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重蹈覆轍
還行吧,總體來說仙俠書院的考試試卷不算難,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也沒什麽套路。就一道問答分析題能拉點分,那是用來區分層次的,肯定要有。
仙俠書院畢竟最高學府,不存在升學率一說,沒必要用高難度的考試給學生施加壓力。難度適中,大家都過得去,挺好的。
我的發揮非常不錯,修真方麵的知識重理解,隻要道理懂了,九成以上的問題就算不熟悉,順著道理也能捋出個答案來。這就跟考駕照科目一一樣,隻要三觀不扭曲智商沒問題,一天沒學過也能考個七八十分兒。
在科學的審題、豐富的經驗和深刻的理解下,我是全班第一個交卷的。一路美滋滋的出來,外麵等著看熱鬧的高年級學長們都向我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葉恩公,這麽早就出來了”
大白是研究院的人,不用考試,也跑我這邊看熱鬧來了。
我先問他:“不是讓你去附身替阿辰考試嗎?你怎麽跑這來了?”
“小三說有它就行,不用我冒險,它在考場上發現了防作弊的陣法,我要是附身容易露餡兒。”
我哦了一聲:“這樣啊,沒事兒,小三很靠譜,肯定能過關。”
“那你怎麽辦?出來的這麽快,是一道題都不會嗎?為什麽不讓小三幫你打小抄。”
“我就不能是文思泉湧一氣嗬成啊?”
“什麽意思?你是把卷子答完了出來的?”
“對唄,題目都太簡單,問答分析題還是和意識力有關的,我剛好拿手,也答得非常輕鬆。”
“那你及格不成問題吧?”
“老弟,看不起誰呢?我都給自己估分兒了,滿分100,我最起碼能得98。那兩分兒還是扣在卷麵上的,我的字一貫不咋好看。”
大白相信了我說的話,關鍵我表現出的自信不由得他不信,我自己都信呢。
可小三兒有不同的看法:“就——你,最多——78分兒。”
“胡說,那麽簡單的題我不可能錯,你是怎麽給我估出來的?”
“你寫名——字了嗎?”
“嗯……臥槽!”
我觸電了一樣渾身一僵,轉身就往回跑。
考場門口的教職人員攔住我:“同學你幹嘛?考場重地,不能隨便出入。”
“我是考生,我沒隨便,就是出來方便方便,題還沒答完呢,我得回去繼續答。”
“那不行,不合規矩,考試開始之後隻出不進。誰讓你不憋這點兒了,考試前你們先生沒教你怎麽運功憋尿嗎?!”
還真教了,這事兒我不能冤枉無塵先生。
我苦著臉求饒:“先生,照顧照顧,我不是作弊,我剛才一馬虎名字忘寫了,這分丟的冤枉,您通融一下。”
“那就更不行了,粗心大意是修真大忌,通過考試給你個教訓就是考試的目的之一。馬上退下,我進去幫你把情況和主考官反映一下,可以讓你的試卷依舊有效。再糾纏的話我就不管你這事兒了,到時候就不是扣分那麽簡單,有可能讓你這一科都作廢!”
我被懟了回來,惱羞成怒的噴小三兒:“你搞毛?我忘了寫名字你沒看到嗎?!為什麽不提醒我,真不靠譜!”
“是你讓我不——許幫你作弊的,一個名——字20分,我提醒你——怕你怪我。”
“名字又不是試題,提醒一下根本不算作弊!”
“怎麽說——都是你,當時我提——醒你的話,你指不定又——得怎麽說我呢。而且我確實——沒注意,你一上來不寫名——字不答卷,先審了一遍——題,多專——業呀,我就沒關——注你這邊兒,替小霍姑娘——他們打小抄去了。”
真的煩,怎麽又在陰溝裏翻了船。
小三安慰我:“壓力不——用太大,除了沒寫——名字和卷麵不——整潔之外,內容方麵確——實答的沒問題。跟你——比起來,其他幾——位都很吃力,我還得繼續——幫他們作弊去。小霍姑娘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真氣星璿往——哪邊兒旋轉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內視一下自己——的真氣星璿——是怎麽轉的!這都是等同——於算算數數手指的——基本技能,你怎麽連這點——技巧都不會?!還有——阿辰,對號都打到——括號外麵去了,你到底是——近視還是瞎?阿——星,討論神靈魔獸性——別的問答題不要引申到——你自己,你的情——況特殊,不具——有代表性。”
看小三忙成一鍋粥,我也不好意思遷怒它了,隻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我果然不適合校園象牙塔,社會獨木橋才是我的歸宿。
第二環節的筆答時間是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幾乎所有考生都會充分利用時間進行答題和檢驗,反倒是我這個唯一能做到冥想的人心浮氣躁,十幾分鍾就跑出來了。
我倒是不在乎考試結果影響到我的節奏,可還是對其他人的成績好奇。於是一有考生出來我就上去問:同學發揮怎麽樣呀?同學怎麽出來這麽晚呢,是不是題目太難了呀?同學有沒有忘記寫名字呀?可不能馬虎大意。
一路問下來,我的心情越發低沉,因為他們的回答都很悲觀。
感覺沒考好。
大題亂寫的。
好像有幾道選擇題寫錯了。
能及格就行。
這類回答,分明是學霸們用來裝嗶打臉的專屬台詞,敢說出這種話的,滿分那是底線,很有可能會有超常發揮,因種種原因被額外加分,獲得超過滿分的分數。
不要懷疑他們的心機,在這方麵他們和基礎世界的孩子們一樣有天賦。學習委員出了考場就蹲地上開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忘記寫名字的那個人。
小戴樹也在最後蹦蹦噠噠的出來了,嘴裏啃著香腸問我:“大哥你考的怎麽樣?”
我反問他:“我還行,你呢?”
小戴樹很自信:“我估了一下,最少98分兒,那兩分得扣在卷麵上,讓我抹的全是油。”
他的自信和態度讓我想到了我自己,我好像看到了有人墊底的希望:“弟弟,你名字寫了嗎?”
小戴樹用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我:“當然寫了,我是吃貨,又不是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