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煉魂霧
就算沒有，有沒有一些可以用來緩解黑霧對人體造成的傷害的辦法呢？
他不做多想，心神直接沉入玉牌中。
很快，他睜開了眼睛！
“找到了！”
“煉藥小記中記載的類似於詭異黑霧的記錄，一共有十九種……”
他將手中的小木棍探到那黑霧上，試著讓黑霧烤一會兒，然後取回來觀察了一下。
“對木棍無效……或者說，對失去了生機的東西無效？”
又試著以歸元法牽動了一些靈氣，往雪瑤那邊引，黑霧微微搖曳，隱有壯大的勢頭。
“靈氣……應該是它能夠持續附著宿主，並不斷燃燒的源頭……難怪，雪瑤體內的靈氣一直無法恢複……”
“這樣的話，十九種黑霧中幾乎可以排除十七種……”
又是一番測試，最終周玄將目光鎖定在了最後一種上。
“應該就是這種‘煉魂霧’了……”
據煉藥小記記載，煉魂霧並不是一種人為煉製的毒霧，而是後天培育而來。
據記載，最早的煉魂霧乃是產自一種名為“向月魔槐”的古樹，這種古樹隻在陰冷潮濕的地方發芽，形成小樹苗後，會自行生成一種單薄的灰色霧氣。這種霧氣經久不散，像一層保護膜一樣罩著它們。
每逢皓月淩空，古樹上所有的槐花都會迎著月亮綻放，采月之精華，蘊藏在花朵之中。
而那霧氣，也會隨著古樹的生長而不斷加深，然後濃縮在槐花裏，隨著向月魔槐花期的結束，自行掉落。
不過，由於積攢的月之精華早已與黑霧結合，所以哪怕槐花凋零，其內的精華也不會消失，隻會被幹枯的槐花包裹住，一直保存下去。
而根據煉藥小記記載，那種精華本是中性的藥引，若是在煉藥師的手中，輔以諸如銀靈花之類的藥材，就可以煉製成一種名為“養魂丹”的三品丹藥，而落入毒師的手中，往往會被煉製成各種各樣的毒丹，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一種名叫“弑魂丹”的二品丹藥。
弑魂丹，並非內服，而是外用，用法極其簡單，與暗器並無區別。隻要被它砸到，其內的黑霧就會附著在受傷者的血肉上，如跗骨之蛆般無法驅散，更會源源不斷地消耗受傷者的靈氣，最終讓其收緊煎熬而死。
正如刀劍。
本無善惡，在善者手中，就會成為俠之大器，而在惡人手裏，就隻會成為帶來災厄的殺器。
“咦……這弑魂丹想要化解，居然比想象中的簡單多了？”
……
雪瑤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幾縷澄黃的光芒透過洞口零碎的樹影投在地上，昭示著如今的時間點正是某個黃昏。
她是被痛醒的，體內的靈氣在黑霧的摧殘小幾乎殆盡，隨著靈氣的消散，洞穴裏的寒氣開始攀上她的四肢，哪怕蓋著幾層衣物，但她的肩頭畢竟是暴露在外的。
這一刻又疼又冷，腹中又饑餓無比。
她有些懷念不知道幾天前的那個夜晚了，如果早知道那是最後一頓的話，那麽應該不顧矜持多吃幾塊烤肉再睡的……
“小氣鬼，你還……”她銀鈴般的嗓音，已經變得嘶啞與無力，剛一出口，她就沉默了。
不遠處一個焦黑的木炭堆，邊上還有一些零碎的殘渣，看樣子已經燒盡了有一段時間了。
她嘴巴張了張，原本雖然痛苦但因為周玄的存在而對未來懷有幾分期許的她，忽然心底變得空蕩蕩的，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也是逐漸失去的光芒。
她空洞地看著那堆柴火，腦海裏不由地浮現出周玄離開洞穴的那一幕。
他真的……走了嗎？
不是說好的救人救到底的嗎？
雪瑤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信任周玄什麽，明明自己也沒抱著他會留下來保護自己的希望啊！明明自己不是早就做好了一個人扛起一切的準備的嗎？
可是，為什麽當真的需要自己一個人麵對一切的時候，卻忽然感覺那麽孤獨，那麽淒涼呢？
明明，明明……
她無力地垂下了頭，也不知道是心底的寒意太多了，還是失去了柴火的洞穴裏太幽冷了，亦或者是日落之後夜幕將如水般來臨，她覺得四肢冷得麻木，不禁哆嗦了一下。
腦海裏，忽然又浮現起了一張蒼白而痛苦的臉……
娘……
不行啊，我還不能倒下……
娘還在等我把茯苓草帶回去救命呢！
我……
振作啊雪瑤！
你可以的！
你一定可以的！
她強壓下所有負麵的情緒，死死地要緊牙關，撐著自己那柔弱無力的身軀，緩緩地從地上起身。
可是，剛起一半，強烈的無力感不受控製地扭曲著自己是手臂，地麵像是擁有著強大的吸力一樣把她拽了下去。
咚！
她跌落在地麵上，四肢又酸又冰，很快麻得幾乎失去直覺。
她無力地垂首，現實宛如冰冷的重錘，狠狠地敲打著她不屈的脊梁。
“啊……你怎麽醒了？”
就在她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一道略帶焦急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她嬌軀猛地一顫，唰地轉過頭去。
淩亂的秀發下，隻見一道略顯狼狽的身影從洞穴外踏著暮色回來。
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這一幕是夢境還是現實。
但很快一雙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攙住了她，將她慢慢地放倒在了地上。
直到溫暖如潮水一般重新包裹了她，但她仍然不願意就此再昏睡過去。她有些後怕，生怕再睡下去，就真的再也看不到周玄了。
“我知道離開的有些久，但也不要看著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
原本是沒必要的，但是周玄被雪瑤的目光盯得心底發毛，這才通過也不知道是解釋還是自言自語緩解壓力，同時不斷地從懷裏掏出來一些古怪的器皿。
“原本是挺簡單的事情，哪知道快搞定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和尚……那和尚怪異得很，一看到我就想來超度我……我廢了老大的勁才逃走，你知道嘛，我不太擅長正麵戰鬥，逃跑才是我的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