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妥協的條件
還續弦，別說不是真喪偶，就算真喪偶也得等幾年兒的呀，這連個葬禮都沒辦呢，續什麽弦。我真要是聽了七夫人的話跟她姑娘咋咋地了，霍雪糕遇害這事兒，都容易被那些心機重重的宗親把我也硬拉進嫌疑人隊列中。
但我沒拒絕的太強硬，那就顯得假了，我一個大小夥子20來歲，孩子都沒要呢，麵對這種善意體貼的提議肯定要溫和一些。
我對七夫人道：“七娘費心了，隻是我對雪糕一往情恨，此際隻恨一身抱負放不下，不能隨她而去，還哪有續弦的念頭.……”
七夫人倒像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媒婆，扇了一下手絹：“不急不急，七娘懂你們男人的心思。我們家老爺在大奶奶走的時候也要死要活的，後來不也續了十幾房。”
我沒不樂意霍亂先不樂意了：“七娘，你再放肆也不能把父親也帶上吧！”
霍亂是七夫人帶大的，根本不怕他，叉著腰爭吵：“我說錯啦？老爺他要不是多情，你哪來那麽多的弟弟妹妹和姨娘跟你爭權奪勢，霍家的產業早就全都是你的了！”
“要是這麽說的話，七娘也沒機會進入霍家過這神仙一樣的日子！”
“那倒未必，我和老爺偷偷好的時候，大奶奶都還沒過門兒呢。我是不想當那正房奶奶，拋頭露麵遭人嫉妒，還嫌老。結果怎麽樣，果然死的早。”
霍亂怒拍扶手：“七娘，你還不住嘴！”
七夫人住嘴了，卻不是害怕，而是成功氣到了霍亂之後，心滿意足的收了兵。
三夫人和霍害本來都樂得坐山觀虎鬥，由著二人爭吵，一直到他們主動停了下來才出麵當和事佬。
三夫人道：“大少爺息怒，家裏已經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還是先把開光安頓下來再說其他吧。”
霍亂似乎也習慣和七夫人生氣了，來得快去得也快，麵向我時情緒已恢複如初：“妹夫，你已經清楚宗親們的條件了，這件事屬實是被符老和蕭賢搞砸的，他們如今已經付出了代價，我覺得你也應該盡快走出來。如果還有什麽其他條件的話，不妨說出來，我們研究一下。”
我有氣無力道：“沒有什麽別的請求，隻想拜托家族，盡快為雪糕安排一場體麵的葬禮。”
聽到這個請求，包括七夫人在內，他們四人都麵露難色。
我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麽為難，霍家宗親在霍雪糕這件事兒上做的太醜了，為了霍家的名聲，不惜一切代價也想要壓下去。為此，他們已經向我這個外人許下了子嗣脈係宗親名分，還將出口轉內銷的一多半份額讓給了我，讓我成為這個項目真正意義上的主導者。可在給霍雪糕辦葬禮這件似乎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上，他們卻是千萬個不情願。
他們今天想讓我妥協，隻要我妥協了，他們就可以利用輿論發布消息，說霍雪糕已經複活就行了。真凶已死，被害人複活，最重要的兩個問題都解決了，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會煙消雲散。
可一旦辦了葬禮就完全不一樣了，說明霍雪糕真的已經死了，並且沒有複生的希望。那霍家宗親迫害族人晚輩的事情，就將一直處於風口浪尖之上，成為藥山霍家遭受各方攻擊的道德缺口。
霍害惱怒道：“辦什麽葬禮！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我們會尋回那個野丫頭的靈魂幫她複活。哼，前提是你願意我們這麽做，要知道一旦我們這麽做了，屬於你的權力和利益，就會被那個野丫頭所掌握，她才是純粹的霍家宗親。隻有她永遠無法複生，你才能獲得這個人人夢寐以求的身份。你自己想清楚吧！”
七夫人也勸我：“其他的事情七娘都支持你，可這件事真的不行。不管你怎麽想的，葬禮都不能辦，對霍家宗親來說，我們的名聲已經承受不住這麽大的震蕩了，你要為大局著想。”
三夫人重複霍亂剛才的話：“如果你有什麽其他的要求，大可以提出來，我們真的可以考慮。”
我明知道他們不會答應給霍雪糕辦葬禮，霍雪糕好好的，我也不想做這種不吉利的事情。我故意提出這個必會被他們拒絕的請求，是為了讓他們更加配合的答應我接下來這些真正的請求。
“既然這是家族的意思，我雖是雪糕的丈夫，也不得不遵從。我還有另一件事，希望大少爺成全。”
霍亂抬手：“盡管說。”
“我想讓家族出麵，給我的那些隨從在門宗之內安排些職務。你們應該都知道了，他們都是我要好的夥伴，和雪糕的感情也很深，他們在這件事上也很受傷。仙閣中沒有合適的位置，在藥山霍家的門宗體係內安置一些高層職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安撫，可以讓他們消除怨氣心生感恩，以後也就不會到處亂說了。”
霍亂想都沒想，當場答應：“這件事沒問題，我可以親自安排，保證安排他們副舵主以上的職務，以後若能做出成績，也會優先提拔。”
七夫人提醒我：“開光，難道大少爺今天好說話，你也順便給自己討個職務呀，霍家宗親大部分都在門宗內掛職，尤其是這子嗣脈係的，位置可都不低呢。”
我安排阿辰他們進入門宗體係是為了給日後爭權留伏筆，自己還真就沒往這方麵想。聽七夫人一說我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說法。
我不置可否，隻向霍亂看了一眼。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點頭：“就算七娘不說，這件事我也會替妹夫你考慮的，就是不知道妹夫你擅長什麽，子嗣脈係都在重要崗位上，你得能擔得起才好，否則定會被門宗體係內的家臣非議詬病。”
我從來到藥山霍家之後就一直在族人宗親們之間打轉轉，門宗那邊根本沒接觸過，哪知道都有什麽崗位，自己又適合做什麽。
又是七夫人替我解圍：“我們開光這麽優秀，是仙俠書院帶著封號的應屆狀元，在門宗體係中必須得入閣。要是聽姨娘的呀，你就管大少爺要個左護法的職務，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七夫人的話一出口，霍亂臉上就露出了明顯的為難表情。霍害更是直接爆發：“左護法？那是我一直想要的位置，我身為聯防軍司令都坐不上，他憑什麽！七娘這麽上心的推崇葉開光，我看你不是想讓老九給他續弦，你是想自己給他續弦吧！”
七夫人不溫不惱的叉腰回罵：“那也是你媽做大我做小，比賤比輩分，你媽都壓我好幾頭呢～”
聽著二人沒底線沒節製的爭吵，霍亂和三夫人淡然處之。看來我真的很有必要去門宗體係內掛個職，最起碼想躲開這些宗親的時候有個名正言順的去處，我實在受不了他們，太毀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