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罰站
顧淵並未在池府久留。
從馬房離開後,又在廳裏喝了一盞茶,便起身離開了。
畢竟九王府裏還有一攤子事情要處理。
落清妍也沒久留。
她慌著她那匹透骨龍的小馬駒子呢。
從馬房離開後,她就恨不得直接牽著金羽回北陌王府。
倒不是怕池珅會反悔,而是她想多些時間和金羽培養一下感情。
如今在她眼中,除了至親家人外,第一是肖朗,第二是池瑜,這第三就是金羽了。
顧淵和落清妍離開後,池瑜和池珂便帶著玲瓏去見唐可馨了。
至於池珅,照舊出門去了。
池瑜已經打定了主意,等池珅回來後,她要和他好好談談。
若他真有那個心思,那便和他講透徹了。
雖然她和落清妍認識不久,但已經很確定,落清妍是非肖朗不可的。
所以她得在她三哥還僅僅隻是有好感的時候打消他這個念頭,絕對不能任由他深陷進去。
唐可馨正在寫字。
她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喜歡寫大字。
紅色的朱砂紙上,各種燙金的大字,或是柔美清麗,或是鐵畫銀鉤……
應有盡有。
唐可馨自幼在寫字上,就表現的天賦異稟。
再加上唐老爺子曾不惜花費重金為她尋來各種名家名帖,還有名家大儒教導。
說她如今會寫百種字,都沒帶一點兒浮誇。
“娘親的字,越發的好了。”池瑜等著唐可馨這個字收筆之後,這才湊過去乖乖軟軟的讚道。
“就你嘴甜。”唐可馨習慣性的抬手揉了揉池瑜的發絲,溫柔中帶著寵溺。
“不是阿瑜嘴甜,是實事求是。”池珂也湊到近前,和池瑜一左一右的抱住唐可馨的胳膊,眉眼間也帶著軟軟的笑意。
“你們倆啊。”唐可馨的語氣,越發的溫柔寵溺起來,還帶著十分的滿足。
她雖然生育艱難,半生隻有一個阿瑜。
但趙玉留下的這四個孩子,也與她親生的無異。
老天爺待她不薄。
玲瓏站在一旁,看著她們母女三人如此親昵和睦,心裏十分的羨慕。
隻可惜,她的母妃,連看她一眼都是冷冰冰的。
“母親,我邀請了九王府的玲瓏郡主來咱們家小住幾日。”池瑜鬆開唐可馨的胳膊,走到玲瓏的身邊,挽住玲瓏的胳膊說道。
她們和唐可馨撒嬌習慣了。
忽略了玲瓏的感受。
實在不該。
唐可馨這才看到玲瓏郡主,立刻溫柔的笑著招呼了一句。
玲瓏本來很緊張的,不過唐可馨那溫柔可親的樣子讓她一下子就卸掉了心防,整個人都覺得暖暖的。
“池夫人你好,叨擾了。”玲瓏說道。
“不叨擾。”唐可馨笑笑:“你是阿瑜阿珂的朋友,若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伯母吧。”
舒童幹的那些事兒,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尤其是回京之後,聽到的就更多了。
她是打心眼兒裏心疼九王府的那兩個孩子。
生身之母,怎麽就狠得下那個心。
“伯母。”玲瓏順從的叫了一句。
唐可馨牽起玲瓏的手,將自己手腕上的一個鐲子褪了過去,笑道:“郡主既叫我一聲伯母,這鐲子就當見麵禮吧。”
玲瓏雖然是皇室郡主,但唐可馨身份地位也不低。
況且曾經又是與舒童齊名。
所以以長輩的姿態相對,倒也沒有差錯。
“多謝伯母。”玲瓏並沒有推辭,實在是唐可馨的那雙手太溫暖了,幾乎暖到了她的心裏。
她從小到大,從未被母親一樣的長輩這樣牽過手。
她心裏渴望的很。
“郡主此番,是同你住在你的紫雲軒,還是單獨收拾出一個院子來?你旁邊的雲星閣正好閑著呢,一應東西也都是現成的。”
“和我一起住。”池瑜回答道:“我那裏一應東西也是現成的,不必單獨準備。”
“也好。”唐可馨點點頭:“有什麽缺的,就和唐青說。”
“嗯。”池瑜應了一聲:“那我先帶著郡主回紫雲軒了,午飯就不和母親姐姐一起吃了。”
“好。”唐可馨再次點點頭:“這幾日雖然天氣熱上來了,但不許貪涼。”
“我知道了。”池瑜拖長了聲音:“娘親每日都要囑咐好幾遍,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說完,便拉著玲瓏跑了。
雖然池瑜說過,紫雲軒裏一應東西都是現成的,不必單獨準備,但唐可馨還是派人送了不少過來。
順便還讓圓子來和池瑜打探了一下玲瓏的飲食喜好。
其實池瑜知道的也不多。
不過有數的幾樣。
是在這幾次相處中留意到的。
其中一道甜醉蝦,一道糖醋魚,是在端午宮宴中,玲瓏就坐在她的身邊,那麽多的菜中唯二回過筷子的。
所以當中午她們兩人在紫雲軒裏單獨吃午飯的時候,唐可馨命人送來了甜醉蝦和糖醋魚時,玲瓏感動的眼睛都紅了。
她之前從未享受過這種待遇。
顧淵雖然是真心疼她愛她,但是這兩年在府裏的日子有限,並不能麵麵俱到。
今兒是頭一次。
有人把她的喜好記在心裏,並且在不經意間擺在她的麵前。
她的心裏,頓時柔軟的一塌糊塗。
甚至突然想,如果她是池家的女兒就好了。
“這是我大伯特意從江南請來的廚子,味道十分正宗,郡主快嚐嚐。”池瑜說著,將一隻甜醉蝦夾到了玲瓏的碗裏。
“嗯。”玲瓏努力將眸底的眼淚咽回去,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很自然。
這一頓飯,算是主賓盡歡。
池府中,一派其樂融融,九王府裏,卻陰雲密布。
顧淵前腳剛進九王府的大門,就立刻被守在那裏的下人告知:“太妃娘娘您回府後立刻過去。”
“知道了。”顧淵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直接往棋落院去了。
棋落院的廊子下,依然有兩個小丫鬟守在那裏,見他過來,還是那一套老話:“太妃娘娘正在小憩,還請王爺稍候。”
“好。”顧淵習以為常的點點頭,也早就料到了會如此。
隻是這一次,半個時辰後並沒人出來請他進去,屋裏屋外都安靜的有些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