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場中。
江嫣然時不時麵帶微笑地和身邊的人攀談幾句,那笑容橫看豎看都極盡奉承與諂媚,受邀而來的嘉賓哪一個不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對於她的這點兒小伎倆和小心思都心知肚明,有的笑著敷衍過去,有的幹脆視而不見,即便有人會回應一兩句也是衝她那張還算漂亮的臉蛋全做消遣,但也緊緊是兩句而已。
江嫣然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見沒有人肯搭理她便也消停下來,可她的目光從來沒從會場左邊角落的方向收回來過,她一直暗中注意著江小舟那邊的動靜。
見到江小舟起身離開座位,她本來是想跟過去的,但楚墨辰比她動作更快,江嫣然知道被楚墨辰看到她去找江小舟隻會增加他對自己的厭惡,所以立刻便改變了主意,要見江小舟有得是機會,不必急在這一時,沒必要因為見她而再次加深楚墨辰對自己的壞印象。
她不經意看了眼江小舟的空座位,目光從緊挨著空座位的男人身上掃過,江嫣然突然計上心頭。
江小舟不在,這個男人又不認識自己,正是上前打探他底細的好機會。
這麽想著,江嫣然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朝陸之廷的方向走去。
她自恃性感優雅,是男人們眼中的天生尤/物,比江小舟那個庸俗的人要漂亮有魅力何止百倍,男人啊,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管結婚的還是沒結婚的,隻要看到漂亮女人都會腿軟走不動,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漂亮的女人。
江嫣然充滿自信地邁著自認為優雅性感的貓步,像一隻一步步像獵物靠近的野貓,伺機而動。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她距離那個男人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不知從哪裏跑出來一個人,胳膊一伸擋住她的去路。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這裏是私人領域範圍,不允許其他人員進入。”男人聲音嚴肅,透著一股不容違抗的壓迫感。
江嫣然先是愣住了,然後反應一一會兒,嗤笑一聲,說道:“私人領域?嗬,這位……手下,你開玩笑拜托也開些有譜的好不好?這裏這麽多人你說這是私人領域?哈哈……真是笑話,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那麽好騙嗎?”
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麵前這般無禮囂張過,羅森臉色立刻又冷了幾分,現在他的神情不隻是冷漠,更多的是憤怒:“我在最後重申一次,這裏是私人領域,你再無理取鬧別怪我命人把你丟出去。”聲音依舊低沉卻無情地像是鋒利的刀刃。
江嫣然條件反射一樣喉嚨一緊,她餘光瞄到一旁的黑衣大漢躍躍欲試的架勢,盡管心裏再不服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她朝座位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沒想到近距離看去,他更加英氣逼人,一身王者之氣不容褻瀆,江嫣然感覺臉頰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燒灼感,她竟然害羞了!
陸之廷餘光早就注意到江嫣然的靠近,他是知道她的,四年前小舟所經曆的痛苦她可是有很大一部分“功勞”呢,雖然沒有見過麵,但他早就派人將江家所有人調查的一清二楚,所以是認識並且知道她的。
陸之廷從頭到尾沒看江嫣然一眼,哪怕是一次不經意的掃視都沒有,傷害小舟的人,就是他陸之廷的敵人,他眼睛裏看自己愛的女人還看不過來,又怎麽會去看厭惡之人!
江嫣然不被允許靠近,就站在原地繼續觀望。
雖然沒有正眼瞧她,但陸之廷是能感受到她投射來的目光的,他抿著嘴唇微微蹙眉。
羅森知道自家BOSS這是不耐煩了,為了不影響BOSS觀看拍賣會的心情,他隻有再做一次惡鬼邪神了。
羅森挪步擋在江嫣然正對麵,高高的個子完全阻斷她望向陸之廷的目光。
江嫣然看得有些出神,一時忘記自己置身何處,被擋住之後,很是氣憤:“你……”
可當她抬頭看清羅森的表情和他周身幾乎肉眼可見的危險氣息,硬生生把後麵的話吞進了肚子裏。
“阿強——”羅森歪頭朝一旁的黑衣大漢喊了一聲。
被喚作阿強的大漢轉動身體麵向他店裏點頭:“森哥。”
羅森連半個字都不想再多說,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江嫣然,指了指側門。
阿強秒懂,又點了點頭:“是!”
“啊!”江嫣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隻感覺胳膊上一痛,然後便被人掐著胳膊一路拖到會場的側門門口,然後打開門,別丟了出去。
真的是丟,阿強身形高大身材魁梧,丟她就跟丟垃圾一樣。
江嫣然身體猛然失去重心,腳下一個踉蹌,她極力想穩住身體卻隻是無用功,“啪”一聲摔在了地上,雙腿膝蓋處的絲襪一邊磨出一個絲絲縷縷的洞,淒慘又滑稽。
好巧不巧有從洗手間回會場的人,路過時看到她摔倒這一幕捂著嘴偷笑,這已經很顧及她的顏麵了,沒有哈哈大聲笑出來,但還是讓江嫣然覺得無地自容。
她憤怒的瞪了一眼那人,惡狠狠地低吼道:“看什麽看!”
這裏沒有什麽人,她完全不用再顧及形象,心裏憋了滿滿的怒氣沒處撒,現在誰惹到她活該誰倒黴,她從來就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主兒,心裏的氣設麽時候全部發泄出來,什麽時候才算完!
……
江下洲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楚墨辰還站在那裏,她洗完手之後裝作沒看見,繞過他往會場方向走。
楚墨辰去世不肯輕易放棄,他大步追上她:“小舟,你信我一次好不好?陸之廷他真的在欺騙你。”
江小舟充耳不聞。隻顧低頭往前走,為了擺脫楚墨辰的糾纏,她的步伐很急。
而令她沒想到的是,在會場側門處竟然又與江嫣然不期而遇,可以說是前有狼後有虎,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江嫣然剛剛隻顧生氣都忘了江小舟這茬,見到她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被她男人的手下丟出來的,這筆賬完全可以算在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