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清明掃墓
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卻是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竟還真有幾分KW女主人的優越感，江小舟不禁嘴角上揚。
陸之廷看了會兒某人傻笑的可愛樣子，問道：“所以說，你到底是在畫什麽？”
“哦，”剛剛一打岔，江小舟竟忘了回答，她看了看畫紙，說道：“我在畫招聘啟事，宋姐走了，林青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店裏甄妍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我就想著再招一個人。”
陸之廷盯著那份剛畫了一半的招聘啟事，淡淡開口：“我給你派一個吧。”
就像宋雪，可以邊工作邊照顧她。
江小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開咖啡館是希望可以和朋友們一起悠閑自在，既兼顧生活又可以享受樂趣，如果你派個人來，肯定對我恭恭敬敬的，那會破壞我們這個小天地輕鬆的氛圍，所以堅決不行。”
宋雪雖說也是陸之廷指派的，但宋雪和江小舟在她和陸之廷結婚之前就認識了，兩人之間更是朋友關係。
見她態度堅決，陸之廷隻好妥協：“好好好，都依你。”
江小舟以勝利者的姿態驕傲地揚起頭，湊到陸之廷耳邊，略顯羞澀地說道：“明天我們的漫畫集裏麵就要多一位小主角了。”
“哦？”陸之廷揚眉，一臉溫柔，“那你想把他畫成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江小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還在我肚子裏，還沒有出生，我怎麽知道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說著擺出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陸之廷：“……”
其實他是想問江小舟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或許是他提問的方式不對，又或許是江小舟沒get到自己的點，總之，陸之廷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懷疑和侮辱，偏偏還生不起氣來。
江小舟又畫了會兒，被陸之廷把畫紙拿走催促著去睡覺，她還真有點兒困了，畫畫的時候精神太投入沒感覺，這一停下來就哈欠連天，眼皮都沉重了許多。
江小舟熟睡後，陸之廷給羅森打去電話，咖啡館要招聘店員讓羅森暗中把關，不要忘了川北還有一波身份不明人士正到處打探江小舟的消息，不要讓別有用心之人鑽了空子才好。
……
時間一轉眼便到了清明節這天，紛紛細雨中，天色陰沉沉的。
陸之廷打著傘陪江小舟來到她父親江懷山的墓碑前，江小舟將手裏捧著的鮮花花束放在父親碑前，凝視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良久，慢慢開口：“爸，對不起，過了這麽多年我才知道您是被叔叔害死的，讓您走的委屈，不過您放心，惡人總有惡報，叔叔一家已經受到應該承受的懲罰，您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江小舟頓了頓，擦擦眼淚，擠出一絲微笑，指了指身邊高大偉岸的男人說道：“爸，這是陸之廷，是女兒喜歡了九年多的人，我們已經結婚了，”說著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我們還有了寶寶，爸，您就快當外公了，高興嗎？”
陸之廷對著墓碑恭恭敬敬又發自內心地說道：“嶽父，請您放心，我會一直對舟舟好，愛她照顧她一輩子。”
他語氣鄭重，似是在長輩麵前立下重諾，江小舟感動不已。
沉默片刻之後，江小舟又道：“爸，這麽多年沒有媽媽的消息，我不知道是該繼續堅持還是應該在您的身邊為她置一處安息之所，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湧出眼眶。
“另外女兒還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女兒並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爸，直到我得知這件事才徹底明白您對我的愛有多深刻，可是太晚了，您和媽媽都不在了，隻剩下我一個……”
“舟舟，你還有我和寶寶。”一直靜靜聆聽的陸之廷摟緊她的肩膀，像是要給她支撐和力量。
江小舟點點頭，破涕為笑：“可我還是沒有娘家人啊。”
陸之廷望著她嘴角的淺笑，還有臉上未幹的淚痕，心裏一陣刀絞般得鈍痛。
盡管她平時不說也不抱怨，但命運帶給她的傷痛是不管多長時間都無法撫平的，那是一道永遠猙獰又恐怖的疤。
江小舟看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說道：“爸，不知道女兒說出這話會不會讓您傷心，但不能對您隱瞞，其實……女兒挺好奇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什麽樣子的，好奇他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我的存在……”
江小舟目光變得深遠起來，好像陷入到某種無盡的遐想當中，良久之後，她重新拉回理智。
“爸，我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您。”
陸之廷對著墓碑微微點頭示意，一手舉著傘，一手擁著江小舟轉身。
回到車上，江小舟將頭靠在椅背上，側頭靜靜看著窗外不停移動的景物。
陸之廷看了江小舟一眼，清了清嗓子，問道：“舟舟，真的想找到親生父親嗎？”
江小舟聞言扭頭看他，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最後一臉茫然地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怎麽說？”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有什麽好矛盾的？從她在墓地說的話中不難聽出，其實她心裏還是挺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的。
江小舟對上陸之廷疑問的眼神，頓了頓，說道：“我想找到親身父親，可是找到之後又能怎麽樣？無論當初他和媽媽分離的原因是什麽，總歸是一刀兩斷得幹淨，這麽多年都沒有一點點的聯係，那他又怎麽會接受我的存在？”
她很怕自己滿心歡喜地去尋找父親，對方卻不認她這個女兒，那還不如不要去自取其辱的好，她還怕找到的萬一是一個已經不在人世的人又該怎麽辦？要再一次體會失去親人的痛苦嗎？
對於未知的恐慌，讓她膽小懦弱、猶豫不決。
“舟舟……”陸之廷聲音輕柔的如同一團棉絮，讓她心裏立刻安穩又溫暖。
“我希望你知道，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給你保護，給你安慰，所以，想做什麽事情就放心大膽地去做，無論結果如何你有我。”
無論結果如何你有我。
這句話在江小舟腦子裏不停重複。
對啊，她有陸之廷，一個不計後果一心對她好的男人，還有什麽好怕的？她總把事情往陰暗消極的一方麵考慮，忘了還有美好積極的一麵。
勇敢地去尋找吧，說不定會收獲一份偉大的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