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臨時決定
我們沒有渠道獲知淩天戰皇和仙皇勢力的真實狀況，飛流上仙的情報絕對不是可靠的信息來源，這個道理很複雜，對不能理解的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
這樣的不確定性同時帶給了我們一個提前預判淩天戰皇動向的機會。之前淩天戰皇對我們是高高在上不可觸摸窺探的絕高存在，我們不可能知道他的任何信息和情報，這樣的情況表麵看起來是不可逆的。可在這樣的情況中，如果出現了一個他派出來打探我們信息的動作，那麽我們也就多了一個與他接觸的機會。
比如他派人來打探我們的戰術，我們隻要讓他獲知一個可信度極高的虛假戰術，他們就一定會采取行動來應對虛假戰術，這樣他們的行為動態就變得可以預測了。
無論層次差距有多大，隻要接觸就會暴露，這是一條真理。
在天健聯盟幾乎所有人都確信飛流上仙是站在我們這邊，我們獲得的情報非常可靠的時候，我始終保持著戒心，這顆戒心，就是導致我現在擅自變更反仙皇聯軍既定戰略安排的理由！
在我的命令下，我們與正在成型的後防線脫離開來，在聯軍沒有傳送過來之前，便按照局部戰術，率先對指定的兩個占區的中心區域展開進攻。
仙界地廣人稀，這是相對而言的，人口沒有超過五萬，實際麵積約在仙俠州的四分之一左右，相當於一個鎮的大小，在真實世界同樣的麵積下，仙俠州每個鎮上都有百萬人口。
這裏很像一個為了打一場大仗而專門準備的PK場，從龍門山到後防線，隻有十分鍾的路程，從後防線到目標點，也隻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這一個小時是指一群擁有散仙實力的修真者以幾乎最高速度所走的距離，實際上已經非常遠了。
水鯨之煉號的引領下，大軍如一片密集又炫酷流星，從仙界的天穹之下掠過，如果此刻淩天戰皇通過某種方式看著我，他一定會感到震撼：他絕對不會相信真實世界竟然會有如此的凝聚力和決心，跑來仙界擺出這麽大的陣仗。
飛出半個小時，視線中開始出現許多漂浮在半空的雲朵，雲朵的數量大概在一百左右，彼此間高低錯落，相距較遠。雲朵麵積大小不一，小的僅有台球桌大小，大的比足球場地還大一圈兒。所有的雲朵的上麵都有著人造的建築，小的雲朵上有簡易精致的低屋矮塔，大的雲朵上有殿宇輝煌。
天上仙人的品味果然不同凡響，放著地上這麽大的地方不用，非得跑到上麵去住，太不接地氣了。
距離已經很近了，那些雲上樓閣之中沒有一個人露頭，也沒人開窗戶看熱鬧關窗戶躲災禍。
隊伍中有修為境界高深者開始運轉法門進行感應，可根本感知不到有生命體的存在。我也讓小三進行了掃描，確認房舍之中沒有任何生命反應。
奇怪，人都去哪了？看那些房舍不像是經曆戰火的樣子，每一個都整潔如新，一看就是有人長期居住。
飛流上仙提供的情報顯示，這片區域也屬於仙皇勢力的占領區，但不在戰略核心部位，屬於生活區。
我因質疑飛流上仙的態度而采取行動，自然就不會參考他提供的情報。
感覺到環境氣氛不對，我傳令下去：“各部保持警惕，若遇突發情況，必須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命令之下，大軍的行進速度稍稍降低，注意力高度集中，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就在我們即將穿過那邊雲上樓閣之際，一道人影從遠天而來，速度高於我們的最快行進速度，還沒等所有人都察覺到這一點，那個人已經攔截在了水鯨之煉號的前方。
一部分注意到情況的人都緊張壞了，差點兒就發起進攻，但我的命令很明確，沒有聽到進攻指令，他們都忍住了。
我在水鯨之煉號艦首之上，與來人近距離對視。對方也是一身的仙人特征，一頭完美的秀發尤為引人注目，越完美的事物越虛假，知情人都知道這個人那一頭秀發是後植上去的。
在我眼裏同樣完美到虛假的，還有這個人的人設。
真實世界的精英，仙人隊伍中的聖人，自己飛升之後不忘後輩蒼生，每20年下凡一次點化解疑，慈悲如道祖佛陀一般。麵對次元安危天道大義，他又義無反顧的背叛自己的階級，堅定不移的站在了弱者的一方，成為指引他們走向新生的守護神，並衝在了抗爭的最前線……
想到這裏，我不禁麵露冷笑，同時抱拳拱手：“晚輩葉開光，給飛流上仙請安。”
我一敬禮，後麵有些人出於對飛流上仙的恭敬，也按照基礎世界的規矩，要對飛流上仙叩拜行禮。
我抬手示意，後方指揮人員立刻製止了大軍的行為。
我又對飛流上仙一笑：“前輩別介意，身處戰事甲胄在身，晚輩們不便多禮。”
飛流上仙的表情始終陰沉，在整整半個月的金仙節上，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表情的流露。
片刻，他似乎又恢複了正常，但說話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焦急：“開光啊，你果然擔任起了先鋒重任，這個擔子也隻有以你的才幹才能挑得起來。”
“前輩謬讚了，戰事還沒開啟，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情況，我也有可能會讓前輩的期望落空的。”
我的每一句話都似有所指，可飛流上仙完全是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怎麽可能沒有聽懂啊，他可是飛流上仙，一個極重禮數的仙人，這一點整個真實世界都知道。
我話裏的不敬之意如此明顯，導致每聽我說一句話，後麵的數萬人就都跟著倒吸一口涼氣，為我的不敬言論感到震驚。
麵對飛流上仙的無動於衷，我變本加厲，側頭對身後高聲道：“在這裏，你們就別把飛流上仙太當回事兒，大家都已經完成了飛升，理論上是一個層次的人，不存在仙凡的區分，把他當成普通的長者前輩就可以了。前輩，您說是嗎？”
飛流上仙麵對我的提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了出來，甩了一下秀發微微一笑：“開光言之有理，這裏是仙界，大家又都是仙人，不必拘泥凡塵禮數。”
能讓飛流上仙放下禮數，不比讓阿辰放下球都容易，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