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一家三口人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房間內的爭吵。
莫原拿著一個紫色的絨盒,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元厘收斂了脾氣,彥佑臨趁機讓他離開。
“有事?”元厘盯著莫原,視線定格在他手上。
“這是夫人之前定做的戒指,今天上午送到了酒店。”
元厘接過,打開看了眼,就瞧見一對戒指安安靜靜的被固定在絨盒中。
彥佑臨站在一邊,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我家的技術,是根據國內微雕技術整改利用的,這上麵……”
是一家三口簡簡單單的日常。
那天,沈從容沒說太多。
隻給了幾張她跟薄翊的合照,還有幾個她隨手挑選的生活片段視頻,讓設計師設計。
如今,一雙戒指上,女性那雙戒指能看出是兩人相識、結婚、生子,接連完成了人生前半生。
男戒上,孩子長大,離家,最後是佝僂著身子的一雙背影,蒼老卻和諧。
兩隻戒指簡答勾勒了人的一聲。
微雕上,細看能看出兩人的輪廓。
元厘忽然一把捏住那枚女戒,拉起沈從容的手,直白的將戒指套在她手上。
連續三天吊著營養液,沈從容手指又細了一些,戒指放上去,還有些寬鬆。
元厘戴上後也發現這件事,直接將她手握成拳,這才穩住戒指不用掉下來。
“沈從容!你要繼續這麽躺著,薄翊出來就要給你兒子找後娘了!”
彥佑臨:“……”
“她不一定能聽得到。”
“她一定能聽得到,到時候讓她去後悔去。”元厘臉色漲紅,心裏有些著急。
莫原又提了一件事情:“如今夫人有元小姐照顧,我需要提前回國。”
元厘現在根本沒心思去管莫原如何,聽完就過了。
這三天,整個G國也都有些亂套。
這些年都安穩的時裝周,竟然突然遭到恐怖分子襲擊,這讓國首感到危機,開始正式打擊查找這次犯罪對象。
道森家更是混亂。
時裝周上事出突然,從台上掉落下來的比莉沒人來得及去顧及她,最後死於眾人踩踏。
當時場麵過於混亂,誰也不知道踩到過人。
那天死於踩踏的,不止比莉一個。
事態的影響性已經傳出去,因為被抓最先動手的那幾個,都跟比莉有關係,道森家族成了襲擊王妃的罪魁禍首,辯都沒得辯,如今正在遭受調查。
一個一個不利於道森的信息被找出來,道森家岌岌可危。
至於米洛,射殺王妃被沈從容救下,自然也沒得跑。
短短三天時間內,G國勢力一定程度上被洗牌。
而國內,也掀起了狂然大浪。
徐敬澤以薄翊經紀人的身份,重新針對判給薄翊的逃稅罪,進行上訴。
一套一套的證據放上去,打的對方手足無措。
薄家軍們全在狂歡,萬眾期待結果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這一刻,還薄公道被連著掛了熱詞兩天。
……
“鬧鬧!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沈從容雙手叉腰,拿出了河東獅吼的功力,衝著正拿著毛筆在牆上塗塗畫畫的鬧鬧吼去。
六歲的鬧鬧身體康健,整天身上都有發揮不完的經曆,沈從容被他鬧的完全沒脾氣。
一度認為,當初就不該給他起名叫鬧鬧。
太鬧騰就有點操蛋了。
好在這是在夢裏,沈從容想著,要不要醒了之後就去見薄翊,跟他商量著,先把鬧鬧給改名。
叫靜靜?
不行,太女孩子氣了。
安安?
恩,這個可以,平安,安靜。
沈從容一邊想,一邊盯著鬧鬧。
薄翊聽到了她的吼聲,下樓將孩子抱在懷中。
他還沒張嘴,沈從容就已經能習慣性的從他嘴巴裏猜到他要說什麽。
鬧鬧還小。
“鬧鬧還小,你跟小孩子生氣不是在氣自己,他又什麽都不懂。”
你是媽媽。
“你當媽媽的,忍忍算了。”
等孩子再大大。
“等孩子再大點,他知道心疼你就行了。”
沈從容運氣,忍!讓她忍!
忍個屁!
她是生個兒子,不是生個祖宗。
還有現在一臉和事老樣子的薄翊……
沈從容憋了許久的情緒,忽然哇一下的哭了。
“你就隻知道護著他,下半輩子你跟他去過好了。”
“你看,你又來了。”薄翊十分無奈,抱著鬧鬧站在原地卻無動於衷。
沈從容哭的更凶了:“你有了兒子就忘了媽。”
薄翊:“???”
沈從容抹掉眼淚:“不對,是忘了孩他媽!”
薄翊歎口氣,鬧鬧像個熊孩子一樣,看到沈從容哭,衝著她做了個鬼臉。
“羞羞臉!這麽大的人了還哭,羞羞羞!”
沈從容忽然哭不下去了。
因為她看到了薄翊縱容的笑容,仿佛鬧鬧一個六歲小孩子都懂的事情,她怎麽還在無理取鬧。
一瞬間,沈從容渾身一陣激靈站起身。
“你們不是我的老公跟兒子,這破夢勞資不做了。”
薄翊熟悉的那張臉看著她,習慣性的跟鬧鬧說:“兒子,看你媽媽又開始說胡話了。”
“爸爸,給媽媽去看病吧。”鬧鬧這會倒是顯得乖巧。
沈從容沒去理會他們,站在原地打轉,她意識到一件事情。
她夢了這麽久,為什麽還不醒?
如今想清醒,卻不知道該如何清醒。
越想越著急,然而越著急卻沒有頭緒,沈從容被這種壓抑的氛圍快要憋瘋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詭異的聲音。
“沈從容!你要繼續這麽躺著,薄翊出來就要給你兒子找後娘了!”
元厘喊完,就瞧見沈從容整個人麵色都在痛苦掙紮著。
這情況嚇了元厘一大跳:“有用!真的有用!”
元厘上前晃著沈從容,不斷提著薄翊跟鬧鬧。
另一邊,彥佑臨瞧見這情況,立刻將離開的醫生給叫回來。
醫生魚貫而入,開始認真檢查著沈從容的情況。
原本逐漸變弱的腦電波重新變強。
“為什麽還是沒清醒?”
“換種方式試試看。”
“不行,還是叫不醒。”
“或者說的是她不願意醒?還是自己困住自己?”
其中一個醫生察覺的沈從容如何都醒不來,忽然抬起手,朝著她正在結痂的傷口上狠狠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