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扳回一城
什麽樣的人才會被不顧原則不顧常理的群起而攻之？我覺得一個是太嘲諷的，一個是太強大的。
阿辰的存在，恰好同時滿足了這兩個要素，強大到嘲諷，不被敵方特別針對才奇了怪呢。
站在對方主帥的位置上考慮，他的指揮也沒什麽毛病。
第一場對戰他們是贏了的，在不知道幕後有我故意安排的情況下，對方有理由相信這是他們用硬實力打出來的結果。
可是在第一場對戰中，我方的明星選手阿辰把他們的主將給秀了，這是一個影響非常惡劣的事情。
戰後得知我會發起第二輪對戰，他們當然要研究新戰術。
新戰術的第一條內容就是將東風從主將的位置上撤下來，古有睹物思人的說法，其實看人也一樣，會聯想起一些事物。把這個被秀翻的敗將撤下來，眼不見心不煩，就不用擔心己方士氣受損，敵方士氣暴增了。
戰術第二條，團戰。這方麵不用考慮，第一場贏的那麽輕鬆，第二場對方就算有所提高也不可能發生質變，正常應對就可以。
戰術第三條，就在阿辰的身上，不能再讓他秀了，第一場就因為他一個人的存在，才讓敵方輸兵不輸陣，士氣得以留存。隻有打敗了他，阻止他繼續秀，才能徹底的打敗藥山霍家的部隊，否則隻要士氣還在，藥山霍家就有實力不斷的將這場對決進行下去，一直到三聯會撐不住為止。
對三聯會來說，與藥山霍家的這一場對戰就像一場資本不公平的賭局。
他們的本錢有一萬的話，藥山霍家就有十億。
雙方進行三五千一局的對賭，三聯會隻有兩三場的容錯率，但藥山霍家可以毫無顧忌的倍增賭注，前期無論輸了多少，隻要贏一局就能全麵回血。
三聯會絕不願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必須要想辦法讓藥山霍家的士氣受損，再加上輿論和社會的監督，他們才能認輸，不敢耍那種無賴手段。
考慮了以上三點戰術和局麵狀況，他們集火阿辰的戰術就好理解了。他們的初衷目的並不是團戰可以輸阿辰必須死，而是團戰怎麽都贏，先把阿辰弄死。
豈不知第一戰中我表現出的那種被秋風掃落葉一樣的劣勢，其實都是演的，正常的對戰他們最多和我們打成平局，不可能有那麽大的優勢。結果這一次他們把優先目標放在了阿辰的身上，我方又有了更適合團戰的武器法寶配置。此消彼長之下，結局早已注定。
以上的分析，排除掉有關裏應外合飆演技的內容，稍加修改之後記入戰後總結報告，提交給了霍亂。
我們在先失一局的情況下，以不可抗拒的絕對優勢扳回一城，不用問我也知道，藥山霍家對此肯定大為震驚，惋惜者有之，慶幸者也有之。
我剛回到門宗，報告才送上去，七夫人就張羅著為我慶功。打了敗仗受罰，打了勝仗慶功，這是規矩，她不安排我也得安排，於是就沒有拒絕。
聖所有專用的慶功廳，今日大擺宴席，所有參戰的人員全部參加。
我和一眾高層同坐一席，同席的還有慶功宴組織者七夫人，七夫人的女兒九小姐，以及霍亂派來的代表，藥山霍家的右護法。
慶功宴的前半程都是標準操作，右護法宣讀了副家主霍亂的嘉獎令，我作為主帥，又簡單總結了幾句，讓大家放鬆身心緊張精神，以慶功提士氣，來應對必將到來的第三輪對戰。
然後就是敬酒客套話，當著右護法的麵虛頭巴腦的喝了一會。
半程過後，右護法知道自己這個外人該退場了，桌上翻他的白眼越來越多，空大小狐仙兒甚至召喚了他們家的神獸空歡喜，讓空歡喜圍著右護法各種搗亂，比如主動讓右護法抱，到懷裏就尿褲子啥的。這些虧我們基本都吃過，見到之後無不偷笑。
右護法匆匆告辭，我們這才放開說笑起來，連石錦玉都跑了出來，跟著我們湊熱鬧。
七夫人和九小姐在，我們也不方便聊更隱秘的事情，但在以戰引戰的計劃上不用掖著藏著。
說笑了一陣，我先提起這個話題。
“我在給大少的報告中就提了，三聯會這波輸的不明不白，肯定會發起第三輪對戰。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機會提出一個單方麵的附加條件，大家給我出出主意，提什麽條件比較好。”
七夫人一貫不拿自己當外人，第一個發表意見，這麽快的反應要麽是沒過腦子，要麽是早有打算。
“這還不簡單，宣戰條約明文規定，敵對雙方無論發生幾次對戰，附加條件都隻增不減，積累到最後全都得兌現。第一戰的條件是雙方對等的，第二戰他們作為戰勝方，提出單方麵附加條件。這一次輪到我們的話語權，我們也不用貪，跟他們第二輪的標準保持一致就行。”
我點頭：“七娘聰慧，這個提議很好，和他們的條件保持一致，就沒人敢說我們恃強淩弱。可同樣標準的條件，在對比雙方的總體實力之後，我們又占了大便宜。”
小狐仙兒道：“標準有了，內容呢？我們到底該管他們要什麽。”
七夫人道：“在第一輪的條件中，他們已經押上了兩家商港，這一輪我們就要他們的庫存物資。戰時狀態，我們的業務一直正常開展，他們可沒有實力一邊打仗一邊做生意。據我所知，他們的庫裏都存滿了物資，價值不菲呢～”
七夫人的提議我不是很感興趣，她這很明顯是衝著錢去的，可我並不需要。
但這並不影響我聽從她的建議，因為我以戰引戰的戰術要點，在於我處在戰敗位置上時對方提出的附加條件，那才是對藥山霍家影響巨大的因素。至於我處在戰勝方時給他們增加什麽附加條件，隻是一個讓所有事情看起來沒有異常的必要環節，我壓根就沒指望真能從他們手裏贏點兒什麽。
我當即拍板：“行，就照七娘說的辦，接到三聯會的邀戰戰書之後，立刻回以附加條件。”
七夫人露出滿意的笑容，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那位端莊大方的豪門名媛九小姐，回以大方的一笑。
娘倆這明顯是傳遞了什麽信號，不用問我也知道，九成九是衝我來了。
我先下手為強，對七夫人道：“我這麽尊重七娘的建議，七娘能否也聽聽我的一個建議。”
七夫人輕輕挑眉：“你是說哪方麵的建議？”
我看向九小姐：“關於九小姐的終身大事。”
七夫人聽出我語氣不對，警惕起來：“你什麽意思？”
“哦，是這樣的，梁不正作為我的前任，也是我的左膀右臂，是一個非常有能力非常有前途的幹將，我想為他做媒，不知七娘覺得如何？”
七夫人佯怒：“胡鬧，老爺隻是病重，還健在呢，我怎麽能在這種時候改嫁。”
“.……”
我一陣無語，七夫人的話好似有感而發，霍倪的老婆裏有不安分想法的絕對不止馬夫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