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卸磨殺驢

  四海聯盟支持三聯會搞起的一次抗議遊行，在我的刻意操作和意外獲得的配合下，全程都為我所用。


  別說我運氣好，沒有我前期的節奏控製和全麵安排，沒有我中期敏銳的洞察力以及後期細節的把控，事情絕對不會發展到如此利好的程度。


  通過這次事件，我順利的按計劃將自己的武裝力量編入了仙俠州的合法武裝組織，還獲得了在特區的執法權。我還順利獲知了三聯會的幕後支持者的身份，但那個勢力竟然是我的三位老哥創立的四海聯盟，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整個事件中，唯一一個不在我意料範圍之內的情況，好在這個意外情況對我有利。


  原屬獵王穀的東風，現任四海聯盟海外總舵主。原屬飛流山的五菱，現任四海聯盟海外參謀長。他們二人就是四海聯盟在仙俠州方麵的負責人，負責區域除了仙俠州，還包括了仙俠州周邊的海仙、升仙、海禍和海衛四大州，可以說是除了本宗山門所在的丹凰州之外，最大的境外編製了。


  在他二人的配合下，空大指揮，天狼星大白配合的遊行示威鎮壓行動，在幾乎沒有受到什麽實質反抗的情況下就順利完成。當天參加遊行示威的人群被就地衝散，少數約百餘人被捕，就是搖欄杆的那些憨憨。


  我簽署左護法法令，以在合法的遊行示威活動中故意破壞公共設施罪，判處他們72小時監禁。他們不服判決但是無人上訴，全都在號子裏麵養腰養脖子呢。不是我們弄傷的，都是自己搖的，小狐仙兒動用的護欄一千多斤一個，他們還搖的那麽嗨。這要是在基礎世界，他們肯定可以因為精神有問題獲得赦免。


  這樣的結局對比前麵聲勢浩大的遊行，很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如此強烈的對比讓隔岸觀火的霍家宗親和門宗權貴都覺出有些不對勁兒，尤其是四少霍害，在鎮壓結束之後就立刻找到了我。


  我這邊剛把鎮壓公告發下去，向全社會進行公示，霍害就怒氣衝衝的跑到我辦公室。


  “葉開光！是你小子搞的把戲！”


  我叼著煙簽著文件，都沒抬眼看他：“四哥注意修辭，這不叫我搞的把戲，這叫我使的手段，沒有這兩下手段，怎麽可能鎮壓住這麽大規模的遊行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說謊，你有秘密瞞著我！”


  我笑著抬頭：“我沒聽錯吧？四哥你說的話怎麽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一樣，我當然有事瞞著你，你又何曾對我全拋一片心了？”


  霍害雙手拍在桌麵上，一臉凶厲之像的撐在那裏：“我在萬法末世中當了300年的聯防軍司令，大大小小的遊行，無論是暴力的還是合法的，鎮壓過不下100次，可從來沒見過像這次這樣有組織有紀律的遊行，也沒見過這麽輕鬆隨意就能完成的鎮壓。你肯定和遊行的組織者有聯係有合作，隻有裏應外合才能出現這樣的結果！”


  我哼了一聲：“哼，四哥經驗很豐富，你所說的這種情況應該是你的老把戲了。可惜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也沒做你說的那些事。我認為這次鎮壓行動的成功，主要在於奇兵突襲，這支當世僅有的洪荒凶獸軍團帶給遊行人群足夠大的衝擊力，在他們剛剛集結還沒形成凝固的共情凝聚力之前，將他們一衝而散。說到這裏，我的及時組織部署和四哥你的火線授權也是重中之重，功不可沒啊。”


  霍害被我多方堵截，一肚子的猜疑無處落實，憋得滿臉通紅。


  “你……你.……我不管，你趕快把特區聯防二營解散，不然我就下令解除你們的編製！”


  我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霍害身邊，他立刻謹慎的站直了身體，我卻從他身邊自然的走過，走到我辦公室獨有的飲水機旁，自顧自的接水泡茶，背對著霍害態度輕鬆的說道：“四哥你挺英明的一個人，怎麽能做出這種卸磨殺驢的蠢事呢。”


  “你敢說我蠢？！”


  我一回頭，正好麵對向我衝來的霍害，手中的水杯逼停了他氣勢洶洶的逼近：“別生氣呀，我說你英明，要做的事情蠢。”


  霍害被我的一套太極拳打得有力發不出有氣瀉不了，一個勁兒的運氣調整情緒。


  我輕拍他一下肩膀，從身邊走過，繼續說道：“鎮壓剛剛結束，連鎮壓的緣由告知還都沒公示出去呢，你就火速取消了完成鎮壓任務的正規聯防軍編製。且不說這麽做有卸磨殺驢的嫌疑，你就沒想過這磨還沒到卸下來的時候呢。我們隻是鎮壓了他們一次遊行，逮捕了100多個人。可是真正的組織者和核心成員都沒受到控製，也沒受到教訓，他們的訴求也沒得到回應。幾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們很快還會組織第二次遊行。到時候四哥如果已經把驢殺了，這活兒誰幹？你自己當驢？”


  “我……”


  “四哥當然不能當驢了，趕驢的活兒對你來說都是大材小用了，隻有妹夫我才能替四哥當好這個差事。還有，四哥你是聯防軍的司令不假，卻也沒有隨意撤銷正規編製的權力，我已經安排人查閱了聯防軍法典，你是不可以這麽做的。”


  霍害冷笑：“哼，別和我提什麽法典，既然我能隨意認命你們，就可以隨意解散你們！”


  “大錯特錯，你火線認命我們，符合聯防軍法典中的應急措施，但從頭到尾也沒有一條給予你解除我們編製的權力，所以就算你宣布了，無法可依的前提下，我們也可以拒不承認。所以於情於理於法，四哥你都不能這麽做。”


  霍害又被噎住了，他喘著粗氣，似乎想憋一個能懟死我的道理出來。


  他的道理還沒憋出來，我的道理又多了一個。


  隔壁作戰指揮室大聲傳報：“報～～～緊急軍情！”


  “說！”


  “三聯會使者抵達本宗山門，代表三聯會向藥山霍家進行第二輪宣戰，如何回應，請左護法指示！”


  我看向霍害：“看，馬上開戰了，四哥是不是就更不能碰我的兵了，不然三聯會和霍家宗親恐怕都得誤會，會認為你這個聯防軍總司令，其實是三聯會的人。”


  霍害被我氣的咬牙切齒：“葉～開～光～～～”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兒忙，聖所之內不乏清風徐爽之地，四哥請移步。”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態度瞬間由暖轉寒：“我的意思是讓你哪涼快哪呆著去，戰事已起，便不是平時，此刻起，藥山霍家所有對外軍事行動全權由我負責，聯防軍也不得插手，別逼我對你不客氣！”


  霍害又悶了半天，渾身都哆嗦了，用盡全力才冒出一句：“來人呐～”


  和他同仇敵愾的隨從抱劍上前，瞪著我向霍害請示：“四少請吩咐！”


  “找個涼快的地方，我得透透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