
“給我補妝。”沐晚霜說道。
“是。”石榴忙取出馬車內的梳妝盒子，給沐晚霜重新上了一層妝。
重點是仔細遮了遮哭紅的眼睛。
可就算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粉，也依舊能看出哭過的痕跡。
沐晚霜索性把那些粉擦了，就這麽通紅著雙眼，素麵朝天：“請她上來說話。”
“是。”石榴點點頭，打開車門，說道：“請柳姑娘上來說話。”
柳雪絨在京城世家女的圈子裏可是很出名的。
故而石榴是認得的。
柳雪絨依言上了馬車，第一眼就看到了沐晚霜哭紅的雙眸，不過並沒有絲毫驚訝。
“不知柳姑娘前來，所為何事？”沐晚霜問道。
她知道柳雪絨是喜歡顧淵的，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把柳雪絨放在眼裏。
一個侍衛之女而已。
就算九王爺肯抬舉，也終究是難登大雅之堂。
更何況，九王爺並不喜歡這個人。
若是喜歡的話，早就開了臉兒放在房裏了。
“剛剛我看到顧哥哥和沐姑娘聊天了。”柳雪絨抬眸，看著沐晚霜說道。
沐晚霜的臉，登時漲得通紅，而後迅速沉了下來。
“柳姑娘是來看我笑話的？”沐晚霜捏著手指，問道。
“你是太妃娘娘親自選定的瑞王妃，我日後還要在你手下討生活，自然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柳雪絨說道。
“你這話什麽意思？”沐晚霜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