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太難了
我們把餘南攔了下來，拽到了旁邊的咖啡店裏。
仙俠州曾是空間走私行業的勝地，咖啡豆這種尋常又容易被人接受的嗜好品早就引進過來，並形成行業了，隻不過還沒有像在基礎世界那樣普及，於真實世界，還屬於比較小資的事物。
在這裏咖啡店這種場所的定義跟星巴克很像，來這的要麽是裝小資，要麽是蹭網。所謂的蹭網就是曾靈氣，仙俠州的咖啡店也是藥山霍家的產業，店中會稀釋培元靈丹釋放靈氣。萬法末世中，這裏也成為了唯一擁有靈氣的場所。
如今真實世界八處聖地靈氣複蘇，藥山霍家的本宗正是其中之一，靈氣不再是不可奢求的資源。這樣的情況下導致咖啡店的生意銳減，不再有人來這裏蹭靈氣了，剩下的全是裝小資的。
餘南坐下之後表現的很別扭，一副坐不住的樣子：“葉公子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咱們換個地方說吧，這裏我呆著別扭，到處都是假裝嗶的人，我這正經裝嗶的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
我冷笑：“還正經裝嗶呢，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在很多人眼裏就是移動的提款機，他們都指著套路你賺錢呢。”
“我知道……”
“你知道？”
“葉公子說的是不是剛才那些找茬兒惹我，挨打之後又管我要錢的人，我知道他們是故意安排的，也知道有很多人都學會了這個套路。不僅在路上會遇到這樣的，飯館的小廝、商鋪的夥計、聯防軍的兵卒，還有丐宗的那些要飯的，都盯著我呢。隻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製造出讓我裝嗶的事件，讓我惹事闖禍之後再訛我。”
我和我的夥伴們互相看了兩眼，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問他：“知道了你還不躲著點兒，這麽容易就被他們得逞。別告訴我你是故意的。”
餘南苦笑：“我隻能告訴你我是故意的，不然怎麽辦，堂堂餘家大少爺當縮頭烏龜認慫了？這不是更做實了餘家已經落寞了的傳言。”
我笑說：“這可不是傳言，連我們這些新來的都知道你們餘家已經是外強中幹大廈將傾了。怎麽？你在外麵有意維護自己紈絝子弟的形象，就可以改變這一事實嗎？”
“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這麽做改變不了事實，但可以讓傳言不會那麽容易被做實。否則相關的商家都知道了餘家的真實處境，肯定會將生意業務轉移到其他三家商港，家裏的處境就更難了。”餘南越說語氣越沉重：“哎～以我的名聲和能力，隻在家裏有麵子，出來了就什麽都不是，隻能通過堅持一貫的作風傳遞一個海仙港餘家一切正常的信號，希望能幫家裏控製一下輿論。我太難了。”
我們都被餘南的清奇思路給驚到了，尤其是阿辰，他喃喃道：“公司裏賣保險的銷售員要是能遇上你這樣的，一被子都吃穿不愁了。”
豈止是賣保險的，隨便賣啥的遇上他這種死要麵子拉硬的人都等於撿到寶了，有多少破爛都不愁賣給他。他要是頂替範偉演小品《賣拐》，整場也就兩秒鍾。
“拐了～”
“多錢？”
“500。”
“成交謝謝奧～”
沒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奇葩如此懂事兒的紈絝子弟，不僅知道家裏不容樂觀的經營狀況，更清楚自己啥也不是的事實，想出來的辦法雖然蠢了一些，但很符合紈絝子弟的風格，他們這種人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我稍稍轉變態度，對他的所作所為表示理解：“也對，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餘家如今再不順，也不差你每天出來灑個幾十萬的，人們看到你一貫的作派，自然就不會聽信餘家落寞的傳聞了。花同樣的錢，用別的辦法恐怕也起不到更好的輿論控製效果。”
餘南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小情緒：“一天幾十萬是供的起，一次拿出幾千萬就要命了。”
“怎麽？還因為上次的事兒繞不開呢？”
“那倒沒有，但我總不能這麽快就給忘了吧？”
我哈哈大笑：“從沒見過這麽直爽的紈絝子弟，你這也屬於精神分裂了吧？”
餘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葉公子找我就是來打我的臉的？我在你這早就沒臉了，但我也不會認慫，你要是覺得我餘南可以讓你欺負住那你就錯了，真要是逼急了，我拉上整個餘家跟你幹。反正我爹不在，餘家的人都得聽我的。”
我忍著笑意：“呦，這麽剛？你就不怕把你全家都搭進去？”
“搭進去就搭進去，反正照現在的節奏早晚是個雞飛蛋打，不如找個由頭呢，被別人打敗了，總比自己混不下去了體麵。”
我有點要跟不上他思路的意思了，真心太清奇。
“我還是說正事兒吧，再跟著你扯下去我都要忘了找你是什麽事兒了。餘公子，如果有個機會可以讓你幫助餘家重新崛起，你想不想嚐試一下？”
餘南興趣不大：“算了吧，我除了吃喝玩樂鬧事闖禍之外，什麽都幹不好。”
“不用擔心，不需要你幹什麽複雜的事情，隻要你做一個中介，將我和你們餘家之間做好傳達溝通，這事兒就能成。”
“你和餘家，你是想和我家做什麽生意嗎？不用通過我，直接去港裏就有專人接待。”
“不，我不想通過正常程序合作，因為我需要餘家現有項目之外的資源和關照，隻有以餘公子的身份和影響力才能做到。”
餘南小眼睛轉了轉，看不著眼珠子，大部分都是眼皮在動：“你～～～真的有辦法讓餘家重新振興？”
餘南拒絕不了這個誘惑，他太在意餘家的興衰了。
我點頭：“有個好項目，做成了的話，餘家不止是重新振興，它有可能會在你餘公子的手裏走向新的輝煌。”
餘南期待的問：“有多輝煌？”
我冷哼一聲：“哼，輝煌到就算讓餘爺再生十個你這樣的兒子，餘家的家產都敗不光！”
餘南切了一聲：“拉倒吧，我看你就是想套路我，奉勸你別打我主意了，今天兜裏就幾十萬，你肯定看不上。”
啪的一聲，我將一枚天熊星戒拍在桌子上。
餘南瞄了一眼，又看我：“這種最基本的炫富方式都是我玩剩下的。”
我用眼神往天熊星戒上瞟了一下：“送你的。”
餘南小胖手快如閃電，唰的一下把星戒抓到手中，稍一感應，知道這是一枚充滿了5000萬年修為的滿額天熊星戒。
確認完畢之後他的態度就變了，堅定無比的對我說：“葉公子需要我做什麽，但請吩咐，讓我燒了我餘家的海仙港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別說傻話，我怎麽能讓你做那種事情呢。”
“沒說傻話，餘家的海仙港早已資不抵債，不燒以後也會被修為銀行收走，燒了也是他們心疼。”
這扭曲的心態啊，和我當年剛知道自己欠800萬貸款時是那麽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