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頭骨舍利

  阿辰說的事兒比較複雜，說急那是十萬火急，說不急一點都不用急，要看以什麽目的為出發點。


  如果以妖族皇位為出發點，那這事兒太急了。仙俠州距離妖族的大本營隔著千山萬水，在那邊，針對大妖皇的法禮攻擊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大妖皇隨時有可能迫於壓力退位。


  如果是等退位之後我們再過去，那事情就麻煩了，我們就得做好打一場爭奪皇權的大仗。如果不想打這場仗，我們就得盡快出發，及時趕到大妖皇的身邊，幫助他穩固皇權，這件事相對來說簡單一些，可依舊非常急迫，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我們沒必要以這個目的為出發點，大妖皇的皇位意義很大麽？別逗了。


  妖精、邪靈和魔鬼，這三個種族是真實世界公認的實力一流，但地位處在社會最底層的種族。他們在真實世界人族的眼中，就像一群招惹起來會很麻煩的低等生物，或許有很多人想要將他們降服或鏟除，但絕對沒有真正的強者想要去爭奪他們的宗族領袖地位。所以威脅大妖皇皇權的，一定也是他們族內的人。


  新時代已經到來，正處在逐漸成型的階段中，無論從時代背景還是從使命責任出發，我們所麵對的都是比大妖皇的皇位皇權更加重大，更加有意義的事情，所以我們對妖族的大妖皇皇位毫無需求。這個所謂的緊急狀況，也就是沒有存在的價值的。


  從另一個角度出發，如果考慮的是大妖皇本身的安全，這意義就不一樣了。現任大妖皇是阿辰的父親，我可以無視他的皇權，但衝著我和阿辰的關係，我不能不去考慮他的安危。可關鍵在於大妖皇現在沒有任何危險，我沒必要操心。


  如果大妖皇貪圖皇位，在強壓下依舊不肯退位，那麽他的處境就一定很危險，曆史足以證明，皇權的爭奪是血腥無情的。


  可大妖皇非常睿智，他顯然已經做好了一旦頂不住壓力，就讓出皇位的打算。否則他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將手下最忠誠最精銳的力量派出來，他會留下這些力量為自己的皇位戰鬥。


  大妖皇已經預見到了妖族未來的走向，他覺得會是失去主權，受外族所控的節奏。派出來的力量是一個保險，是他為妖族埋下的一顆複興的種子。


  我將這些道理說給阿辰聽，順利做通了他的工作。沒有套路，我確實是這麽想的。在他理解了妖族那邊的狀況之後，我給他指出了一個正確的行動方向。


  我對阿辰道：“現在你最應該做的不是為身為大妖皇的你爹擔心，你要做的是替他把他最想做的事情做好。他最想做的是什麽？是讓這顆複興的種子成長起來，而你的出現就等於是滋養這顆種子的沃土。他們信任你，你又是大妖皇的子嗣，你應該利用這一點，將你爹所有外派出來的力量全部集合起來，將之形成一股可以依賴的力量。一旦成功，無論是你爹需要你的時候，還是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可以帶領這股力量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阿辰擺弄著球考慮半天：“葉先生您總拿自己和我爸做排比，是不是跟我玩倫理梗呢？您占我便宜是不是。”


  “弟弟，現在不是敏感的時候，你要把關注點放在正確的方向上。優先考慮最高權和監管委的任務，這是影響著兩大次元的重要計劃，這個方向是絕對不會錯的。剛才我已經分析過了，你爹的生命不會有危險，最多失去皇位，而我們隻要方向對了，就可以獲得一股額外的強大力量，到時候想幫你爹奪回皇位易如反掌。相信我阿辰，如果你爹是我，他也會是這樣的想法。如果我是你爹，我也會希望你這樣做。”


  阿辰下定決心：“好，您說的很有道理，我相信您。但您再敢玩一次倫理梗拿我爹占我便宜，我就和小霍姑娘說我有個新朋友叫孟水婧。”


  “我靠你威脅我。”


  “我沒有，孟水婧確實是我的新朋友，但小霍姑娘會不會發現更多的事情，就得看女人的直覺到底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可怕了。”


  我伸出手：“好兄弟就應該互相尊重永不背叛，握個爪！”


  阿辰把手往我手上一搭，上下一搖，然後問：“葉先生，您覺沒覺得經曆這件事之後，我好像變聰明了。”


  “可不，簡直是個小精靈鬼兒。”說著我拿過阿辰手裏的球扔了出去，阿辰嗖的一下奔向相同的方向。


  治好了阿辰讓大家心裏的石頭都落了地，我要他平時在那些妖族精銳的麵前依舊要裝出失去本性時的樣子，我怕他流露本性就沒有這麽強的凝聚力了。


  他表示問題不大，對妖族來說，血統重於個人魅力，那些大妖皇的親信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他的。與這件事相比，他現在更急切的是該怎麽把劉小滿哄好，將近20天一個電話都不打，這事兒不比妖族那邊的事兒容易處理。


  當天夜裏我們打著給阿辰當情感顧問的名義，偷聽了阿辰和劉小滿的電話，那叫一個酸酸甜甜。可惜最後倆人和好了，讓我們略感失望，誰不喜歡看別人相愛相殺呢。


  次日下午的興趣班上，我和阿辰再次隨著一批學員被佛學院叫過去了，本來我還想跟阿辰的那些部下接觸一下，計劃也被打亂了。


  我想和緣大師發牢騷，結果是他先跟我發牢騷：“阿彌陀佛，葉施主，昨天你倆去經舍聊天，可看到我們所藏的高僧頭骨舍利了？”


  麵對好似很無厘頭的問題，我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我靠，別告訴我那個跟台球一樣的東西就是什麽高僧頭骨舍利。”


  緣大師忙問：“果然是你們拿去了，頭骨舍利是否安好？”


  我問阿辰：“昨天那個球呢？”


  阿辰下意識捂著自己的書包：“在我這呢，怎麽了？”


  “還給人家，對他們來說那是個寶貝。”


  “對我來說也是個寶貝啊。”


  “程度不一樣，你知道長個這麽大的頭骨舍利多不容易，估計那和尚的造型得和壽星差不多。”


  阿辰不情不願的拿出頭骨舍利還給緣大師，緣大師連說就是它就是它，如釋重負的接了過來後，看了一眼又驚怒道：“開什麽玩笑，這不是個台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