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雙全之法
小老頭一愣。
這番話，好像有些道理。
他腦子裏轉了半天，也沒想到能反駁的點。
一時間急的抓耳撓腮。
這個臭小子，自己是一定要收徒的。
得想個什麽法子才行。
還沒等小老頭想到法子，就聽池瑜說道：“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女娃娃，快說。”小老頭忙的看向池瑜。
“其實很簡單，我聽莫老前輩的話，那歲寒自然也就聽莫老前輩的話了。”池瑜笑眯眯的說道。
但不知道為什麽，小老頭總覺得池瑜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明明是一個嬌俏的小姑娘，怎麽笑的像個狐狸？
“你要怎麽樣才會聽我的話？”小老頭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很簡單啊。”池瑜唇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起來：“您收我為徒不就好了。”
“你雖然根骨還行，但過了學武的年齡，就算我傾囊相授，你也未必練的成追風劍。”小老頭挑剔道：“教你兩招可以，拜師不行。”
池炅聞言，立馬吹胡子瞪眼睛：“莫老頭，你什麽意思？敢瞧不起我家阿瑜……”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別整日打打殺殺的好。”小老頭兒忙的擺擺手，他怎麽把池炅這個護犢子給忘了。
別看是個文弱商人，拿不起刀提不起劍的。
但架不住心髒啊。（這裏的髒，並非貶義詞哦。）
那心眼子，少說也得十萬八萬的。
眼珠一轉的功夫，沒準都夠你死個十次八次的了。
“莫老前輩，我不和您學追風劍。”池瑜再次語出驚人：“我要和您學用毒。”
小老頭猛的看向池瑜。
這次眼睛瞪的更大了，眸底帶著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戒備。
他年少時以追風劍成名於江湖。
江湖人也隻知道他的追風劍。
他無妻無兒無女，一直都是單劍走江湖。
與池炅相識，實屬偶然。
是池炅救了他一條命，他感恩在心，一心想著要償還恩情。
後來卻發現與池炅誌趣相投。
這一輩子，他認可的好友，就隻有池炅一個。
可就算是池炅，也不知道。
這女娃娃，怎麽知道的？
難道……
不對。
當年，他們一門三百口，除了她的妹妹摔落懸崖，不知生死，並無一活口。
還是他親手葬的。
事後，他也去崖底尋找過，雖然隻有半幅殘骸，但從衣服上和佩飾上看，能確定是她的妹妹。
那他們家，應該一個活口都沒了。
這世上，除了他，不該再有人知道他會用毒才對。
那眼前這女娃娃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池瑜並不管小老頭的驚訝，而是自顧自的拿出掏出自己的傲雪紅梅香珠來。
“這是我做的香珠兒。”池瑜笑道：“我對各種味道十分敏感，適合傳承你的用毒之法。”
香和毒，在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香除了日常所用之外，還能幫人調理身體，其實毒也可以，隻要用對了，毒也是藥。
香亦能殺人，幾種特殊的香混在一起，也能堪比劇毒。
隻不過這種香不多，而且製作條件十分苛刻，還有可能在製作途中被反噬毒死。
她前世研究了半輩子，就是止步於此的。
她能用香賺大錢，能用香幫人天長日久的調理身體。
卻沒法做出她能控製的，有很強殺傷力卻又讓人無法察覺的香來。
也是她心裏的遺憾。
小老頭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下手裏的香珠兒，又放在鼻端輕嗅了嗅。
“這香珠是你做的？”
“是。”池瑜點點頭：“莫老前輩覺得我有資格嗎？”
小老頭並不答言，而是默默起身，平平淡淡的一步邁出，下一秒人卻出現在了很遠的地方。
“他這是幹什麽呢？”池炅皺起眉頭，問道。
“應該是考驗。”池瑜的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自打她知道眼前這小老頭是莫邪之後，心裏就開始算計了。
從一開始點破他追風劍的名頭，再到後來明歲寒拒絕拜師。
對於明歲寒會拒絕拜師這件事情，其實早在池瑜的意料之中。
因為上輩子便是如此，明歲寒隻肯花錢學功夫，堅決不拜師，就是不想承師恩，杜絕日後的麻煩事。
而明歲寒的根骨，卻是極佳的。
尤其是他如今又正是學武的年紀。
任何一個成名的宗師，都會忍不住想要這麽一個徒弟。
如此一來，便是她的機會。
這江湖中會用毒的人不在少數，但比起莫邪來，都差的太多。
除非是澹台世家。
可是澹台世家在四十年前就被滅門了。
她也是前世一個偶然的機會，救了一個毀容的瞎子，這些都是聽那個瞎子說的。
“考驗？”池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嗯。”池瑜的眸底，卻帶著幾分興奮的光，他肯考驗自己，就代表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些認可自己了。
還沒等池炅再說什麽，小老頭已經回來了。
手裏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灰帕子。
舉到池瑜的麵前。
池瑜並不接，隻是湊過去聞了聞，說道：“薔薇花，石榴花，三葉草，美人蕉，無患子，葡萄藤，老君眉，野草根。”
小老頭瞪大了眼睛。
就這麽輕嗅了一下，居然一個都不錯。
果然是嗅覺靈敏非常。
“莫老前輩，我是否通過考驗了？”池瑜問道。
“你確實很有這方麵的天賦。”小老頭歎一口氣，搖搖頭，說道：“但我發過誓，一輩子都不用毒，否則便不得好死。”
“這並不衝突啊。”池瑜笑眯眯的說道：“您隻是發誓不用毒，但是沒發誓不教徒弟啊。”
“啊……”小老頭一下子愣住了。
“您隻要開口教導我就好，不需要您調配毒藥，更不需要您和別人拚毒，我很聰明的。”池瑜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小老頭。
“倒，倒也沒錯。”小老頭結巴了一句。
如果隻是指導一些書麵上的知識，倒也不算是違背誓言。
但是，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
“我這麽聰明的徒弟可不好找，而且收一送一，既能讓您的用毒之法得以傳承，還能有人承繼您追風劍的衣缽，這可是一舉兩得。”
“說的不錯。”小老頭一聽這個，立馬就拍著大腿決定了：“好啊，那我就收你們兩個為徒。”
而後又斜眯著眼睛看向明歲寒，哼哼道：“小子，這下你不會反對了吧？”
“我聽姑娘的話。”明歲寒仰著頭，一張小臉上沒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