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畫畫

  呂清站在洗手間,控製不住想要化身尖叫雞。


  沒想到冰塊臉的兒子也會有這樣豐富的麵部表情,這不正是她期待了二十幾年的畫麵嗎?


  她這個兒子和他爸年輕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說好聽了是少年老成、高冷穩重。說難聽點就跟個斷情絕欲的和尚似的,仗著自己長得帥,成天擺著張臭臉。


  當媽的就希望兒子活潑點,別啥事兒都憋在心裏。


  她很滿意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麵,就像皇帝的後花園似的,多熱鬧啊!

  呂清借著在洗手間的這點空閑,忍不住摸出手機,打開了名為“庭院is real”的聊天群,發表著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真是天造地設、令人羨豔的一對!

  青瓦3號,也就是李秘書立馬在群裏回:“不是她逃他追嗎?性別是不是搞錯了?”


  總統夫人冷笑一聲:“別問,問就非比尋常的愛情!”


  李秘書覺得自己頓悟了,立刻發了一個“百年好合”的表情包:“神仙愛情!”


  群友們一湧而出,開始了“早生貴子”的表情包battle。


  “媽?”封廷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要叫張教授過來看看嗎?”


  他媽都進去半小時了,真的不是肛腸方麵出了問題嗎?


  “叫什麽張教授?”呂清推開門一臉不悅,打斷自己磕CP,正主也不行!


  封廷寒冷著臉說:“不要忌諱就醫。”


  呂清差點被這個混蛋兒子氣死,看到躲在他身後的兒媳婦才稍微順了順氣。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二人,“你們剛剛是不是在打……”


  “沒打情罵俏,媽你不要胡思亂想!”封廷寒端正身姿,順便把躲在身後的巫泠鳶拎了出來。


  呂清憋著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傻兒子果然比高智商的臭小子有意思。


  “我說你們打情罵俏了嗎?我是問你們有沒有打架。”呂清勾起笑容,笑得特別不懷好意。


  封廷寒端著冰塊臉問:“您怎麽過來了?”


  “我要不過來能知道你們在打情罵俏嗎?”呂清還是沒憋住,臉上露出了“我家的豬終於學會了拱白菜”的欣慰表情。


  封廷寒無力的解釋:“都說了沒有打……”


  “好,沒打沒打。”呂清彎腰把地上的保溫盒撿起來塞到封廷寒懷裏,隨後一個正眼都沒給他,轉身就捧起巫泠鳶的臉,“鳶鳶,你臉怎麽了?”


  “沒事,”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巫泠鳶沒打算告狀,在她眼裏,法斯莉婭的雕蟲小技和初中生去網吧搶座位沒什麽區別,幼稚得不值一提,她隨口扯謊,“畫畫的時候不小心把顏料弄灑了。”


  呂清記起李秘書昨晚好像提到過,有學生在學院裏欺負她未來兒媳婦。不過,兒媳婦既然不想拿出來說,那作為一個體貼的婆婆,她還是假裝不知道比較合適。大不了回頭再找那學生算賬去!


  呂清順著話題往下問:“你還會畫畫呀?”


  巫泠鳶謙虛道:“也算不上會,就是……略懂一二。”


  “是嗎?”呂清來了興致,“你老公小時候也學過。”


  巫泠鳶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正在心裏想“我老公是誰”,封廷寒就像刷存在感似的冷著臉站到她麵前,“你會畫畫?之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巫泠鳶在心底冷哼醫生,姐會的東西多了去了,哪能樣樣都讓你知道。


  她垂著腦袋掩飾住心裏對狗男人的嫌棄,委屈巴巴地回答:“我們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我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五彩的睫毛低垂,讓巫泠鳶看起來像是一隻被暴雨打濕了翅膀的鳥兒,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是封廷寒一早就把她的心聲聽得一清二楚,估計也已經中了她的計,開始反思自己過去兩年為什麽沒有多抽點時間陪她了!

  不得不說,這演技相比剛剛一巴掌推開他的時候,進步了不少。


  就連呂清都被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騙到了,連忙安慰她:“誰說不感興趣的?他感興趣得要命!是吧?”


  呂清抬手就要掐封廷寒的胳膊。


  以往這種情況,封廷寒總是甩手就走,誰的麵子都不給。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不但沒走,還饒有興致地說:“是挺感興趣,要不你露兩手來看看?”


  露就露!狗男人看不起誰呢?她的畫技可好了!怎麽說也是拿過競賽第一名的好麽!


  巫泠鳶心裏不慫,嘴上卻說:“家裏沒顏料,要不改天……”


  “你要什麽顏色,我臥室裏有全套的。”


  巫泠鳶一時語塞,狗男人是拆台專業戶嗎?


  “怎麽?不想畫了?”封廷寒眼底的戲謔掩飾不住。


  巫泠鳶偏偏就經不起這個激將法,跟著封廷寒去臥室拿了顏料,興致高昂地挽著呂清的手,問:“媽媽想看我畫什麽?”


  呂清四下觀察,最後目光落在清冷高貴的封廷寒身上,“就畫你老公吧。”


  巫泠鳶打心眼裏否認這個關係,心裏嫌棄得不行,表麵卻很是得體地說:“媽媽別開我玩笑啦,我和上將還沒結婚呢!”


  “是沒結婚,”封廷寒冷笑一聲,諷刺道,“叫媽媽你倒是叫得挺順口。”


  “陰陽怪氣說什麽呢?”呂清一巴掌拍在兒子手臂上,“臭小子還想始亂終棄不成?”


  “始亂終棄?”封廷寒覺得他母親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果然,他的母親正用一副“你們不用狡辯,我是過來人,我什麽都懂”的眼神看著他的腰。


  他是知道母親有多能折騰的,扶著腰解釋道:“不是您想的那樣……”


  呂清沒反駁,而是看向了站姿別扭的巫泠鳶,心疼的拍著她的肩膀說:“鳶鳶辛苦了。”


  巫泠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總統夫人該不會誤會她和狗男人腰痛是因為頭一天晚上做了什麽少兒不宜的劇烈運動吧?

  封廷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仿佛在說“是的,你媽就是這麽想的,你最好快點解釋清楚”!

  “媽媽你誤會啦,”巫泠鳶說,“我的腰都是我自己扭傷的,和上將沒關係。”


  聽到巫泠鳶的解釋,封廷寒滿意的鬆了一口氣。可惜這口氣還沒完全呼出去,他就聽到巫泠鳶羞答答的補充:“都是我的錯,真的和上將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上將負責的。”


  呂清抬頭,瞟了封廷寒一眼。


  封廷寒不需要讀心術都知道,他母親正在罵他“渣男”。


  巫泠鳶這個女人,用實力證明了她影後般的演技。


  他冷冰冰的瞪著巫泠鳶,想著秋後要怎麽跟她算賬。


  “你還敢瞪人家!”呂清直接給了封廷寒一腳,“眼睛大了不起啊?去書房等我,我有事跟你說。”


  罵完自家臭小子,呂清摸了摸巫泠鳶的腦袋,“你乖乖畫畫,想畫什麽就畫什麽。”


  “好的。”


  這可是總統夫人親口說的!

  等母子二人離開臥室,巫泠鳶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壞笑,把罪惡的小手手伸向了封廷寒的衣櫃。


  禁欲係的狗男人最愛黑白二色,簡直是純天然的畫板!

  “您找我什麽事?”封廷寒開門見山,一看就知道母親肯定不隻來送早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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