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賭注

  池炅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德潔皺起眉頭,質問道:“你笑什麽?”


  池炅輕蔑的掃了宋德潔一眼,毫不留情的說道:“笑你想當婊子又立牌坊。”


  宋德潔聞言,瞬間就炸了:“你是你姨母,你怎麽和長輩說話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池炅冷哼一聲:“既想巧取豪奪,又想落個好名聲,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我不和你個晚輩一般見識。”宋德潔臉色鐵青的說道:“快把《宋氏香譜》交出來。”


  “不可能。”池炅果斷拒絕道:“這是我母親的遺物,誰都不能拿走。”


  “你違背了宋氏家規,若是不交出來,宋氏祖宗不會放過宋德香的。”宋德潔厲聲說道。


  啪!

  池炅怒目而睜,抬手狠狠拍在一旁的桌幾上。


  他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竟然一巴掌將旁邊的小桌幾給拍散架了。


  茶杯果碟爭先滾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可見力道之大。


  宋德潔嚇了一跳,剛剛這一巴掌若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想都不敢想。


  “祖母,您怎麽能說這種話。”孫蝶兒蹙著眉頭說道。


  “孫蝶兒,我是你祖母。”宋德潔不敢看池炅,隻好對著孫蝶兒嗬斥道。


  “姨祖母已經過世了,您應該尊重些。”孫蝶兒正色道。


  然後又抿起唇,怯怯的看向池炅:“表叔,祖母年紀大了,有些口不擇言,您不要往心裏去。”


  “如果再讓我從你們嘴裏聽到對我母親的不敬,休怪我無情。”池炅冷聲說道。


  若沒有孫蝶兒這番話,池炅真的要翻臉了。


  宋德潔也是怕了池炅,不敢再逞強,隻是強調道:“你把香譜給別人就是違反宋氏家規。”


  “我沒有把香譜給別人,更沒有違背母親的遺言。”池炅說道。


  “你那天上香裏售賣的,分明就是《宋氏香譜》裏的香品。”宋德潔皺眉道:“別說是巧合。”


  《宋氏香譜》之所以是宋氏的傳家寶,之所以珍貴。


  是因為裏麵很多香品是旁人複製不出來的。


  因為製香的步驟都十分繁瑣,中間任何一步差點兒,最後的成品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可以說,沒有香譜在手的話,除非是絕世天才,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那種,否則絕無可能。


  而且,就算是真有這種天才,他也不可能知道《宋氏香譜》裏都有什麽吧?


  那天上香裏售賣的,可全都是《宋氏香譜》裏的香品。


  “當然不是巧合。”這時,池瑜從外麵走進來,眉眼彎彎的笑道:“因為,那些香品是我做的。”


  “你是誰?”宋德潔皺眉道:“池炅,你不是說沒有外傳嗎?”


  “這香譜是我祖母留下的,當然不是外傳啊。”池瑜笑眯眯的說道。


  “祖母?你說宋德香是你祖母?”宋德潔驚訝道。


  她和池家很多年沒走動過了。


  池瑜又是池家老幺,她這次來也沒細細打聽過,故而不知。


  “正是。”池瑜笑道:“而且,那家天上香是我開的,不是我大伯開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宋德潔瞪大了眼睛:“你一個女娃娃怎麽可能會有那麽高超的製香手藝?”


  天上香裏的那些香品,便是她浸淫了一輩子,也做不到。


  她一個未及笄的女娃娃,怎麽可能。


  “池炅,你是黔驢技窮了嗎?找這麽一個女娃娃來糊弄我。”宋德潔氣的胸脯劇烈的一起一伏。


  “你自己笨,難道就不許旁人聰明了嗎?”池瑜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可是卻讓宋德潔看的來氣。


  “你怎麽和長輩說話呢?你的教養呢?”宋德潔怒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池瑜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宋德潔:“你為老不尊,我就隻能為幼不敬了。”


  “你……”宋德潔被氣的臉色鐵青,嘴唇抖了半天都沒能說出後半截話來。


  “祖母,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


  “滾開。”宋德潔惱怒的一把將孫蝶兒推了一個趔趄,沉著臉喝道。


  孫蝶兒沒站穩,撲通一聲摔在地上,白嫩的掌心被擦破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


  池瑜彎腰將孫蝶兒扶起來,問道:“沒事兒吧?”


  “沒事兒。”孫蝶兒搖搖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祖母她隻是太激動了……”


  “唐叔,她的手破了,你找府醫給她包紮一下。”池瑜說道:“還有,她和桐花的臉,也要上藥。”


  “五姑娘放心,交給我了。”一旁的唐青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多謝五姑娘。”孫蝶兒感激的一笑。


  “你說天上香裏的香品是你做的,那你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宋德潔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池瑜。


  “為什麽不敢?”池瑜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你不怕丟人就行。”


  “為了宋氏規矩,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宋德潔說道:“便是別人說我欺你年幼,我也無所謂。”


  “你想多了。”池瑜笑笑:“我的意思是,你輸了可別哭鼻子。”


  “笑話!”宋德潔瞪著池瑜:“我若是輸了,腦袋砍下來給你當板凳。”


  她是絕不相信池瑜這麽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那些香品來。


  當年宋德香已經是天賦極佳了,也不能在這個年紀做出如此品質的香品來。


  定是池炅為了敷衍她,隨便找了個小輩兒出來糊弄人的。


  “口說無憑,咱們立字為證,好不好?”池瑜把玩著胸前垂下的一縷發絲,說道。


  宋德潔皺了皺眉頭。


  “你若輸了,你的腦袋砍下來給我當板凳,我若輸了,《宋氏香譜》讓你帶走。”池瑜說道。


  “你做的了主?”宋德潔狐疑道。


  “大伯,可行?”池瑜轉頭看向池炅,脆生生的問道。


  “行。”池炅點了點頭。


  看著池炅如此幹脆的應下,宋德潔反倒是有些猶豫了。


  “你若是不敢,那就算了。”池瑜聳聳肩膀,說道:“來人,送客。”


  “好,我和你賭了。”宋德潔咬牙道。


  “既如此……”池瑜笑笑:“文竹,速速讓大哥寫兩份文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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