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求職風波
天人之戰過去了半個月，盟主法駕終於再次出現公開亮相。
最近聯盟之中最受關注的就是兩件事，一個是關於我的各種緋聞消息，另一個就是關於盟主的種種猜測。
天人之戰完結當天，在處決石錦後，她就將盟主令交給總衛，起駕離開淩天皇城。
隻有我知道她肯定是去和基礎世界進行聯絡商討，其他盟軍各有猜測，大部分都認為她是去與真實世界其他各方勢力開展交流，商討有利於聯盟發展的政策。
如今盟主回歸，代表著大家期待的結果即將公布，所有人都在忐忑中滿懷期待。
群龍不能無首，尤其是在這個時代變革的重要階段，身為一個剛剛經曆重創的聯盟集體，大家需要一個統一明確的引導。
在北城門方麵，總衛組織全體盟軍門派舉行了盛大的儀式，恭迎盟主法駕回城。
法駕簡短逗留，盟主簡單表示了讚許，便遣散歡迎儀式，要求各盟軍門派重回崗位，繼續複工複產相關工作。
未經召見，誰也不敢在盟主剛剛回城便去打擾，隻有身負重托的總衛和我這樣的人膽敢擾駕。
我和總衛幾乎是隨著盟主法駕同步來到北城大營的，這裏既是天健軍的大本營，也是盟主的官邸。
大營門口處，我們一行和總衛碰了頭，總衛對我一如既往的熱情：“摔盆兒宮主有心了，想必盟主也急著見你呢。”
我回禮：“豈敢豈敢，卑職是前來請安的，不敢打擾盟主與總衛大人商討聯盟要務。”
總衛正色道：“聯盟經此巨變，盟主急需像摔盆兒宮主這樣的棟梁之才主動站出來，這種時候再謙虛謹慎，就有負盟主的期許了。”
正說著，大營內有人來請：“總衛大人，摔盆兒宮主，盟主召見。”
總衛對我一笑：“大將軍應該也在，看來盟主是有重大決定了，我們進去吧。”
我點頭：“總衛大人請。”
總衛對著我和孟水婧微微一笑，然後又故意收起笑容看了孟禮有一眼，用以很明顯，孟水婧身份特殊可以隨行，但孟禮有不在召見之列。
孟禮有假裝沒注意，我也沒做回應，總衛看出我的意思，便不好再說什麽。
走在猶如小型城邦的大營裏，四下看去，經過半個月的修複，這處原本也在天人之戰中損毀的軍事要地已經基本重現了往日的雄偉。在一望無際的兵營深處有一座將軍府，天健聯盟盟主便居於將軍府中。
議事廳內，我媽劉紮樂和天健大將軍在低聲交談著，見到我們進來也沒有停止。
我媽說：“正北的關隘有邪靈聯盟為屏障，不用擔心。東、西兩方麵也有大靈皇派兵暫時替我們守住，我們要在一個月之內徹底恢複淩天皇城的城防，物資采購補給也要同步恢複。”
“是，屬下明白，以6名人質才換得了邪靈聯盟的合作，我們一定會把握住這次機會。”
看來我媽不止和基礎世界取得了聯係，在真實世界也進行了一番運營，以大靈皇的皇親人質換取他們出兵增補天健聯盟的外圍防線，這確實是一個必要的措施。
我們一起行禮：“拜見盟主，屬下無能，勞煩盟主親自為聯盟操勞奔波。”
我媽對我們輕輕點頭，對孟有禮也沒有表現出特殊的情緒，這樣他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膛，自信心更足了。
我媽讓我們落座，大家各自在左右就近落座，隻有孟禮有沒坐，他接替孟水婧替我推輪椅，在把我推到一旁之後主動道：“摔盆兒啊，你不是有話要對盟主說嘛，盟主挺忙的，你就爽快一些吧。”
孟禮有的無禮態度讓大將軍和總衛都是眉頭一皺，我表現的更極端，差點沒哭出來：“什麽叫我有話，那不是你的要求嘛，你自己和盟主說去，我不管。”
孟禮有道：“你看你，怎麽出爾反爾的，是你說要幫我安排個位置的，這話你說過沒有？”
“我說過是說過，可是沒說要幫你安排副盟主的位置啊。”
“我也沒說要副盟主的位置啊，我進門到現在有說過這句話嘛？總衛大人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他可以作證。”孟禮有說著還真向總衛求證：“我說過那種話嗎？”
總衛看在我和孟水婧的關係上，不好不回應也不好回應，這個話題有點過於敏感了。
孟禮有卻不以為意，嘟囔一句：“我就說我沒說過吧。”然後微微轉向孟水婧，咳了一聲：“咳嗯，摔盆兒不說，你也不說嘛？”
我算看出來，今天就算天塌下來也得先把他的事兒給解決好，不然我們別想談正事兒。
我正想該怎麽開口才合適，孟水婧已經說道：“啟稟盟主，天人之戰無名宮上下鞠躬盡瘁，為擊敗山河大散仙立下汗馬功勞，在此鬥膽為家父向盟主求一官職，以慰功臣之心。”
孟水婧為了給他爹要官，不僅不顧及自身的利益損失，把無名宮的功勞都給抵上去了。最過分的是當著我的麵兒都不問問我同意不同意，擺明了一副隻斬不奏，隻求順了她爹的心願，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的態度。
這簡直就是教科書級別的扶爹魔！
我對孟水婧怒責：“婧兒，你不要太過分！”
孟水婧眼中流露出求我成全，事後怎樣都可以的央求神色。
我還沒弄清她這到底是央求還是威脅呢，我媽發話了。
“婧兒是個孝順的孩子，早先就總聽禮有提起。其實不提無名宮的功績，隻憑禮有自己的功勞，我就已經對他有極好的安排了。不過看你們的樣子，禮有應該是有著不小的期望，那讓我想想看……副盟主的話幹係太大，也太操勞了，不適合禮有的性子……不知盟衛營總衛的位置，禮有你滿不滿意？”
盟衛營總衛，是天健聯盟僅次於副盟主的三把手，尤其在獎罰方麵，獨攬大權，連副盟主做出的獎懲決定，都需要經過總衛的批準。
這個職務說好做就好做，不涉及行政，隻要依據律法條文，做好框架內的事情就行了。
可說難做也非常難做，如何上傳下達，如何收集情報，如何稽查到位，如何懲處得當，這都是自由度極高，沒辦法照章辦事的“技術活兒”，一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適得其反。不是人精，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把這個活兒幹好。
包括我在內，我敢說給我個副盟主我未必撐不起來，但盟衛營總衛這個差事，我有自知之明，確實不是我能幹的。
可惜我的自知之明不能借給孟禮有，他竟然接受了。
“三把手也行啊，其實真要是當了副盟主我也嫌麻煩，總衛的職位更適合我，都是一些狗腿子活兒，好糊弄。”
我媽欣然一笑：“那就這麽定了。”
“謝盟主恩賞！！！”
跪拜謝恩的不是孟禮有也不是孟水婧，而是現任的總衛大人。我媽剛剛答應把他的職位許給了別人，他就激動的叩謝。
他當然要謝恩，他的位置給了孟禮有，就得對他重新安排，總衛是我媽的親信，又是天人之戰中僅次於我的第二功臣，能安排給他的新位置隻有一個，那就是副盟主寶座。
可我仔細一觀察，發現總衛好像不是為這事兒謝恩，他的情緒中透出一股超脫和解脫，這不應該是獲得提拔的情緒，類似的情緒我在戰後被特赦的那些天牢罪犯的身上也看到過。
總衛大人為什麽會流露出這種情緒？他到底解脫了什麽？
我預感到孟禮有可能要出事兒，那或許是一個一直由總衛大人扛著的大鍋，要不了多久就要落在孟禮有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