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虐狂

  隨霍雪糕回歸霍家本宗的第一天，果然鬧出了挺大的動靜，好在這些動靜被窩兒裏放屁一樣，沒傳出去，可也把自己弄得挺別扭的。


  七夫人被我當眾打了一耳光，又被霍雪糕抽了一香囊，她沒有生氣，反而越挨打越服帖。被霍雪糕教訓了之後，她甚至主動的幫我們安排起來，要求那些目睹參與了一切的遊客，任何人都不許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將被視作對霍家宗親的宣戰行為。


  讓他們說他們也不會說啊，自己也做了這麽惡心的事兒，傳出去了誰都丟不起這個人。


  七夫人的意思是讓他們簽字畫押，我說不用，我能錄像。並當場用平板電腦給他們回放了之前所發生過的所有的事情。這些錄像都是小三全程通過我方人員多重視角拍攝下來的，稍加剪輯就是一個全景的重口味小電影。


  真實世界的產物在仙俠州不算稀罕，電子設備也不少見，我拿出來的版本比較新而已，沒有引起什麽震撼。但他們本能的表現出了對我這無聲無息收集證據的行為的鄙視。我也承認這種做法挺不光明的，這要是在基礎世界，有隨時隨地錄音錄像習慣的人，肯定沒朋友，正常人誰也不會那麽做。玩街拍的主播不算，他們不正常，隻認流量，壓根兒就不需要朋友。


  安排完保密事宜，七夫人當場宣布取消仙閣觀光團最後一個景點的設置，強製購物之後直接驅散，再也不會有什麽豪門野史醜聞給遊客欣賞了。


  這很顯然是一個改過自新的決定，我和霍雪糕都很滿意。


  我們滿意了，可七夫人還不滿意，當天我們一行就被她請到了她的房間。


  七夫人作為仙閣中最具實權的人之一，全權掌握著仙閣內部的一切管理權限，相當於辦公室主任的角色。對於我所提的換房間這種事兒，一句話就能安排。


  坐在風格緊湊，實際上非常寬敞的歐式豪華客廳中，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自己的要求：“七娘，你給我們隨便安排一個標準的住所就行，我們真不能住你這兒～”


  七夫人在倒台那邊親自為我們沏茶，說話時語氣輕鬆，絲毫聽不出剛剛受到了多麽粗暴的對待，反而還有明顯的愉悅情緒：“幹嘛那麽見外？姨娘這裏房間多，不會讓你們不自在的。再者說了，宗親的房間都安排滿了，你們也住不了幾天，折騰來折騰去的，我不嫌麻煩你們都得嫌麻煩。”


  話語間她已經沏好了茶，端過來放在方幾上，然後坐在我們的對麵，翹著二郎腿向後一靠，雙手疊在膝蓋上，腫了半邊的臉上帶著嫵媚，笑眯眯的看著我們。


  我和霍雪糕都很警惕，沒敢喝，大白憨阿辰直，他倆要去拿茶杯，被我和霍雪糕一人一巴掌把手打回去了。


  阿辰問我：“你打我幹嘛？”


  “不許喝陌生人給的東西！”


  “阿星怎麽可以？”


  “他毒不死，你也毒不死啊？！”


  大白問：“我也毒不死，為什麽不讓我喝？”


  “隨從有個隨從的樣子，擺正你自己的身份！”


  大白自卑低頭，從沙發上站起來，繞到後麵站著去了。


  七夫人嗬嗬嗬一笑：“好姑爺，姨娘怎麽說也是大家閨秀，怎麽會使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不冷不熱的回答：“以我們之間的過節，你用任何手段都不過分。”


  “都說過了，姨娘已經服氣了呢，不會對你們心存芥蒂的，從來沒有人讓我有過被征服的感覺，你……哦，還有我們的小雪糕，你們是第一對兒讓姨娘又想敬又想怕的人呢。”


  我和霍雪糕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放心，不知道這個七夫人搞的什麽鬼。別告訴她是什麽受虐狂性格，越挨打越興奮越服帖，雖然也有一定的可能……但我不能相信那種不靠譜的人設。


  我說：“姨娘還是給我們安排住處吧，我們這次回來不僅是新媳婦回門兒，還準備長期住下，不打算走了。”


  七夫人笑眯眯的表情收了回去：“長期住下？這是什麽意思？”


  我哼了一聲：“你應該已經猜到了，說出來便是，我們既然已盡決定這麽做了，就做好了坦然麵對的心理準備。”


  七夫人大驚：“你不會是想當上門女婿吧？！”


  說是做好了準備，可一想到這事兒在真實世界的定義，我就覺得脊梁骨不舒服。


  別扭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強作自然的一攤手：“沒錯，既然不犯法，這就是我的決定。”


  七夫人果然放肆的大笑起來：“呦呦呦，嗬嗬嗬嗬，最近兩天宗親間都在傳，說二夫人給霍家招了個奇葩的女婿，果然傳有所據，笑死我了，嗬嗬嗬嗬。”


  霍雪糕有點掛不住，想發作，被我製止。


  我也沒去勸阻七夫人，由著她笑，她笑了一陣，見我根本沒反應，自己就別別扭扭的停下了。


  “姑爺，小姐，你們倆是認真的嗎？”


  霍雪糕掙開被我抓著的手道：“真假都與七娘無關，你隻要按族規給我們安排住處就好，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什麽時候想找茬報仇，我們奉陪到底！”


  “小姐說哪的話呢，你是老爺的親骨肉，說到底你們這些子嗣才是霍家的血脈宗親，姨娘們不過是老爺的高級婢女罷了，哪敢跟小姐論仇找別扭。”七夫人態度出奇的誠懇，解釋了一番繼續道：“好吧，既然是長住，那便要有個穩定的居所。之前的那間就不要住了，我安排一下，你和你十二姨娘換換。她沒子沒女的，自己住著那麽大的屋子也寂寞，還是給你們年輕人騰出來吧。”


  她說的十二姨娘就是十二夫人，我記得霍雪糕剛剛還說過，十二夫人也是個受氣包。此刻一看果然不假，七夫人找到點理由，在答應我們的要求的同時就便整治了十二夫人一番。


  不過我和霍雪糕沒有同情心泛濫，旁人的處境和我們無關，十二夫人再慘也是她自己和七夫人的事兒，絕對不是我們的鍋。豪門水深，我倆剛跳進來，自己好不容易才喘上一口氣，還哪有心思替旁人考慮。


  我致謝道：“姨娘這麽關照，為表謝意，之前有關姨娘的錄像，我就給刪了吧。”


  萬沒想到我這麽有誠意的回敬竟然被她拒絕了：“別，姑爺留下便好。”


  “為什麽？”


  七夫人笑得滿麵坨紅：“姨娘嬌縱慣了，平日忍不住偶有張揚，姑爺手中存著姨娘的醜態，可以讓姨娘有一種被挾持的羞恥感……哦不，是負罪感。這種負罪感可以保證姨娘不會再對你們做出出格的事情，否則一想到被你們拿著這些錄像要挾責罰，姨娘就害怕的渾身顫抖，心驚膽戰呢～～～”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雙手在自己的雙肩上下摸索，分明是一種期待又享受的樣子，和她口中描述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我似乎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家夥，她不會真是一個受虐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