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霍家之衰
按金仙節慣例，飛流上仙在最後的三天基本不會再進行任何對外的活動，主要精力都將用於返回仙界的準備，以及處理一些飛流山方麵的事務。
本屆金仙節開了不少先例，飛流上仙更是在返回仙界的前一天主動提出意願，要去藥山霍家的本宗山門轉一轉。
我現在的職務是藥山霍家的副家主，但我沒管這事兒，假裝不知道。霍亂身為大少爺，也沒向我請示，就越權做出了許可批準。事後他倒是沒有失禮，第一時間跑來向我匯報。
看得出來他打著小心思呢，匯報時隱隱透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請妹夫恕罪，由於提出要求的是飛流上仙，我先得到的消息，考慮到報給你還要耗費很長時間，就擅自做主給批準了。飛流上仙他老人家明日正午就要返程，時間不多，我們要主動為他考慮的嘛。”
我毫不介意：“大哥的決定我一定支持，況且事關飛流上仙，我們也沒有回絕的空間。不過話說回來，上仙他老人家為什麽要在臨行前特意到霍家本宗山門一趟呢？實在搞不懂他的目的。”
霍亂道：“你和上仙關係那麽親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的目的，我等凡夫俗子就更加無處獲知了。”
我起身道：“可別這麽說，上仙垂青不是我輩賴以自得的資本。人什麽時候到？我得去陪陪吧？”
“妹夫尊為副家主，必須出場。我料定今日上仙蒞臨，必然與藥山霍家近期的巨變有關。畢竟是真實世界第一門戶，上仙曆來認可藥山霍家的這個地位，他老人家一定是不忍看到豪門受到圖謀破壞，想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呢。”
霍亂話裏挑釁意味明顯，也難怪他會這麽自信，他應該已經意識到了，這次飛流上仙蒞臨的機會，是他和霍家宗親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飛流上仙正午才到，我、大少爺霍亂、大小姐霍水，以及二少爺霍幻和七夫人五個人，代表了整個藥山霍家的宗親和高管，率領隨從和護衛，陪同飛流上仙在藥山霍家本宗山門參觀遊覽。
飛流上仙提出的目的就是遊覽，七夫人就提議按照平時對外公開的遊覽路線來安排，那是最合理的一條路線了。
我無所謂，無論怎樣的遊覽路線，仙俠書院這個藥山霍家的招牌之一肯定不會錯過。
飛流上仙在遊覽的過程中誇獎了藥山霍家的發展，尤其在丹峰方麵，他見到了如火如荼的生產場麵之後大加讚歎，說這裏的生產節奏似乎比萬法末世之前還要快，效率還要高。
在霍亂霍水不服氣的目光中，七夫人替我吹噓：“這全都是摔盆兒的功勞，他神通廣大，弄到了用之不盡的龍涎原料，這才讓我們藥山霍家有了提高丹藥生產節奏的基礎。”
大小姐霍水拆了個台：“事情的因果是這樣不假，不過可別提什麽功勞，摔盆兒的龍涎都是按照市場價賣給我們的，他可沒少賺。”
七夫人切了一聲：“說的好像大小姐脈係負責生產維護的丹爐、雲蝶等物都是免費提供給門宗使用似的，說起來你賺的一點都不比摔盆兒少呢。”
霍亂咳了一聲：“咳咳，上仙尊駕麵前，你們成何體統。”
飛流上仙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麽，這也是他一貫的派頭，畢竟真仙，不是誰呱噪兩句都能讓他有所回應的。
丹峰之後的景點是仙閣聖所，分別為霍家宗親和霍家門派高層所居之地。
我本以為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景點，對一般遊客來說或許有些吸引力，他們會好奇藥山霍家的宗親高層生活在什麽樣的環境中。但對飛流上仙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人家等於是迪拜富豪路過北台，還能對鎮長家的房子感興趣不成？
可飛流上仙還真就在這裏停留了片刻，他指著周邊七尊和仙閣聖所一樣高大的巨人雕像問我：“摔盆兒孩兒，你如今是藥山霍家的副家主，可知道這些雕像的用處？”
這話問的我一頭霧水，如實回答：“晚輩不知，請上仙賜教。”
飛流上仙一笑：“你們自家的物件兒，何需本上仙賜教。”
不明飛流上仙的用意，我看相七夫人。
一貫跟我戰線統一的七夫人自然不會瞞我，可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還含糊道：“上仙問的問題真有趣，這些石像有什麽特殊的用處，從有了藥山霍家的本宗山門，它們就一直傻嗬嗬的杵著，用處就是礙眼罷了。要是我說了算呀，全都給它們拆嘍。”
霍亂道：“七娘又任性了，如此重要的寶物，怎能破壞。”
“重要的寶物？”
霍亂轉向我：“其實上仙不提，我也打算擇機向副家主告知的。這七尊雕像就是藥山霍家本宗山門的護山大陣，由於幹係重大，一向隻有宗親班子成員才有權知情。你與七娘都是才進的班子，所以還不知道。”
原來如此，飛流上仙不提，霍亂肯定還會一直瞞著我。飛流上仙是故意迫使霍亂向我告知實情，他是怕我在最後奪取藥山霍家的控製權時，在這上麵吃虧。
我假作不介意，還問了一句：“能作為藥山霍家的護山大陣，這七尊雕像的名堂一定不小吧？”
霍亂轉向飛流上仙行禮道：“藥山霍家能得七絕陣，全靠上仙的扶持，千年之前山門初建，是上仙親手為藥山霍家設立此陣。”
飛流上仙回想起往事，悵然道：“你們的家主霍猊當初傾盡門宗之力為本上仙護法，助本上仙渡劫飛升，這是還你們的情。可算起來，還是欠你們的多一些啊。”
我們齊聲道：“晚輩不敢與上仙論得失。”
飛流上仙一笑：“無妨，大家不必拘謹。接下來還有什麽景點沒有？”
霍亂道：“還有最後一處景點，就是真實世界第一學府仙俠書院。由於遊覽區域較大，所以特意調整，安排在了最後。”
飛流上仙看向我：“雨田劍仙的發跡之地就在那裏吧？”
我謙虛道：“上仙說笑了。”
飛流上仙不著痕跡的道：“教書育人的地方，正兒八經文鄒鄒，沒什麽可看的，回了吧。”
幾位宗親高層見飛流上仙真的就是為了遊覽一番，根本不提其他有益藥山霍家處境的事兒，哪肯就此罷休。可他們又不知道該如何挽留，便互相彼此的亂使眼色，希望有人能想個辦法。為了後續的事情不讓他們生疑，全程我都不會主動表態，此時此刻依舊如此。
最後是霍幻硬著頭皮提出了一個提議：“那個.……上仙留步，仙俠書院還是值得上仙一覽的。”
“怎麽說？”
“嗯……眾所周知，所有名牌學府的最大特征，除了教育標準高之外，就是夥食特別好，上仙就在書院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