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來都來了
殷梨亭一招以退為進,即是把此事說的宋遠橋耳朵里,又是叫兩個師兄瞬間原諒了自己。
這就是「自首」的好處了。
至少不會事情暴露,把師兄們推到自己的對立面去。
而眼見殷梨亭跪在自己跟前,宋遠橋又如何能受?
直把殷梨亭一把拉起,悲切應道:「師弟,你雖說做了惡行,卻也誠信悔過。」
「好,這回師兄陪你同去見那峨眉弟子!」
「正所謂長兄如父,你今日如此,也是師兄沒教好,自也有大過。」
此真叫是江湖好師兄!
殷梨亭心中更是感動卻又斷然拒絕道:「師兄!你當真為我好,就回武當山吧。」
「不然,我是真沒臉面面對了。」
這理由也終於叫宋遠橋無話可說,只是心裡那擔憂之情實散不去。
還是張松溪上前勸道:「大師兄,這事倒是也不消太過憂慮。」
「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事讓六弟自己處理,反是更好一些。」
「何況那峨眉的紀曉芙,本來就與六弟有婚約,說不得自己能想明白,也不會污了六弟聲名。」
「此事.……我看咱們就先藏在心裡,與師父他老人家,也莫先多言。」
宋遠橋一聽要瞞著師父,倒是也不大情願。
只是這事情事關六弟前途,實在太過重大,萬不得已,也只得違心一回。
終於也是點頭道:「罷了,只是咱們得多上些心思,一旦聽得風聲,就早與師父來說明此事。」
張松溪聽得自是相應,又轉頭與殷梨亭道:「那六弟眼下是何打算?」
殷梨亭早是思量好了,當即就應道:「我就在此地等曉芙來尋,正好那楊逍亦有可能歸了明教,三人就在此說個明白。」
張松溪聽得微微一想,也立刻贊同道:「眼下六弟正好為明教緩了與少林關係,還替著做了個擔保。」
「留在此地,倒是最為安全。」
「順便在此西域之地避避風頭,等事情了結,再回武當就是。」
張松溪倒是想的周全,可殷梨亭要留在明教當然不單單為的這些。
要說這明教裡頭,別的都不重要,最叫人惦記的,當然還是乾坤大挪移功法。
這玩意難練是難練,可只要練上幾層,幾乎就可打遍天下。
來都來的,總歸要試上一試。
只是這些心思也不能與兩個師兄說,只得是一陣點頭附和。
事情說罷,宋遠橋總算也終於平靜了一些,眼下這樣,大概是最好安排。
只是可惜與六弟相見不多久,卻又要分別。
總感覺.……
六弟是離著自己越來越遠了啊! ……
來也匆匆,卻也匆匆。
宋遠橋與張松溪來的時候是來興師問罪,沒想到離開時候,卻心裡揣著六弟的秘密。
不過這兩人以為這秘密不過只有自己知道,是想不到明教五散人也早知了這秘密。
眼下……
周顛就拿著這秘密打趣著留在明教的殷梨亭。 ……
「殷少俠,你還敢留在這,不怕你那未婚妻殺上門啊?」
「咱們能幫你擋擋楊左使,等你那未婚妻殺上來的時候,那咱們可不管了。」
這周顛倒是也知道好壞,自打殷梨亭幫著明教把武當少林應付了,順便抬高了冷謙的名望之後,這廝倒是也不一口一個「武當小子」了。
或者說……
至少當著自己面不會如此稱呼。
只是其骨子裡的瘋癲還是難去,這會說話也沒個正經。
這幾日,殷梨亭在明教之中當然也沒閑著。
他是記得那乾坤大挪移功法在明教密道里的,可問題是這密道在哪他不知道啊!
就說原本的張無忌,那也是跟著小昭從楊不悔的閨房中進入明教密道的。眼下楊不悔都沒有,他是真不知道往哪裡去。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當真尋了密道,殷梨亭也不敢貿然進去。
那裡頭究竟什麼情況到底不知,容易進去就出不來了。
只是雖然危險,總也得知道密道在何處才好。
這會聽周顛打趣,卻是正兒八經的應道:「要是當真追我追來了光明頂,顛仙你也不好過,別往了,這事情你可也是有份的。」
周顛一聽當即怒了,直罵道:「嘿,你倒是忘恩負義,要沒我,你這小子可是要腦袋泛綠了。」
嗯.……
這綠帽子的說法倒是自古有之。
殷梨亭聽得卻光棍的很,直朝著周顛一拱手道:「在下再謝顛仙一聲,只是我那未婚妻謝不謝的,可是不定了。」
周顛怒也不是真怒,只是又感嘆道:「黑心小子,壞的很。也不知武當咋培養出的你來!」
感嘆完了,又是一屁股坐著殷梨亭正面,直盯著其眼睛道:「說說,你留在咱們明教裡頭,到底為的什麼。」
殷梨亭心裡明白,自己說是說等紀曉芙來,這蹩腳借口忽悠的了兩個師兄,卻忽悠不得明教里人。
說白了,還是武當人都太過正派,而明教裡頭卻完全相反。
以心換心,是根本不信殷梨亭的鬼話。
只是殷梨亭怎能與其明白說,然尋了幾日卻對密道完全沒方向,殷梨亭心知光靠自己是很難找到乾坤大挪移。
心裡微微一思量,卻與周顛言道:「顛仙,你們教主無端失蹤了二十年,你們倒是也不急,反是對我這身上事情如此關切,倒是夠閑適的。」
明教教主陽頂天,在明教眾人心裡莫多說,那是絕對的尊重。
周顛一聽這殷梨亭竟然調侃的自家教主,再不是前頭那裝模作樣的怒氣了。
直與殷梨亭狠道:「小子大膽,竟對我教教主不敬!」
真說起來,陽頂天消失二十年,明教裡頭多少人放在心中尋過,那還當真不定。
說不敬,和殷梨亭當真半毛錢干係沒有。
這玩意真要辯上一辯,殷梨亭能懟的這周顛啞口無言的。
不過殷梨亭又不是當真為了刺激這周顛,口風一轉,卻又自顧自嘆道:「我聽師父說過,陽教主是頂天立地,鐵骨錚錚的好漢子。」
「可惜未曾得見,叫我心中可惜。」
張三丰的名號還是太響亮了,殷梨亭搬出師父,直也把周顛火氣瞬間熄滅。
直也跟著嘆息道:「誰說不是,我周顛也甚是佩服陽教主的。」
「只可惜教主平白失蹤,是當真不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