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塵封的往事
“娘親,爹爹呢?\"從蘇簡所在的小院回來,她便徑直來到了爹娘的房間。
“你爹爹啊?他去書房了!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辦。”秋夫人,此時正坐在軟榻上,身旁候著一個丫鬟,想是要伺候秋夫人歇息,卻不料秋雨來了。
“秋雨來,快過來!坐到娘的身邊!”秋夫人朝著秋雨招了招手,麵上是慈母的笑容。
“娘親!”秋雨上前一步坐到了母親的旁邊,便拉起了母親的手,“今天是除夕,爹爹怎麽還這麽的忙!”
“這上麵臨時有事,你父親他也隻好去忙了!難道那朝廷的俸祿是白領的?”秋夫人,點了點自家女兒光潔的額頭,麵上含笑。
“哦。”
“你啊!”
“其實,秋雨有件事想問娘親。”秋雨將母親的手翻了下,掌心朝上。
“什麽事啊?”
“秋雨今日,發現咱們府上後花園的西邊竟然有一個小院。”
“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府上卻是還有一個荒了的小院。”
“娘親,我還發現,那裏麵住著一個女子,和我年齡相仿。”
“這個,想是你看錯了吧!這院子,不過是一個被荒棄了的小院,怎麽會有人?”秋夫人疑惑道。
“娘親,那小院子裏真的住著一個女子,秋梅也看到了的!”秋雨,搖晃著母親的胳膊,提醒道,“娘親,你再好好想想?”
“這個嘛!”秋夫人思索了片刻,“十五年前,卻是有人住過。”
“他們是什麽人?”秋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母親的身上。
“他們啊!是老爺的一個小妾,好像是薑氏吧!記得還是娘親讓他們去小院的。
哎,這時間長了,母親都記不太清了。”秋夫人,感歎。這一轉眼都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還真是歲月不饒人呐!
“別說,這下我還真記起來了!”秋夫人,笑著望了眼自家的女兒。
“那是十六年前吧!當時薑氏的女兒過百日,她的那個女兒,兩隻眼睛都是瞎的。你那時還小,百日宴上出於小孩子心性非要抱抱自己的妹妹。”秋夫人低笑,“那個卑賤的人,生的孩子怎麽能是你的妹妹?”
“當時你一直哭啊,鬧啊的,非要抱抱那個孩子。娘親不忍心,就允了。可那孩子的眼是瞎的,小孩的眼神空洞洞的,泛著無神的灰白,便和死人的眼睛無二。”
“你滿心歡喜的抱住那個孩子後,就像是著了魔似得。你當時看了眼那孩子,便呆傻了,一下子扔了小孩,坐到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竟然就這麽的被嚇暈了過去。嘴裏喊著‘鬼啊!鬼啊!’的。”秋夫人好笑的道,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然後啊!你受了驚嚇,昏迷了好多天,我當時真是怕的要命,還好你慢慢的轉醒了。”秋夫人的眼底有一絲狠曆一閃而過,麵上還是掛著慈母的微笑。
“如此,我就讓他們母女二人住到了小院。”秋雨,當然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隻是不便多問。
“女兒想,那小院子裏的人該不會是那個瞎子吧!”
“可能吧!”秋夫人淡淡的道。但我明明暗地裏吩咐了府上的人,不能給他們送飯的,難不成是老爺?
“那人怎麽了?我女兒竟然這麽在意她!”
“沒什麽了,女兒不過是一時好奇問問而已。”秋雨淡淡的道。原來竟是如此!
“算起來,女兒過了今天就十八歲。你也該想想成親這件事了。”
“娘親!”秋雨叫的親昵,抱著秋夫人的胳膊晃個不停。
“好了好了,別搖了!娘親暈。”秋夫人被秋雨搖的身子腦袋晃個不停,她好笑的道。
秋雨趕忙停了動作,“你啊!別再用什麽還小來搪塞娘親。你也不看看,人家王家的小姐和你一般大,人家孩子都一歲了。還有孫家的姑娘比你還小,人家不也出嫁了!就你啊!愁死為娘了都!”
“女兒,你說,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秋夫人將秋雨的那點心思,全看在了眼裏。
秋雨知道瞞不過母親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使得秋夫人有點驚慌,這人會是誰呢?要是……,我也隻能如此了。
“那人是那家的公子啊?”秋夫人依舊神態自若。
“其實娘親你也是認識的!”秋雨羞澀的底下了頭,繼續道,“他人很好。”
秋夫人麵露麵錄思索,其實她最是希望那人是蘭昇,“是蘭昇嗎?”
秋雨,看了看母親,羞澀的點了點頭。
秋夫人,沒想到竟真的是蘭昇,也便放下了心,麵上欣喜,“這是好事啊!女兒怎麽不早說!我女兒眼光不錯。”
“女兒,不是怕,爹爹不同意嘛!爹爹每次都會帶我去見些王公貴臣。”秋雨小聲嘟噥。
“娘親便覺得蘭昇很好,飛黃騰達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女兒盡管放寬心,有娘親在,你爹爹會同意的。”秋夫人向自己的女兒保證。
“真的嗎?娘親最好了!”秋雨不敢置信,沒想到事情竟進行的這麽順利,這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看來自己準備的拿著生米煮成熟飯的技能怕是用不上了,不過這樣也好。
秋雨笑的像個小孩滿心歡喜。秋夫人見得自家女兒的欣喜模樣。也開懷的笑了,這時窗外的夜空中煙花如簇,美不勝收。
今天是正月初一,文秀一夢醒來以為自己還在湖心亭飲酒,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現下幾時了?”
門外正在打掃的小童聽到我臥房裏的聲音,趕忙恭敬的走了進去,“公子,現下已經辰時了。”
“什麽,辰時了!”總算清醒的文秀,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的擺設很是陌生,“這是哪裏?”
“公子,您忘記了嗎?昨日裏,公子和我家公子他們在湖心亭守夜。各位公子都喝醉了,如此公子們便被送到了客房。”
“這樣啊。不好!”文秀,趕忙匆匆忙忙的穿起了衣服,便往門外跑。
“公子,不若吃了早飯再走吧!”身後的小童追出了門外,朝著文秀喊道。
“不了!我有急事,替我向你家公子道別。”文秀走的急,今天府上會舉行祭祖,雖然那不過是一個枯燥的儀式,每一次的他都會在這繁雜冗長那個的儀式上睡著。
來秋府前父親一再提醒他,別忘了明日的祭祖,他當時把胸脯拍的響亮,“爹,放心吧!你兒子我曉得的。”
文秀的家裏是做絲綢生意的商人,祖上是江南人家。所以宅院也便建的精致小巧,不像北方大多堂皇大氣。
文秀喘著粗氣,來到府上的祠堂時,族長、爹爹和叔叔他們都早已經候在了祠堂裏,就差文秀一個人了。文秀尷尬的看了看黑著臉的父親,退到了自己的位置。
“既然人到期了,我們就開始吧!”慈眉善目的族長開口道。
這一次的祭祖,文秀再也沒有心思睡覺了,父親一直黑著臉,時不時的看看文秀,文秀便趕忙提起了精神。
這一夜宿醉,本就頭痛的難受,這時還要受自家;老父親眼神的這麽,真是苦不堪言。
文秀的父親心想著,自家的兒子怎麽這麽不爭氣,祭祖時睡覺便也就是了,自己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現在竟然明目張膽的遲到,讓一屋子的人等這小兔崽子。
正月初一這一天,蘭家當然不例外,自然得祭祖,隻是少白是何許人也,他自然不會去真的參拜凡人,更惶論是凡間的死人了。
這一日他便住在了小院裏,留在蘭府參加祭祖儀式的是一塊蘭昇自府上隨處撿的一顆石頭,幻化成的,惟妙惟肖。
“起來了?”少白站在廳堂,腰上圍了圍裙,正在往桌子上擺碗筷。
“你怎麽,今天來的這麽早?”蘇簡不禁詢問出聲。
“我昨天根本就沒回去,難道昨晚我沒對秋雪說嗎?”好笑的欣賞著蘇簡呆愣吃驚的表情。
“沒有吧!”蘇簡回答的很是猶豫,畢竟她也記不太清了。
“哦,是這樣啊!想是當時我給忘了。”手白,擺好了碗筷,竟自坐在了桌子旁。
蘇簡也便坐下了。桌子上擺著兩碗小米粥,一疊小菜,外加一籠小籠包。
這小籠包的餡料還是昨天包餃子剩下的那些。蘇簡嚐了下,早餐雖清淡,但這味道卻很獨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反正是很好吃的。
“你做的?”蘇簡問道,少白每日裏雖都會給她送飯,可那些都是酒館裏買的現成的。
“是啊!怎麽樣?”
“很好吃的!”蘇簡說的是大實話。
“哈哈哈……,我可是輕易不做飯的!算起來也有五百年沒有做過飯了!”少白笑著道。
五百年前,自己下山曆練,一個人風餐露宿的,自己又不習慣吃民間做的食物,竟然就這麽的學會了下廚。
他不禁有些緬懷那是的日子,在然後他就沒再下過山。這次曆天劫,自己竟被天雷生生的給劈下了山。想至此,少白突然覺得好笑。
“蘭昇,為什麽要留在人間呢?”蘇簡自那次出府,他終是相信了,少白不是簡單的人類。
“因為你啊!”少白笑的眉眼彎彎,一雙桃花眼也是勾著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