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該賠禮道歉
仝陽本以為,他這連番的挑釁會讓池瑜發怒。
那是他的目的。
先故意驚馬害她差點兒墜馬,然後又當眾嘲諷她騎術不精。
哪怕性子再好的人,也會忍不住生氣的。
自己再多刺激她幾句。
到時候就會有很多人都看到池家五姑娘當眾失態的模樣。
他的計劃就能順利完成。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池瑜竟然問了這麽一句話。
問的他一愣。
“啊?”仝陽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怎麽知道我是誰?”池瑜重複問道。
“剛剛北陌郡主不是喊你名字了嗎?”仝陽說道。
“別放屁!”落清妍直接哼道:“剛剛就沒人連名帶姓的喊過阿瑜。”
“阿瑜初來京城不久,之前的端午宮宴你又並未參加,怎麽可能知道阿瑜的姓氏。”張子瑤說道:“你編謊也要編的像一點兒。”
“依我看,你早就知道那是阿瑜,所以故意撞過去的。”落清妍指責道。
“大哥,這算不算故意殺人未遂?按照大周律例,該判刑的。”玲瓏神來之筆。
“玲瓏說的不錯。”顧淵點點頭:“謀殺朝廷命官家眷,未遂,可判流放之刑,按犯案輕重分一到三年。”
“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那匹馬驚著……”
“仝公子,我想知道,一匹上等的軍馬,是如何驚著的?”池瑋問道。
“不如請馬醫來判定一二。”池玨接口道。
“不必請馬醫。”肖朗上前一步,牽住那匹土黃色戰馬的韁繩。
因為肖朗是將軍出身,哪怕沒有穿著盔甲,身上也自帶著那種戰場上的氣息。
也因此,那土黃色的戰馬很願意親近肖朗。
像個孩子似的蹭了蹭肖朗的胳膊。
肖朗的眸底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並指成刀,一個手刃砍在馬脖子上。
當然,力度拿捏的剛剛好。
既能讓馬感受到疼痛,又不至於真的傷了這匹馬。
讓眾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那匹戰馬痛的長聲嘶鳴,身子卻隻是微不可微的動了一下。
肖朗立刻抬手輕輕撫摸著土黃色戰馬的脖頸。
輕聲安慰了幾句。
那土黃色戰馬的眸底竟然還流露出幾分委屈來。
但緊接著又親昵的蹭了蹭肖朗。
“仝公子,看到沒有?這就是頂級戰馬。”肖朗抬眸看向仝陽:“劍南頂級戰馬。”
“肖大將軍說的不錯。”
馮長初不是何時來了,就站在眾人身後,一身白衣勝雪,俊美非常。
“這是劍南頂級戰馬,靈性十足,便是戰場上受了傷,也不會發狂,危急時刻還能救你的性命。”
顧淵立刻抬眸看向馮長初。
自己分明沒有給他請帖,他是怎麽來的?
而後又下意識的看向池瑜。
果然見池瑜抬眸看過去,眉眼間好像還帶著一抹笑意。
登時便覺得心裏有些鈍鈍的難受。
“那驚馬之說便是假的,想要殺阿瑜才是真的。”玲瓏抿唇道。
“沒有,我沒有。”仝陽急的直擺手。
他來之前預想的好好兒的,怎麽這個池瑜就不按照他的套路走呢?
他也隻是想嚇唬嚇唬她,然後惹她發怒,讓她眾人麵前丟人。
可從未存了要她命的想法。
他那一下,收著勁兒呢,根本就不會讓他的馬真的完全撞上去。
他又不傻。
倘或真的鬧出人命來,吏部尚書豈會善罷甘休?
“我與仝公子無冤無仇,甚至都沒見過,仝公子如此針對我,這說不過去。”
池瑜抬眸看向仝陽:“不如仝公子告訴我,幕後之人是誰,我便不計較了。”
“什麽幕後之人?”仝陽梗著脖子:“哪裏有什麽幕後之人。”
“沒有?”玲瓏看向仝陽:“那就是蓄意謀殺朝廷命官家眷。”
仝陽有些驚恐的看著玲瓏。
這還是平日裏那個不善言談,如同鋸了嘴葫蘆的怯懦郡主嗎?
怎麽開口閉口都是要送自己去蹲大獄?
“來人!”顧淵喝道。
“別別別,是玉衡,是玉衡公子。”仝陽忙的招認道:“他想為唐姑娘報仇。”
玉衡可沒說池瑜這麽厲害。
而且她身邊還有一群不好惹的家夥。
他是有些喜歡唐玉婉,但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自己的前途。
女人,不過就是閑暇之餘錦上添花,比起權勢前途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至於玉衡。
不過就是占了一個皇親國戚的名頭。
昭慶大長公主府早就是外強中幹了。
便是出賣了,也無妨。
“仝陽,你可別血口噴人。”玉衡站出來,搖著手裏的一把折扇。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跑馬場周圍已經圍過來很多人了。
一部分是仝陽和玉衡找來的。
想讓池瑜在眾人麵前失態丟臉。
另外一部分是聞風而來看熱鬧的。
“我隻是說玉婉妹妹被池瑜欺負了,可並沒讓你去騎馬撞人。”玉衡反駁道。
唐秋澤和唐玉婉兄妹此刻就在人群中站著。
玉衡這番話一處,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唐玉婉的麵皮頓時紫脹起來,氣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這種話也能在人前說?
“玉公子,我與表妹沒有任何不愉快,你別道聽途說,被人騙了。”
“沒有就最好,我也確實隻是聽說的,和仝陽閑聊說起來,誰知他就衝動了。”
玉衡一番話,把自己擇的幹幹淨淨。
“是你說池姑娘正在跑馬場,讓我騎馬驚擾了她,惹她發怒,然後你再引了眾人來,看她當眾失態出醜的樣子。”仝陽毫不猶豫的和盤托出:“不然這些人都是憑空冒出來的?”
“玉衡,你身為皇家子弟,卻其身不正,實在讓人失望。”顧淵抬眸看向玉衡。
“表,表叔。”
別看玉衡的年紀還要比顧淵大一歲,其實卻很怕這個小表叔。
沒來由的那種怕。
所以顧淵一開口,他就忍不住的心虛起來:“我不該和別人胡亂閑聊,也不該背後說人壞話,表叔就饒我這一次吧。”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池瑜往前站了站,問道:“被你們說壞話的人是我,被你們算計著騎馬衝撞的人也是我,為什麽要求九王爺饒恕?”
“五姑娘說的對,她才是你們該賠禮道歉求得原諒的人。”顧淵點點頭。
仝陽抿了抿唇。
給九王爺賠禮道歉,哪怕是磕頭認罪,他都不覺得有什麽。
男子漢能屈能伸嘛。
可是池瑜一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未及笄的女孩子。
讓他賠禮道歉,他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