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三葉甘棠
郭南風鬱悶的說道:“娟,那是我爸我媽,他們扣著大哥的錢,將來還不是要給小寶?”
“你也知道那是你大哥留下的錢!”杜娟厲聲訓斥著郭南風:“既然是東風留下的財產,為什麽不還給我?說到底,你們還是不把我當自己人!”
看到秦風上車了,郭南風耷拉著嘴角不說話,他默默發動汽車,而杜娟則報了個地址。
地址在幾百公裏以外,秦風靠在後座睡覺,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杜娟偷偷從觀後鏡看著秦風。
淩晨兩點半了,是一個人最瞌睡的時候。
從觀後鏡裏麵看,秦風雙目緊閉、呼吸均勻,看起來應該已經睡熟了。
杜娟手裏現在沒有娥眉刺或者其他武器,但以她的功底,如果一拳打在要害也是致命的。
觀察了許久之後,杜娟還是沒敢出手攻擊。
秦風的實力比她高出太多,而且杜娟覺得,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家夥,心腸最是歹毒。
所以如今的秦風多半是假裝熟睡,等杜娟想要出手的時候,就一舉殺死她。
片刻之後,杜娟疲憊的閉上眼睛。
反正秦風要自己去找師父找死,那就成全他吧。
……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漸漸進入了兩省交界的山脈區域。
這裏到處是低矮的丘陵,成片成片的樹木,偶爾有不算繁華的鄉鎮村落出現在山坳或者道路邊。
到了早晨七點多,杜娟帶著秦風等人來到一個小鄉鎮。
按照杜娟的打算,是直接帶著秦風過去見她師父。
可是秦風非要在一個小吃鋪子與杜娟、郭南風吃早點,然後又在小鎮上的超市買了幾樣禮物,這才悠然朝著杜娟的師父家走去。
杜娟的師父住在小鎮最東邊的一間農舍,院子裏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和花朵。
秦風蹲在院子裏,他摘下一朵桃紅色的草花聞了聞,然後向杜娟說道:“你師父是個能人,居然可以把三葉甘棠種植的如此優良。”
三葉甘棠?!
郭南風心驚膽戰的說道:“秦先生小心這東西有毒啊!”
秦風一臉無所謂,仿佛在賞花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那股子淡定自若的模樣,好像在說沒什麽東西可以毒死他。
杜娟一臉不屑的說道:“三葉甘棠沒有經過煉製的話,就是普通花草而已,你怕個什麽勁兒?”
郭南風訕訕不敢說話,生怕再被杜娟當麵懟。
秦風在觀賞草藥和草花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挑著兩個糞桶,晃晃悠悠朝院子走來。
郭南風很無語:“嫂子,這個不會就是你師父吧?”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眼前這個中年婦女都很普通,是個田間地尾、隨處可見的普通農村女性。
下一刻,杜娟恭恭敬敬的上前說道:“師父。”
中年婦女放下扁擔和糞桶,她憨厚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來客人了?”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是高手,中年婦女說著話,眼睛打量著秦風。
正在查看草藥的秦風站起來抱拳行禮:“藥王門,秦風。”
這是秦風第一次以藥王門的門徒身份向其他人打招呼,他的心神間略有恍惚。
一轉眼已經是近百年光陰流逝。
中年婦女向秦風拱手回禮:“魔羯教,杜月九。”
杜月九?!
郭南風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杜月九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也沒有辦法。”
看著和和氣氣的杜月九,秦風感慨的說道:“我本來以為,你聽說我是藥王門的人,立刻就會撲過來生死搏鬥,沒想到大家還能好好說幾句話。”
“你是從哪個古董堆裏爬出來的嗎?”杜月九不解的看著秦風說道:“藥王門和魔羯教隻不過是建國前的幾個鬆散組織罷了,難道我們一見麵,就要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拚個你死我活?”
說著,杜月九聳聳肩笑道:“現代社會,殺人可是犯法的。”
杜月九沒讓眾人進屋,她找了幾個小凳子給秦風坐,然後將糞桶挑到遠處蓋好。
完事之後,杜月九又讓杜娟給秦風倒了杯茶。
從頭到尾,郭南風戰戰兢兢不敢亂說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就吃到了毒藥。
秦風端起茶杯看了看,隻見裏麵的茶葉水色碧綠,看起來有些陰森詭異。
對於這種奇怪的茶葉,秦風倒是沒有什麽恐懼,他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頗為喜悅的說道:“好茶!”
杜月九微笑著問道:“說起來,我可是魔羯教的人,你不怕我下毒?”
秦風樂了:“大姐你也說了這是法治社會,我真要出點什麽事情,警察可不得找上門?為了我這個無冤無仇的人,放棄這安寧平靜的生活,恐怕不值得吧?”
“再說……”秦風露出自信的笑容:“再說你也不見得能夠毒死我。”
那隻裝著碧綠茶水的杯子,從桌麵上慢慢浮起,懸浮在空氣中微微晃動。
更加讓杜娟和郭南風驚訝恐懼的是,茶杯裏的水正在急速轉動,而且越來越快。
漸漸的,茶杯中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這一幕讓郭南風感到很驚訝,覺得秦風像是在表演小魔術。
杜娟則感到驚駭無比。
茶杯裏的水之所以會急速旋轉,肯定是秦風利用氣功或者是念力,強行催動茶杯裏的水流轉動。
而秦風既然能夠控製茶杯裏的水,那麽如果他要控製人類的血液加速運轉,同樣可以殺人於無影無蹤。
而杜娟,她雖然覺得自己練過一些武藝,但是在這種神妙莫名的力量麵前,依然沒有反抗之力。
杜月九輕輕一拍桌子:“好了,說正事……”
隨著杜月九的動作,懸浮在空中的茶杯驟然落下。
秦風微微一笑,右手恰到好處的接住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杜娟有些緊張的看了看秦風,然後開始向杜月九訴說自己經曆的事情。
丈夫去世、公婆吝嗇、偷偷下毒,這些事情杜娟說的很平淡,立場也比較公允。
郭南風在一邊漲紅了臉,不時爭辯幾句。
而杜月九臉色平靜的聽著,看不出喜怒。
等郭南風和杜娟相互補充著說完了,杜月九總算開口問了一句:“他們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