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眾矢之的
在妖族精銳和洪荒凶獸的完美發揮之下，我們如願輸掉了與三聯會的這一場對戰。
場麵上看絕對沒問題，雙方打得你來我往有輸有贏，你在大局對戰上占優，我在主將對決中獲勝。可最終我方的聲勢被對方壓了，再加上短時間內連續減員，導致士氣進一步降低，最終隻得鳴金收兵宣布認輸。
這是個理智的決定，就和東風看到自己的招數即將被破，便主動解除防止更嚴重的反噬是一個道理的。及時收兵認輸，雖然代表著出師不利，但根據規則，隻要我還有足夠的兵力，就可以繼續開戰。我的背後是藥山霍家，我當然有發起進行第二輪對戰的資本。
道理上說得通，規則上看得明白，可並不影響我被霍家宗親噴個狗血淋頭。
那些霍家宗親，從霍雪糕出事兒之後就一直躲著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和我照過麵了。包括我最近從霍家宗親手中奪取了那麽多的實際利益和權力，他們都沒有露麵，可見他們不是一般的虧心。
這一次霍亂把對戰三聯會的任務交給了我，本意就是要給我出難題，想讓我犯錯，以此來消減他們的罪惡。我將計就計，布出了一個更大的局，但霍家宗親完全不知道這個局的存在。眼前來看，是我輸掉了至關重要的對決，連累藥山霍家名聲和利益受損，他們終於有理由挺起腰杆站在我的麵前了。
我落敗之後帶著部隊返回藥山霍家，沒來得及進聖所做後續工作，就被宗人府非常不禮貌的請到了仙閣。
霍家宗親的會議室，這是我第二次來，第一次還是和霍雪糕一起，參加藥山霍家的年度家族大會。
這一次的氣氛比上次一還要糟糕，現場被搞成了公審大會的氛圍，台上沒有主席台位了，所有人都坐到了下邊，台上隻留下了我，和我那些身居要職，與本次對戰失利脫不開幹係的夥伴們。
四少霍害第一個發飆：“葉開光你個廢物！藥山霍家的臉都被你這個上門女婿丟盡了，竟然會在對戰中敗給那些打魚拉貨的，我們家從先祖至今，第一次遭受這種屈辱！”
二夫人陰測測道：“不僅藥山霍家的宗族，山門方麵的屈辱更大，世上還沒聽說哪個領袖門派在對戰中敗給了從屬門派，這也算破天荒了。”
大小姐霍水也落井下石：“我是女人，不懂得打打殺殺的事兒，可我想了一下，如果是我遇上這樣的事兒，我肯定沒臉活著回來，不說在戰場上盡忠，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謝罪。”
三個人都是宗親中說話最有分量的，在他們的帶領下，其他沒有優先發言權的人也開始激動起來，七嘴八舌的對我指責怪罪，言辭不堪入耳，態度惹人生厭。
眼看著現場就要失控，我都做好召喚石錦玉的準備了，這時七夫人也爆發了，不過不是衝我來了，她一如即往不顧原則的站在我這邊。
“幹嘛呀都？你們都幹嘛？要逼死我們摔盆兒才安心嗎？小雪糕都被你們害死了，現在連摔盆兒都容不下，要是真有這樣的心你們何必還等機會找理由，幹脆啟動護山等大陣，一舉把他轟殺掉算了，保證連那個散仙大爺都保不住他！”
其他人都不吱聲了，二夫人道：“七妹竟說糊塗話，護山大陣幹係之重大，影響著山門的根本，哪能用來轟殺罪人。”
七夫人爭論：“你說誰是罪人呢，你們這些隔岸觀火的才是罪人。摔盆兒雖是敗軍之將，但有責無罪，連錯都談不上。你們要是真有種，就帶上自己的家臣家將去把三聯會那些打魚拉貨的端了，算你們本事高功勞大！”
“七娘。”
“幹啥？！哦，開光啊，你別怕，有七娘在，他們欺負不了你。”
我坐在法庭被告人同款座椅上，椅子外麵圍了一圈兒護欄，護欄上有禁製符法，身處其中無法脫離。我的夥伴們也都坐在同樣的座椅中。
我對七夫人道：“七娘的好意開光心領了，你先別激動，還沒到爭論道理的時候呢。大少爺還沒發話，其他宗親的論調，僅作參考就可以了。”
下麵的宗親又激動起來，指責我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死到臨頭還不悔悟。
我一眼不發的看著坐在下麵的霍亂，我的夥伴們都很淡定，他們在各自的位置上一言不發，自信滿滿。
許久，霍亂才開口說話，他說出第一個字的同時，叫囂吵鬧的宗親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父親曾經教給我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因為自己的過錯被揭露，而惱羞成怒的去攻擊揭露自己的人，那樣做不僅會讓局麵更糟糕，還會培養出一種不可逆的潛意識，長此以往，將永遠無法正視自己的過錯.……”
霍亂說了一個很淺顯的意識現象，同時暗示了會場中的兩方，一方是攻擊我的宗親，一方是態度輕鬆的我。
霍亂沒有點明他暗示的具體事情，因為我們心裏都有數。合謀害了霍雪糕的宗親們罪責難脫，首戰落敗的我黑鍋難甩。
他沉默了片刻，問我：“葉開光，你怎麽解釋？”
我態度端正起來：“回大哥的話，無論勝敗，戰報都會有左護法參謀部出具，按正規流程向門宗上報。”
“無論勝敗，正規流程，你是在暗指勝敗乃兵家常事。”
“難道不是嗎？”
宗親又發出小聲的議論，在他們的情緒再次爆發起來之前，霍亂又問：“下一步你有什麽打算。”
“按既定方案執行。”
“你有既定方案？”
“是，戰前已經考慮到了各種情況，如今的敗局，也有針對的應急預案。”
“預案的內容是什麽？”
我搖頭：“戰事機密，可以向大哥單獨匯報，卻不能在這裏當眾透露。”
七夫人大聲道：“這麽做就對了，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跟三聯會蛇鼠一窩的奸細啊，藥山霍家從來不缺背祖忘宗沒良心的畜生！”
在全體宗親麵前開這種地圖炮，七夫人絕對獨一份。
霍亂皺了皺眉，見七夫人沒了後續，也就懶得追究了。
“葉開光，預案細節的事回頭再說，你的意思是你要繼續作戰嘍？”
“沒錯，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這一場我輸的冤，下一場我一定要贏回來，為自己，更為了絕對不能輸的藥山霍家。”
霍害立刻反對：“不行，繼續進行對戰我們就要承擔三聯會單方麵提出的條件，風險太大了！”
其他宗親立刻複議。
我堅決表態：“第二輪的風險，我葉開光一人承擔，無論對方開出的條件是什麽，隻要我輸了，我的命加上我所有的產業財富，全都交由宗人府處置！”
想讓別人妥協，很簡單，把他們最想要的給他們就可以了，哪怕隻是先讓他們看看。基礎世界有那麽多的屌絲被騙子用女神的照片迷得神魂顛倒，就是出於這種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