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大生產 大練兵 大擴張
三國演義的第二回剛出現不久，潘隱這位軍司馬就死掉了，而他的死亡，並不是結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大將軍何進與士人集團，本就不是親密無間的團體，他們本就是為了對抗天子而臨時團結在一起的鬆散團體。
而袁紹, 就是士人集團和何進溝通的橋梁，何進表麵上看起來也是相當信任袁紹的，而袁紹表麵上看起來，也是何進的謀主，大家夥兒合作的很開心、很愉快。
但萬事不能隻看表麵，荀彧可以收集現有情報進行簡單的邏輯推理，其他謀士也能這麽做。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腦袋或許轉的沒有荀彧這麽快, 但那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就很尷尬了！
何進的真實想法, 不是幫助士人全滅宦官, 而是先利用士人對抗天子，熬到靈帝死去，在借助士人打壓宦官，讓宦官無條件投降，然後再徹底吸收了宦官力量之後，再反過來打壓士人。
對於何進的真實想法，袁紹表示嗬嗬一笑，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假裝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何進表示：我也知道袁紹在想什麽，但我也假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政客嘛，就沒有幾個講良心的，大家都在騙都在哄，都覺得自己是最終的勝利者, 所以都在盡情的表演。
可是此刻, 三國演義的第二回, 卻把這種盡情表演的姿態給放到了台麵上！
有些事兒, 大家心裏清楚，很多人也都習以為常，大家稱之為潛規則，但是卻萬萬不能拿到台麵上說，是見不得光的，一旦見光，那就死路一條。
潛規則之所以有一個潛字，就是因為它本身是見不得光的！
而何進和袁紹互飆演技，本質上也差不多，大家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可是大家都裝作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按照三國演義第二回的結果來看，目前為止，是何進贏了，因為何進成功的把張讓等人恐嚇的無條件投降，捏扁搓圓不過是一念之間。
所以何進就像是個傻子一樣，對於士人們提出的最簡單消滅宦官的方法，視而不見。
按照演義裏麵的說法，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
一開始袁紹說，大將軍趕緊動手吧，現在趁機殺掉宦官, 肉體消滅他們, 易如反掌。
何進說：我再想想！
然後被士人們給說的不耐煩了，何進就大搖大擺的進宮，然後何後和他說了幾句話，何進就再次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然後就對著袁紹一推二五六：不是我不想殺宦官，是太後阻止我這麽做，我是願意殺的，但太後不讓殺，所以你們不要怪我啊！
何進顯然是在裝傻，想要賴掉當初對士人集團的承諾，然後袁紹就說：可以掉外兵入城，外兵不是熟兵，他們不聽太後的，隻聽大將軍的，到時候太後也無可奈何。
（中央軍是熟兵，他們講究程序正義，絕不參與任何謀反行為，就算某個將領想要造反，士兵也不會響應，還會聯手把將領給抓了送去領賞。
這就是熟兵，他們熟知大漢朝政治鬥爭規則，明白如何保全自己，也明白怎麽做可以絕對安全。
所以，熟兵畏懼天子，畏懼朝廷，畏懼官員，畏懼士人，誰都怕，常常用程序正義保全己身。
而生兵就是董卓麾下的，兵為將有的私兵，這些私兵的眼裏，沒有王法，沒有天子，沒有百官，眼裏隻有上官一人，上官讓他們造反，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造反。
你在沒有聖旨的前提下，讓中央軍去對袁家、楊家動手，他們都不帶鳥你的。可你讓董卓麾下的羌人軍隊對袁家楊家動手，他們開心的不得了。）
那時，陳琳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大將軍你不要調外兵入城，你直接讓中央軍動手，把宦官們殺個一幹二淨就行。
何進：我不！我不要！
雖然，第二回的三國演義到此結束，但很顯然，這隻是水麵之上的景象，水麵之下，士人和大將軍早就展開了博弈，否則，何進也不會同意調集外兵進城。
從此刻起，何進和士人的博弈，就進入了第二個階段。
此刻，靈帝已死，何進就是天下間最大的權臣，他妹妹是太後，他侄子是天子，隻要不造反，誰能把何進怎麽樣？
所以，就算他光明正大的賴賬，士人集團也隻能在水麵之下做些小動作。
何進就一直在裝傻，目的就是掌握宦官力量而不是消滅宦官力量，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大萌朝末年那位沒有接受過天子教育的信王，到底有多不靠譜！
大將軍府內，何進召集眾多幕僚門客，手裏則是三國演義的第二回，反複觀摩之下，內心深處，稍微是有那麽一絲絲尷尬的。
我可以裝傻，我可以不要臉，但你不能直接說出來啊，你直接這麽說，我還怎麽裝傻？
不過，想到士人力量有多麽龐大，何進也隻能繼續裝傻了：“哈哈哈，這都是小人想要離間我們，不值一提。”
袁紹則是大聲附和：“確實，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宦官實乃天下大患，唯有誅殺宦官，才能讓天下大治。”
何進也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若是未來老夫能錄尚書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誅殺宦官。”
反正不管袁紹信不信，我何進本人是信的！
至於三國演義第二回的內容，不過是小人讖語罷了，沒有可信度，純純無稽之談，我們都是真君子，怎麽會中了小人的奸計呢？
“孟德，你覺得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說？”
聽到這裏，一直以來都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曹操，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還朝著眾人拱了拱手。
沒辦法，誰讓三國演義第二回結束的時候，來了個斷章呢？
還偏偏斷在他曹孟德這裏，這不是把他曹操放到火上烤嗎？我得罪你啦？竟如此編排我曹孟德？
“操可能會說：宦官這個群體，從古至今一直存在，隻不過雄主可以有效的利用宦官而不至於失控。”
這是從宦官的曆史悠久，側麵論證，宦官存在是很有必要的，想要全部殺光這個群體，是不可取的。
“想要解決他們，直接對首惡下手即可。想要處理首惡，根本不需要召喚外兵，隻需區區一個小吏即可。”
這是進一步提出觀點，根本不需要召集那麽多外兵，隻需區區一個小吏，一道詔書，就能殺掉十常侍，很簡單的事情，沒必要搞得那麽複雜。
“如果想要一次性殺光所有的宦官和他們的爪牙，那麽消息一定會泄露，最終也一定會失敗。”
這是反麵論證，告訴大家夥兒，想要一次性殺絕宦官，是不可能的！消息一定會泄露的，到時候宦官一定會反擊的，必然會失敗！
曹操的話，有道理嗎？
肯定是有的！
宦官群體，本質上就是皇權的衍生，是天子借用宦官這個尿壺，來和世家群體鬥爭。
隻要天子還在，隻要天子和世家的爭端還在，那麽宦官這個群體，就永遠殺不完。
但這個世上，很多時候，不是你有道理，其他人就會聽你的，就像此刻，何進就很憤怒的拍了拍桌子：“孟德你這是有私心啊！”
私心在哪裏？
伱曹操是宦官之後，所以就幫宦官說話，就說宦官是殺不完的，還說宦官的存在曆史悠久，很有必要，還說這次隻誅首惡，不殃及整個宦官群體。
原本很有道理的話，可是從曹操的嘴裏說出來之後，在其他人眼裏就變成了私心。
曹操這一刻也有些麻爪了，隻得無奈坐下，繼續喝酒，很快就喝趴下了。
洛陽城內，何進和士人還在繼續演戲，雖然大家都知道對方再演戲，雖然世人都知道，他們兩方在互飆演技，但何進和袁紹，卻必須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曹操覺得吧，站在局外者的角度，看袁紹和何進互相飆戲，也挺有意思的。
就在何進和袁紹競爭最佳男主角、競爭影帝的時候，南陽郡新野縣熊岩麾下的降臨者們，終於開始了行動。
熊岩是七天之前離開新野縣的，而七日後，霍天衍就準備動手了。在他動手之前，管明召集高層開了個小會，說明目前情況。
“新野縣的流民，還活著的，還能動彈的，都已經被我們收留了，總計約一萬六千二百三十七人，其中，壯丁有五千三百餘人，健婦有五千多人，剩餘的五千多人是老幼。”
“五千多健婦，如今都已經安排好了工作，進入了水利工坊之中，進入了農業部，化身產業工人和農業工人。”
“有著這些工人和降臨者們打造的工坊，暫時生產力沒問題，可原材料就開始短缺了。”
工業化當然是很厲害的，但工業化對於原材料的需求，也是無限大的。至少此刻，小小的新野縣，或者說熊岩麾下的地盤中的原材料，是不足以滿足所需的。
說著，管明就拿出了一份文件：“這一次，我帶著書院的同僚們，拿著算盤，簡單的製定了一個並夕夕版三月發展計劃。”
“該計劃利用數學知識，盡可能的統合麾下的每一個人力，目前計劃比較粗糙，按照該計劃，大約半個月後，我們積累的原材料就會用掉一大半，而那時對新原材料的開發力度仍然相對有限……”
“大約在七天後，我們的發展速度，將會迎來拐點。在那之前，我們的發展速度越來越快，每天的鋼鐵產量增速越來越高。”
“在半月之後，我們的鋼鐵產量增速將降低為零，那時每日鋼鐵產量將達到巔峰，大約是一天五萬斤。”
南陽郡有鐵礦嗎？
當然是有的！
但這些鐵礦，容易開發的，都掌握在各大世家豪強的手裏，本來嘛本著悄悄發展低調做人的想法，管明還想著和他們做交易。
利用工業化的新產品，比如大量的高質量紙張去和他們交換鐵礦石，然後再利用高爐冶煉鐵礦石。
但是管明很快就發現，這些豪強和世家，產量實在是太慢了，他們開發鐵礦，還是很原始的人力開發，連炸藥都沒有。
他們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超凡力量投入到生產生活之中，大漢的超凡者，大多數都有一種我是人上人的感覺，讓他們戰鬥、享受都沒問題，可是要是讓他們和普通人一樣去耕田種地，去開礦，那可去你的吧。
所以，管明稍微計算一下就知道，七天之後，附近豪強積攢的鐵礦石，會被迅速消化。
半月之後，豪強積攢的鐵礦石，會被消化大半。
然後，生產效率不可避免的就會下降，這幾乎是必然的，除非豪強們忽然采用新的高效率的生產方式，但這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在管明的推演之中，這些豪強世家，大概率會坐地起價，會聯起手來壟斷鐵礦石的價格，進一步提高原材料的價格，就等著宰管明他們一刀。
所以，在發現這樣的未來之後，管明就毫不猶豫的召集眾人，開始開會。
“目前，原本的一萬五千口人口之中，又被抽調了兩千人進入軍營，新吸收的五千壯丁之中，也有三千加入了軍營，目前新兵營有五千人。”
“而經過我們的努力，目前一共有一百名合格屯長，一千名不合格的屯長，以及五千新兵，共計六千人。”
“這六千人目前全是新兵，也沒有見過血，訓練時間較短，甚至其中的某些士兵，完全可以說尚未歸心，但我們也沒有太長時間可供慢慢訓練。”
“接下來，就是大生產、大練兵、大擴張的時代。”
“我的想法是，一邊生產、一邊練兵、一邊擴張。如今的大漢朝，最不缺的就是流民，最不缺的就是活不下去的人。”
“隻要我們手裏有糧食，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從流民之中吸取人口，再把其中的壯丁，送入新兵營之中訓練。”
“至於糧食，光靠生產短時間內是不夠的，隻能去搶，搶奪其他豪強的，搶奪其他世家的。我計算過了，南陽郡的糧食總產量，是足以養活南陽郡所有百姓的。”
“之所以會出現遍地流民的情況，不過是世家豪強太過貪婪，搶奪了原本屬於農民的糧食。所以，我們隻需幫助農民，搶回原本屬於他們的收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