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我是力工
今天這個日子對很多人都意義非凡，最最不凡的就是山河大散仙，渡劫飛升的石錦玉都比不上他。石錦玉相當於準備留學出國，人家山河大散仙相當於準備登月，差距大著呢。
做這麽大的事兒，他肯定要麵臨很多的阻力，為了降低失敗的風險，他得盡可能的減少阻力回避問題。實際上他心裏的壓力也山大，完全不像表麵上表現出的那麽從容，那麽的一切盡在掌握。
所以他在麵對我這個不咬人卻往死裏膈應人的人時，他想到的是勸退，他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精力，因為他和我交過很多次手，作為對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有多難對付。
可是我不能給他這個麵子，就算會阻礙到一個真實世界曆史上的重大事件，我也必須這麽做。他不能把自己的偉大，建立在幾十萬上百萬條性命身上！
說了幾句話，又拖延了不少時間，石錦玉要求的10分鍾，我已經拖過去8分鍾了。
北境的能量傳輸的波動越來越激烈，中部匯集的戰力已經可以從極遠處有所感應，我們都意識到石錦玉即將完成戰力匯集。
山河大散仙急了，放棄了強作鎮定，急怒之中使出了全力。
他的法相身軀一陣扭曲，將自己的上千米的身軀盤繞在幾道天雷之上，一雙龍爪，分別抓住了麵前左右的兩根天雷，使勁全身的力氣往出拔。這副歇斯底裏窮盡有所的樣子，代表著他已經打算拚盡一切了。
可惜…可惜……
想要成就一件事，或許要經曆千辛萬苦的努力，臥薪嚐膽的運籌，日月如梭的等待，出生入死的抗爭。可是想要毀掉別人的努力和成就，真的很簡單很簡單。
無名宮的祖師爺吳晴憶，曾用格式化電腦，毀去了同事一個月的加班成果。曾通過送彩筆給家裏有熊孩子的同事，讓她奮鬥十年換來的新家在短短數日就四壁斑駁。
她還把飲水機上熱水的紅色把手和涼水的藍色把手調換過，燙得費盡千辛萬苦去韓國整容回來，還處在恢複期的另一位心機婊豐唇手術失敗。
我沒有那麽惡毒，也不會那麽扭曲的手段，但我一樣可以通過小小的付出，就毀掉山河大散仙大大的努力。
此刻，他以身軀盤繞住三十八道天雷中的三十六道，強忍著天雷和陣法造成的無法形容的痛苦，盡可能的將這座天罡陣的壓製力分布到全身，以求讓雙手所握的兩道天雷的威力更小，更容易被拔出。
山河大散仙此刻等同身受酷刑，旁人絕對無法理解體會，隻能從堂堂散仙口中所發出的呻吟悶哼，猜測到那絕對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楚。
一米一米的拔，十米十米的拉，一百米了，二百米了，二百五十米了，隻要再拔出五十米就成功了。
就在此時，我拎著一把雷神之錘，從空中落到了山河大散仙的麵前。
空間中高濃度的天雷元素讓我可以有限減緩身體的下降速度，所以我和山河大散仙之間，進行了一次時間不短的目光交流。
他從我的眼裏看出了動機，我從他的眼裏看出了絕望。
“不……”他對著我輕輕的搖頭，傳音向我祈求：“不要這麽做……”
“我也不想…可是我沒辦法。”
“你是魔鬼嗎？”
“是神是魔，都是你的報應。”
“我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魂飛魄散！”
我高高舉起雷神之錘：“那你得想辦法先從裏麵出來。”
轟卡！！！
“不~~~~”
雷神之錘在山河大散仙絕望的痛呼中重重砸下，把一根拔出二百五十米的天雷又釘回了原位。
山河大散仙已經沒有更多的情緒需要向我傳達了，在一道被天雷釘下去之後，他馬上將之放棄，以雙爪全力去拉另外一根。
他早有準備，還備了一根。
巧了，我也剛好還剩一錘。
“啊啊啊啊！！！！”
山河大散仙在一陣狂吼中終於可以將那道天雷連根拔起，可還沒等陣勢潰散，我的第十記雷神之錘也砸了下去，將那根剛剛拔出的天雷長刺沿著原路釘了回去。
陣腳回歸，陣法完整，陣勢運轉流暢。
山河大散仙放棄了，他身子一軟，從纏繞的天雷上垂落下來。法相迅速消散，重新現出了本體。
別恨我，錘了幾錘子而已，我隻是做了一名力工該做的事情。
他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同一時間石錦玉也完成了戰力匯集，帶著一對新生的金翅飛了回來。另外三支軍陣卻不見回歸。
“你做的很好。”石錦玉讚了我一句，又看了山河大散仙一眼，接著抬頭看向天空，那裏有一位真神，始終保持著沉默，默默地注視著凡塵俗世間的這場“鬧劇”。
在他的眼裏，可能真的就是一場鬧劇，層次相差實在太多了，身為真神，他怎麽可能理會。他還在這裏沒有離開的唯一原因，就是他還沒劈完他應該劈下的天雷。
一個石錦玉，加上六支具有大乘期實力的軍陣，今日等同七人同時渡劫，根據經驗，雷公將會劈下三加六，總計九道九重天雷。而現在，淩天皇城都快被拆了，才隻度過了其中的第一道而已。
似乎是察覺到了石錦玉的注視，在劈過第一道天雷就不再言語，幾乎要被我們忽視的雷公才又有反應。
他手中多了一支長頸長嘴的翠玉酒壺，對著壺嘴喝了一口，才大大咧咧道：“光顧著看熱鬧，活兒都忘幹了，該來的這就來！”
話音一落，漆黑的夜空再次亮如白晝，又是一道與皇城一般廣大的九重天雷劈落下來。
震耳欲聾的雷鳴，淩天皇城動搖欲崩，巨大的天雷再次被陣法機關生成的穹頂防護層抵擋，可是這一次它沒有被切割。
未經切割的九重天雷威力太過巨大，淩天皇城的防護層無法長時間承受。小三以最頂級的超級人工智能觀測和計算能力，得出了那防護層的耐久度已經被消耗過半。
隻有石錦玉能控製皇城的機關陣法，如果沒有切割，那就是他關閉了切割的功能，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石錦玉再次運起神功轉化法相，身形迅速膨脹的同時他以越來越高的語調對腳下所困的山河大散仙道。
“為奪天雷爭仙氣費盡心機，今日便成全你，接好了，這便是淩天皇城的最強攻擊模式，淩天神兵。”
我一聽最強攻擊模式，調頭就要逃開。
石錦玉卻叫住了我:“站住！”
我僵硬回頭：“啊？還有事啊？我逃命，挺急的。”
“還得要你幫忙，暫時你是走不了了。”
他認真的？從頭到尾我就起到一個力工的作用，這裏再呆下去還哪有活路？他到底是想弄死山河大散仙還是想弄死我，我怎麽有點叫不準呢。