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三魂七魄全滅
如果一定要用什麽話來形容李詩詩和丈夫之間的關係,那麽隻能說是“相敬如賓”了。
而相敬如賓這種事情,在夫妻間並不是什麽好事……
定了定神之後,李詩詩拿起電話,撥通了秦風的號碼。
——李家恢複元氣之後,原本與李家疏遠的那些客戶,似乎又想起了李家,紛紛開始結交李家。
今天晚上是姓杜的供貨商請客吃飯,聲明了一定要秦風也到場赴宴。
電話裏,秦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
晚上,夫妻倆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前往杜老板約定的酒店。
李詩詩穿著一身長款的晚禮服,裙擺比較長並不適合開車,所以今晚由公司的一個秘書開車。
一路上,充當司機的秘書嘰嘰喳喳的讚美著李詩詩的美貌,直到快下車了,這位忘乎所以的秘書才想起來,在人家丈夫麵前瘋狂誇獎妻子的美貌,似乎是一種很傻偪的行為。
但秘書也很無奈: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啊。
李詩詩微笑著下了車,火紅色的長裙禮服在夜晚極為顯眼。
禮服的後背是U型設計,從後背到腰部是完全露出的。
這件晚禮服,在李詩詩的衣櫃中,算是最大膽的一件衣服了。
可惜的是,丈夫雖然看著這件晚禮服眼睛一亮,但並沒有太多的動作。
不但如此,秦風還皺著眉頭,一臉公事公辦的問道:“杜老板叫我們來,會有什麽事情?”
麵對秦風的問題,李詩詩茫然搖搖頭。
藥材供應商杜建國,是弘大製藥的生意合作夥伴,但並不算最主要的供應商。
唯一比較讓李家滿意的是,在李家落魄的時候,杜建國沒有落井下石,依然保持著穩定的藥材供應。
但雙方也就是生意上的往來而已,似乎很少有這種單獨請吃飯的情況發生。
秦風這段時間已經有點草木皆兵了:如果劉家或者其他仇人忽然殺過來,秦風自己當然沒問題,可是李詩詩難免就有危險了。
秦風可不希望妻子受到什麽傷害。
帶著這種心情,出來赴宴的秦風臉上看不到什麽喜色。
讓秦風和李詩詩感到奇怪的是,在酒店門口迎接的杜建國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酒店包廂裏沒有請其他客人,鬱鬱寡歡的杜建國為秦風夫妻二人斟茶倒酒,非常殷勤的樣子。
秦風心中恍然,看樣子,杜建國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酒過三巡之後,杜建國向秦風問道:“聽說秦先生的醫術高明,連市中醫協會的劉老先生都讚歎不已啊。”
秦風微笑著點點頭:“杜先生身強體健,中氣十足,健康應該是沒問題的。”
杜建國苦笑:“我是吃得下睡得香,可是我家裏人就不同了。”
說到這裏,杜建國喝了杯悶酒,沒繼續說下去。
“既然如此,我們先去看看病人吧,”秦風站起來說道:“想必杜先生家的患者病情很重,而我們在這裏喝酒吃飯,未免有些過意不去。”
原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央求的杜建國大喜,他連忙站起來,讓自己的妻子陪著李詩詩吃飯,而杜建國本人恭恭敬敬的請秦風去酒店的五樓。
在酒店五樓的一間病房裏,秦風看到了杜建國的兒子杜邦。
沒進門之前,秦風已經估計到杜邦的病情很重。
因為劉書文束手無策的病例,肯定都是病情瀕危的患者。
而杜邦的情況,讓秦風大為吃驚。
杜邦直挺挺躺在床上,旁邊有個護士在照顧他,床邊還放著輸液設備和呼吸機。
看杜邦的臉色,勉強還算紅潤,但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對秦風的到來沒有半點察覺。
秦風伸手在杜邦的手腕上把脈,而杜建國滿臉苦澀的介紹著病情。
杜邦的病,來的無比詭異而突然。
半個月前的晚上,杜邦的臥室裏傳來驚叫。
因為家裏房子大,所以杜建國和妻子聽到的驚叫聲並不響。
杜建國驚醒之後,他穿衣起床來到兒子房間,發現兒子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神渙散了。
作為父親,杜建國很恐懼又很焦急,連忙開車把兒子送到醫院。
醫院檢查的結果讓杜建國很無語:杜邦的生理指標一切正常,但是腦電圖失去了反應。
按照現代醫學的判斷,杜邦已經腦死亡了。
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植物人。
腦死亡在一些國家是可以判斷為死亡的。
按照醫生的委婉說法,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杜建國可以養著已經成為植物人的兒子,也許有一天他兒子能夠奇跡般的醒來。
杜建國就這麽一個獨子,他哪能接受這種結果?
於是杜建國來到仁心醫院,找到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的劉書文,希望劉老中醫能夠有所幫助。
結果,劉書文也是一籌莫展。
不過劉書文覺得秦風應該有辦法,而杜建國正好與李家有生意往來,所以就有了今晚上請客吃飯的事情。
杜建國原本就聽說過,秦風是個上門女婿,過得很窩囊。
沒想到今天一見,秦風比杜建國想象中的更加沉穩自信。
秦風皺著眉給杜邦把脈,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杜邦魂飛魄散了。
魂飛魄散這種詞語,說起來有點離奇可怕,但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三魂就是運動中樞、感覺中樞、記憶中樞,七魄就是喜悅、憤怒、哀傷、恐懼、貪欲、窮思、牽掛這七種情緒。
魂飛魄散,意味著三魂七魄全部被抹去,人,變成了行屍走肉一般的存在。
而魂魄受損,不一定要腦袋瓜子被人打開花,劇烈的驚嚇、強烈到極點的情緒波動,同樣會損傷人類的精神。
這也就是為什麽很多人在大喜大哀中變成了瘋子,或者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嚇成了精神病。
杜邦的情況就是這樣。
昏迷不醒的杜邦,所遇到的不是大腦的生理問題,而是大腦的心理問題。
杜建國滿懷期待的看著秦風,戰戰兢兢的問道:“秦先生,您能治嗎?”
秦風一陣苦笑。
以秦風的醫術,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治好杜邦。
因為杜邦的大腦是正常的,但大腦裏的記憶全部混亂了。
對於人類的記憶係統,即便是現在最先進的醫療手段,也是束手無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