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燕子玉佩
“我知道了。”阿梨點點頭,眸底帶著幾分欽佩:“池姑娘,你懂的真多。”
池瑜笑笑。
她也不是懂得多,而是這些都是她前世的切身經曆。
前世,池家未生變故之前,她從未為父母大伯,為兄姐做些什麽事情。
她是家中老幺,隻一味的享受著他們的疼愛。
當然,她也想過,等長大後一定要好好孝順父母大伯,好好回饋兄姐。
她甚至還想過具體的事情。
比如等兄姐成婚後,生下小侄子小侄女,還有小外甥小外甥女,她要加倍疼愛。
她要給他們買好吃的,買好玩的,買好用的……
她要帶著他們一起淘氣。
可是,還沒等她長大,還沒等兄姐成婚,他們池家就亡了。
除了她,滿門皆滅。
她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做了。
她以為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她以為時間還有很多,可是明天和意外,不一定哪個先來。
前世她雖然為池家報了仇,但這些也都是她心裏的刺。
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刺的滲出血來。
疼的難忍。
好在,老天有眼,讓她重生歸來。
這一次,她會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好好的珍惜親情,愛情,友情。
“還有,堂堂肅國公,不會言而無信的。”池瑜又輕輕拍了拍阿梨的肩膀,笑道。
“當然不會。”楊頌立刻拍著胸脯說道。
“好,我跟著你們回去,但是我希望你們能認清楚了,我究竟是不是你們的親孫女。”阿梨抿著唇說道。
“你就是我們小五的親女兒,我的親孫女。”李芸激動的說道。
越看,她這個長相越和她故去的娘親一樣。
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還能錯了?
“其實除了胎記,手環,我還有一枚玉佩也是自幼戴在身上的,隻不過因為一些急事當掉了。”阿梨又說道。
“什麽樣的玉佩?”楊頌問道。
“我記得大概樣式,我可以畫出來。”阿梨說著,左右琢磨了一下:“有沒有紙筆,借我用一下。”
楊晶立刻出去,很快就拿了筆墨紙硯回來。
池瑜親自阿梨研墨,阿梨三下五去二就畫出來了。
是一枚雕刻著燕子形狀的玉佩。
“白玉的,大概這麽大。”阿梨將畫好的玉佩圖案遞給楊頌,然後還順手比劃了一下。
楊頌看了一眼,沒什麽印象。
李芸卻捂著嘴又哭了起來:“你確實是我們家小五的親生女兒。這是你娘親的玉佩,是她的名字。”
“我們找到了阿梨,該高興才對。”楊頌輕輕拍著李芸的肩膀,安慰道。
“嗯。”李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她一直都貼身戴著,後來你出生後,她就把這個送給你保平安了。”
當時,她還想著打造一尊小玉佛,然後送去佛前開光後,給阿梨戴著保平安。
畢竟,那麽小的一個孩子,腰上戴著玉佩不如脖子上帶著玉佛方便。
但是當時燕燕堅持,她也就沒再提這個事兒。
“阿梨妹妹是什麽時候當的?在哪裏當的?當了多少錢?我回頭幫你贖回來。”楊夢開雖然不能動,卻拚命刷自己的存在感。
對於這個一見麵就救了自己一命的妹妹,楊夢開打心眼兒裏就喜歡。
“臨汀。”阿梨說道:“五年前,當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那家當鋪好像是叫富安當鋪。”
她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是想著將來有朝一日,或許還有機會贖回去。
她雖然打小沒見過自己的親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她知道這些東西定是他們留給自己的。
雖然能贖回來的機會很渺茫,可她依然記在心裏。
“什麽?一百五十兩?”楊夢開差點兒氣蹦起來。
他聽說,五嬸嬸家境極好。
那貼身戴著的必定不是尋常之物,應當是羊脂白玉之類的,怎麽才當了一百五十兩?
這家當鋪可真心黑。
“別管當多少了。”楊頌瞪了楊夢開一眼,而後對著楊晶吩咐道:“等回去之後,你立刻派人去找。”
“是,大人放心。”楊晶點點頭,對著阿梨恭敬的說道:“姑娘,能不能麻煩您再畫一張圖案給我?能想起多少細節畫多少。”
“好。”阿梨說著,又要提筆。
“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楊頌擺擺手:“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是。”楊晶再次點點頭。
“我被人追殺,爬上高台,又中了箭,是池姑娘和九王爺救了我。”阿梨說道。
“多謝九王爺,多謝五姑娘。”楊頌立刻躬身行禮道。
顧淵還好,畢竟是當朝九王爺,禁得起這一拜。
池瑜卻禁不起。
她父親雖然官拜吏部尚書,可是和肅國公還是有差距的。
更何況,她年紀也小。
當下忙的側身讓開,還了一禮,說道:“國公大人不必多禮,我與阿梨曾有過一麵之緣,也算是朋友。”
“無論如何,這份情義,我肅國公府謹記於心。”楊頌認真的說道。
不光是因為池瑜和顧淵救了阿梨,還因為池瑜的那番說辭。
盡顯大家風範。
池易養了一個好女兒。
不,不光是好女兒,還有一個好兒子。
前些日子在端午宮宴上,池家的那位大公子不是還得到了雲老先生的青睞了嗎?
池家大姑娘,好像定的是張國公府上的嫡孫吧?
而且,池家那位大爺,富可敵國。
這樣的人家,日後要交好。
開兒還未曾定下婚約,或許可以打聽打聽,看看池家有沒有給這位池姑娘相中的人家。
“國公大人不必客氣。”顧淵笑笑,說道:“你們家人團聚,夢開也醒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我送王爺。”楊頌立刻說道。
“不用了,留步吧。”顧淵擺擺手。
他是不知道楊頌剛剛心裏的那個想法,否則絕不能這麽和顏悅色。
然後,顧淵一行人就離開了。
常思默默的跟在身後。
池瑜來的晚,並不知道常思是來為馮長初作證的。
而且來積翠山莊這兩日,她也未曾留意過有這麽一位京城貴女,還以為是和白露一樣呢。
既然沒有外人,池瑜也就隨便了些:“九王爺,您這妝畫的也太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